邓管家缩缩脑袋,不,他很想干。真的很想干下去,就是命运在和他作对……
安琪拽了拽他的衣服,“你别生气嘛。”
慕容风深呼吸一口气,勉强平息了心头的怒火,但说话的语气还是很僵硬。“让他自己过来见我!”
邓管家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艰难的说道:“但是他说,这件事关系重大,一定得您亲自过去才行。”
慕容风的脸色更难看了,他一记眼刀扫向邓管家。
邓管家将身子埋得更低,真是恨不得找条地缝直接钻进去。
“你去忙吧,我就在这儿,又不跑。”安琪颇有几分无奈的说道。
“嗯。”慕容风点点头。
走时还恶狠狠地瞪了邓管家一眼,邓管家浑身瑟缩一下,头埋得更低了。
直到慕容风离开,他才算松了一口气。
Fach对慕容风不在这儿碍手碍脚的倒是高兴得很,“好,现在我们继续拍吧。新娘,我觉得我们可以尝试在外面拍一组,外面的采光会好一些。”
“好的。”安琪微笑。
几个女仆连忙上前帮她提着裙摆,一行人到总统府的花园里拍摄。
三楼上,慕容风到了客房。
F国总统背对他而立,背影甚至有些轻微的颤抖。
慕容风皱眉,站在门口双手插兜。“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F国总统转过身来,脸色煞白。手里还拿着一张纸,手明显在颤抖。
慕容风挑眉。
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F国男人,看样子应该是他从国内调来的医生。
此刻,那医生的脸色也是透着几分古怪。
见他不回答,慕容风径直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那张A4纸。
A4纸首行写着:DNA检测报告。
慕容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刚才F国总统让他帮忙拿到安琪的一缕头发却并没有说明用意,只说不会对安琪有什么伤害。
一缕头发也做不出什么鬼来,他便答应了。没想到,他的目的竟然这个。
再往下看,更是吓了他一跳。
检测的双方,一方是安琪,另一方就是F国总统。
忽略中间一大段术语,最后的结果竟然是:从生物学的角度,支持双方为直系父女关系。
这一次不光是F国总统诧异了,就连慕容风也觉得匪夷所思。
怎么会这样?安琪是孤儿的事儿他是知道的,他也曾经想过帮她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但是都毫无头绪。
而且安琪似乎并不想找回自己的亲生父母,她曾经说过,既然她的父母已经抛弃她,将她扔到福利院了,那她又何必再回去打扰他们的生活。
却没有想到,她的父母竟然是F国总统和洛葛尔夫人。那她是什么?公主?
慕容风手上拿着那张报告单看着他,“这是怎么回事?”
F国总统似乎还没有从报告的震惊中走出来,他呆呆的抬头对上他的目光。“我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和夫人也只是有些怀疑,为了放心所以才做这次检测。却没有想过,竟然会是这样。”
慕容风拿着那张报告走到一旁的沙发边坐下。现在的事情很乱,这件事突如其来的打乱了所有的轨迹。
“你们为什么会怀疑安琪是你们的女儿?”慕容风问道。
F国总统叹了口气,“说实话我和我夫人在看到她的时候,都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再加上,她的血型竟然那么巧合的与洛葛尔相同。”
慕容风皱眉,“那你和夫人有没有丢失过孩子呢?”
“不!这绝不可能!”F国总统激动的说道。“我和洛葛尔只生过一个孩子,就是薇安。”
慕容风挑眉,那安琪算什么?在他两都不知情的情况下生出来,然后跑到Z国的福利院来?
扯淡!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慕容风猛然睁大眼,“那薇安公主……”
F国总统的眼神闪了闪,叹了口气。“我已经将薇安的头发拿来检测了。”
就在这时,一旁的仪器缓缓吐出一张A4纸。
几个人的视线都集中了过去。
F国总统一步步走过去,身子抖得比刚才更厉害。身为一国总统,他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
但这么紧张以至于失态,他还是第一次。
拿起那张带有余温的A4纸,F国总统扫视一遍就看向最后的答案。
然后,整个人僵在原地。
宛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几乎快要瘫软在地。
那张纸从他手里滑落,飘落在了地上。
慕容风皱眉走了过去,捡起那张纸。
只见最后一栏写着这么一句话:从生物学的角度,支持双方为表系亲属关系。
表系……那便不是亲生!
自己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却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让自己的亲生女儿流落在外这么多年却不自知……
F国总统此刻也是够糟心的了。
慕容风将两张报告单放在桌上,“那你现在想怎么办?”
F国总统皱眉,回过头来看着他。
“这件事……我希望你能先不要告诉安小姐。”
“为什么?”
