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溪晴想着自己前世和姐姐关系是在不是很好,也知道自己太过骄纵,才惹得姐姐不悦,边想着为她做些什么。
于是,这几天便一直往含冰殿跑,和母妃商议着姐姐及笄礼的行程,并提出了自己的一些见解。
武惠妃很是满意,便采纳了一些女儿的建议。
过了几天,李沁馨的及笄礼礼终于要到了,这天,武惠妃等人纷纷早起,为李沁馨的及笄礼忙活着。
李溪晴便早早就来到了蕴音阁帮忙,待梳妆完毕,李溪晴笑道:“姐姐今天好美,不知要迷倒多少长安子弟呢。”
“你呀,”李沁馨掐掐李溪晴的小脸,笑了笑,说道:“咱们出发吧,莫要父皇他们等着急了。”说罢,就拉着妹妹坐上了早已备好的轿撵。
太液池沉荷汀,受邀参加咸宜公主李沁馨及笄礼的宾客们早已安坐在各自的座位上,只有主要席位还空着。唐朝的公主们会在及笄礼这一天得到食邑地,甚至有的公主会在这一天挑选合宜的驸马,所以这一天备受瞩目。
由于玄宗说要大办,所以六局甚是重视,不仅将一些稀有的盆栽摆出来装饰宴席,还准备了珍藏的美酒佳肴,更有甚者,将平时不怎么出现的龟兹乐舞也请了过来。
毕竟是玄宗最得宠的妃子的女儿的笄礼,六宫的嫔妃们都不敢怠慢,早早就入了座。放眼望去,整个长安城的青年才俊都来齐了。在座的人中有羡慕的,有嫉妒的,当然也有单纯来祝福的。
李清李沐两兄弟忙着招待男宾客,时不时的和人闲聊几句,寒暄几番。过了半响,众人看到武惠妃扶着玄宗远远走来,连忙起身行礼。玄宗今天似乎非常开心,笑着让大家入座。环视四周,见王皇后的座位空着,玄宗沉声问道:“皇后呢,怎么没来?”
“皇后娘娘这几日旧疾犯了,便没有来。”皇甫德仪见玄宗有些微怒,连忙起身小声回答。
“既然皇后病了,就不必出来了,好好待在凤仪宫养病算了。皇后病好之前,六宫事务便交给武惠妃了。”今天是沁儿的好日子,王皇后却不来,让玄宗很是生气。
“陛下息怒,”武惠妃连忙劝慰,并和玄宗齐齐入了座,“今天可是沁儿及笄的日子,三郎可不能在这个日子里生气。不然,臣妾可是不依呢。”
见武惠妃得势,和皇后一向交好的赵丽妃自然不高兴,忙四处张望,却不见李溪晴的身影,“怎么不见沁馨呀,今天可是她姐姐及笄的日子,甚是重要,她不会是睡过头,误了事时辰吧?”
整个大明宫里,几乎都知道李溪晴和姐姐李沁馨自幼脾气不对,听说李溪晴去太华山就是因为姐妹两个起了争执的结果。今天是姐姐李沁馨的及笄礼,却不见妹妹李溪晴的身影,宾客们自然是议论不已。
武惠妃却只是微微一笑,没有搭理赵丽妃和议论纷纷的众人。
不多时,李溪晴领着倾歌等人走来,对玄宗请示道:“父皇,一切准备就绪,是否可以开始了。”
玄宗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开始吧!”
李溪晴向一旁的忆柳点头示意,忆柳忙让人准备。
咸宜公主李沁馨的及笄礼,竟然是由太华公主李溪晴出面张罗的?宾客们自然是不信的,只怕会有什么好戏。宾客们忙伸长了脖子,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不多时,准备好的舞姬们前来表演助兴。当看到龟兹乐舞出场时,有的宾客甚至站起身来欣赏。龟兹乐舞是玄宗的最爱,平日的宴席不怎么让他们出场表演,如今十二舞姬齐聚沉荷汀,自然让大家欣喜不已。
待乐舞表演完毕,歌女们聚在岸边,轻轻吟唱着蒹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须臾,只听有琴声远远传来,清新空旷,格外好听,弹得正是蒹葭。循声望去,只见荷塘深处,一只载满荷叶莲花的小舟慢慢驶过来,琴声正是从舟内的小舱中发出的,只是小舱上悬着淡紫的珠帘,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待舟靠岸,侍立在岸边的太监高声报道:“咸宜公主驾到!”舱前的星晓月明两人打开珠帘,披着大型紫色纱巾的李沁馨出了船舱,却不上岸,只是立在小船上,对着玄宗和武惠妃徐徐行礼。纱巾把李沁馨从头到脚遮住,众人只看见到一个朦胧的倩影,不禁心神一荡。
宾客中,一个身着蓝色锦袍的男子慢慢起身,踱步到岸前,“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在下弘农杨洄,恳请公主移驾登岸,让我等一度仙容,如何?”