“我会把这一切查清楚。”F国总统说道。
他有他的打算,这一点无可厚非。慕容风淡然地说道:“你只要保证不会伤害到安琪,想怎样做随你的意。”
慕容风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让安琪收到任何的伤害,况且这件事也的确不适宜现在就让安琪知道。
她会不会接受他们……或者,这件事背后藏着什么阴谋……
他可不想让他的女人莫名其妙的卷入其中。
F国总统点点头,“这点你尽管放心,毕竟…她也是我的女儿。”
检测报告摆在哪里,白纸黑字的…你不信都不行。
慕容风不置可否,转身离开。
慕容风一走,房间里就只剩下F国总统和医生两个人。
“这件事,绝对不可以对外吐出一个字,知道了吗?”F国总统对那个医生说道。
医生战战兢兢的点头,“首长请放心,我就是死也绝对不会说出一个字。”
知道太多秘密的人通常都活不长,更何况是这种皇室秘闻。
“嗯。”F国总统点点头,“你先下去吧。”
“是。”医生提心吊胆的退下。
F国总统走到桌边,看着桌上的那两份报告。现在他应该去看看薇安,试探一下她是否对此事知情。
如果这么多年她一直都知道这件事,那……一切就太可怕了。
毕竟她昨天晚上可是想要开枪打死安琪,如此强烈的恨意,透着一股子的古怪。
这背后所隐藏的阴谋,希望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不堪。
F国总统离开房间,径直来到薇安公主的房前。
门口负责看守薇安公主的亲兵见他来,立马给他敬礼。
总统大人颔首,询问道:“还有别的人来过吗?”
“报告总统大人,没有人。”
“嗯,好。你们守着,任何人不许进来!”总统大人板着脸说道。
“是!”两个亲兵站得笔直的给他敬礼。
F国总统打开门走了进去。
坐在床上的薇安公主见进来的人是他,立马起身跑过来。
“父亲,母亲她怎么样了?”语气中满是担忧,这一次是真的把她吓怕了。
可是不说还好,一说总统的脸色更难看了。
“托你的福,她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总统大人的语气很差,不难看出他的生气。
薇安公主低下头,“对不起,父亲……是我不好……”
见她这般可怜委屈的样子,总统一下子心软了。
叹了口气,“也罢,好在你母亲现在没事了。”
薇安公主也是垂着头,做错事的样子。
她这样乖巧的时候实在难得,多少也让总统大人有了些安慰。
他拉着她在沙发边坐下,问道:“薇安,你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安琪?”
说到安琪,薇安公主的脸色变了变。“我讨厌她!”
总统大人皱眉。“你讨厌她就非得杀了她?那是不是你讨厌哪一个人,那个人就得死呢?”
被他这么一问,薇安公主堵得说不出话来。“不…不是父亲您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你告诉我。”总统大人刨根问底的继续往下问道。
薇安公主不说话了,她可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因为嫉妒她,所以想要杀了她吧?
总统大人看她不说话皱了眉,“是不是……有人让你这么做的?”
薇安公主猛然抬头。“什么?父亲你在说什么?”
她感到莫名其妙,也有些怀疑,为什么父亲会觉得是有人指使她这么做的?
“父亲,您为什么这么问?”薇安公主带着些警惕的看着他。
总统大人的目光闪了闪,“没什么,我只是怕你被人利用了。”
薇安公主顿了顿,“那您是多想了,没有人指使我。只是我看不惯她,所以才会想要杀了她。”
总统大人眉目凛然,“你看不惯就要杀人,你还有理了?”
“我……”
薇安公主自知理亏,便不再说话。
总统大人眼神闪了闪,叹了口气说道:“薇安,这些年来我和你母亲对你如何?”
薇安公主狐疑地看着他,“你们对我很好啊,怎么了?”
“没什么,那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们说的吗?”F国总统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想要试探出什么。
薇安公主更加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说什么?感谢你们吗?”
总统大人起身,“罢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说着,就要抬步往外走。
薇安公主却拦住了他。“父亲,你到底想问什么?为什么我觉得你今天那么古怪?”
“没什么,你别多想。”总统大人板着脸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父亲……”薇安公主站在原地,一脸茫然。
门外,F国总统皱紧了眉头。
试探也试探过了,他却还是不知道薇安是否知道这件事,这件事的背后又隐藏了什么。
但看薇安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养了她这么多年,总统还是选择相信她。
不知不觉中他又走回了洛葛尔夫人的房间。
房间里,洛葛尔夫人挣扎着正要下床。
F国总统疾步冲了过去,“你这是干嘛?不要命了!还不快好好躺在床上休息!”
洛葛尔夫人却是抓紧他的双手,满脸期许的看着他。
“亲爱的,你告诉我,那个安琪到底是不是我们的女儿?”
F国总统沉默了几秒钟,而后点点头。
洛葛尔夫人整个人立马如遭雷劈一般僵在原地。
总统大人扶她躺下,对她说道:“现在还不是震惊的时候,我们应该想想这些年来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洛葛尔夫人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听到他的话缓缓说道:“不用查了,我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
F国总统一脸诧异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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