哪里来的登徒子,竟然这般唐突,竟然生生的破坏了之前安排好的环节!李溪晴颇为生气,放眼望去,只见杨洄站在桌案之前,眼睛直视前方,看着姐姐李沁馨。
姐姐的美貌可是你等说见就见的,李溪晴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李沁馨含羞带怯的声音,“今天是沁儿的及笄之礼,沁儿多谢大家前来捧场。只是,之前沁儿和母妃商议过,若是有人写诗写得好,才有机会见到沁儿的。”
“这有何妨,小可这就赋诗一首,但愿污了公主的玉耳。”杨洄说着,便踱步做起了诗,“一枝红艳露凝香,*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好诗!好诗!”众人连连称赞,有些胆子大的更是开始起哄。谁人都知道这武惠妃可是艳压群芳,她生的女儿自是不差,只是这咸宜公主自幼养在深宫,自是无缘得看。本想着今天来咸宜公主的及笄礼可以一睹仙容,结果公主却设了难题,如今终于有人赋得好诗,如今终于可以看见咸宜公主的尊荣了。
李溪晴看着眼前的杨洄,便回想起了一些前世的记忆,却又既不真切。只是感觉这个杨洄甚是眼熟,却又忘了再哪里见过。想想也是奇怪,前世的许多记忆都是和自己有关的,好像其他人的事情却是十分的模糊,这是什么情况?
李沁馨自是很喜欢这首诗,便吩咐星晓月明扶她登岸,之后便打开纱巾。众人看的痴了,只见李沁馨精致的百合髻上横插着紫玉的瑶琴步摇,紫色的罗裙上绣着几朵木兰,衬得她肌肤如玉。一阵风吹来,满塘的荷香飘来,李沁馨的紫衣在风中摇曳生姿,恍若仙子。
杨洄见李沁馨莲步轻移,向着自己缓缓而来,不禁飞红了脸,高兴得不能自已。正待要说几句场面话,却被身旁的青衣少年拉回了座位。
总算是消停了,李溪晴感激的看了一眼青衣少年,却见他正微笑的看向自己。细看之下却发现是杨錡,李溪晴不禁有些生气,便递过去一个白眼。
接下来的流程无非是宾盥初加等传统流程,李溪晴自然是不感兴趣,便入了座慢慢看着。
见李溪晴终于入了座,李溶笙忍不住的凑了过来,“姐姐,今天你可真是辛苦了,可是你却什么也没有得到。你看,你姐姐今天可是收到了不少礼物呢,别的不说,就那把上好的焦尾琴,看着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可是只好几千两银子呢。”
上古的焦尾琴,不正是自己送给姐姐的么?李溪晴并没有理会李溶笙,只是笑了笑。
“姐姐,你就是太好欺负了,才被你姐姐压得死死的。刚才父皇送给她的可是一首新做的【凌波曲】,据说,那只曲子不是父皇打算送给你的么?”见李溪晴不理会她,李溶笙自然是不罢休。
“你说父皇送给姐姐的竟然是那首原本打算送给我的凌波曲?”见李溶笙点了点头,李溪晴有些激动,“父皇真是太过分了!”
看着李溶笙略微得意的目光,李溪晴却问道,“我记得这件事并没有给你说过呀,你怎么知道的?”
“还不是听惠妃娘娘宫里的宫女说的,还是母妃告诉我的呢。”李溶笙甚是得意。
母妃宫里的宫女说的?莫非杜美人竟然还在母妃的宫里安了眼线?真是过分!
见李溪晴发呆,李溶笙连忙问,“姐姐,你怎么了?一直不说话,吓到笙儿了。”
“没事,姐姐在想父皇竟然将要送给我的曲子送给姐姐当做礼物,太过分了,该怎么办才好呢!”
“这还不简单,姐姐你听我说哦,”说着,李溶笙便趴在李溪晴耳边小声说着什么。李溪晴满意的点点头,“还是笙儿关心姐姐。”
李溶笙用帕子掩口而笑,“那是当然,笙儿只是恨不得和姐姐成为亲生姐妹呢。”
“你我二人一天出生,自是难得的缘分,在我看来呀,生而自然要比我沁儿姐姐亲近的多。”李溪晴笑着看向李溶笙,只见她的笑容了包藏了轻微的不屑与嫉妒。但是一想到李溪晴要听自己的去对付李沁馨,她便十分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