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盛豪集团,公司内已经不像前几天那样,人来人往,估计是农民工欠薪问题,已经兑现发放完毕。
何志伟和周详,被接待人员直接被带到了侯楚凡办公室。
刚一落座,何志伟就迫不及待地说:
“那天你说,尉迟文號自己说,和你们有过一面之缘的事情,我们这次来,就是专门想向你了解一下这件事。”
“他说和我们在一次酒桌聚会上,和我,还有石董,还有罗钺铭有过一面之缘,可我和石董都没印象,你知道,我们做企业的,就是天天没完没了的应酬,一大桌子人,很很难记住谁是谁,这么久了,更是想不起来了。”
侯楚凡十分为难地说,这种脑子里根本没有印象的事情,靠敲破脑袋也想不起来。
“您再想想!他那时不抽烟,石盛豪撒烟的时候,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事情,让您想起来呢?”
何志伟满脸期待的诱导着。
“哦,对了,我给你翻翻名片吧!”
侯楚凡被何志伟这一提醒,想起来了,他攒的名片。
侯楚凡打开了抽屉,从抽屉中拿出了几捆名片。冲着何志伟晃了晃,然后说:
“这些都是可能会用到的关系,没有被扔掉的。”
他把皮筋一个个的摘掉,然后堆在桌上,一把一把抓住翻找,然后,再把找过的名片再捆起来收好。终于他找到了,他抽出来看了看,回忆着:
“还真有,哦,我想来了,这是前年冬天的事了,那次是老乡聚会,有三、四桌客人,大概有好几十人,那次聚会,石董还给取了名,‘盛豪乡会’。”
“这个石盛豪还挺好大喜功啊,这是喝酒喝到位了啊。弄个名字纪念一下。”
何志伟不屑地撇嘴道。
对于何志伟的揶揄,侯楚凡没有什么表示,他按照自己的回忆,皱着眉头,接着说。
“我隐约记得,尉迟文號还到我们每个人敬酒,然后又每个人都给递了名片。其他的就想不起来,后来喝多了,就断片了。”
“当时他和罗钺铭有过交集吗?”
何志伟真正关心的问题是这个。
“那就不知道了,罗钺铭当时是以石董未婚妻的名义参加的宴会的,具体的情况,尉迟文號本人应该更清楚,您可以问他本人。”
侯楚凡搜肠刮肚,也就想起这些了。
“我们还不到问尉迟文號的时候,目前还不想打草惊蛇,我们只是通过外围走访,了解情况,这一点,麻烦你还要保密,您自己知道就行了。”
何志伟临了叮嘱着侯楚凡。
“哦,对对,我糊涂了,我不会说的!”
侯楚凡这才想起来,这是警方在查案。
“那就让您费心了。”
何志伟客气地说。
“不过,他今天没来上班,打电话手机也关机了。您说他会是杀害罗总的凶手吗?不过,这家伙真的挺会哄女人,新董事长被他哄的团团转,五迷三道,差一点卷款外逃。”
侯楚凡尽量做到知无不言。
“他教唆石盛豪老婆外逃,经侦警察确认了吗?”
何志伟感兴趣了,追问了一句。
“那倒没有,是我们自己猜测,石董的妻子,就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对于法律,对于公司运作一窍不通。没有这个尉迟文號,她怎么会想到卷款外逃呢。平时也就是他,能天天围着她转。”
侯楚凡说不上是不是嫉妒,但被新董事长冷落,却是不争的事实。
“他有几部手机!”
何志伟想锁定他的通讯工具了。
“那就不知道了,他总是神神秘秘的,我有一次在他办公室看见了三部手机,但留给单位的就一部手机的号码。”
侯楚凡不知道何志伟还想知道什么,他尽量的说详细一些。
“您把他的入职信息给我们吧。”
何志伟索要起尉迟文號的个人资料了。
“好,我让人事给送过来!”
侯楚凡拿起内部座机,给人事部门打电话,要资料。
“要复印件,就行,”
周详提示着,今天这事,让他有些不好意思。摸排查找可疑人员,是他和李宾做了很久的工作,居然把尉迟文號,给拉下了。这说明他的工作做的不细,有漏洞。
虽然他是跟着李宾走访,但是有漏网之鱼,也有他的疏失。这让他这个包打听的名誉及其受损。
“你们知道他的住处吗?”
何志伟问。
“他买了房子,但家不在这里,他老婆和孩子还在原籍,他现在房子地址,人事档案里有。”
一会儿,人事经理把尉迟文號的人事档案送了过来,侯楚凡直接递给了何志伟,何志伟简单浏览了一下。
然后,把资料递给了周详,让他收好。然后站起身,向侯楚凡告别:
“好吧,您的事,太多了,就不打扰了。”
走出写字楼外,何志伟轻输了一口气,终于线索又接上了。
“下一步干嘛?”
周详询问着。
“当然是查尉迟文號,与罗钺铭的交往细节了。”
何志伟觉得这是一步想当然的事情。
“那咱们为什么离开呢?在公司询问不是更好吗?”
周详不了解。
“你们都梳理两遍了,都没有针对性的线索,再耗下去就流于形式了,很难再暴露出来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我想逆水行舟,咱们从尉迟文號身上要线索。”
何志伟这回显得胸有成竹。
“你怀疑他,是因为他和骆秉承联手诬告您吗?最后还把您诱上了绝路?”
童言无忌,周详把其他人猜测,当着何志伟的面,直接说出来了,他倒不是质问,只是好奇求证一下。
“我当然不喜欢他了,他致我于死地,我还要以德报怨不成吗?!我没那么高的觉悟,我虽然不会睚皉必报,但也不会对于差点儿害死我的人说:没关系,请继续吧。”
何志伟不会那么愚笨,也不会那么虚伪。
“这世上有很多人,会那样做给人看的!”
周详觉得何志伟这样做,比较纯粹。
“不计较个人得失,像以身伺虎的佛祖那样,我肯定是做不到。但是,让我孜孜以求,为此事没完没了地折腾他,我也做不到,我力争不枉不纵,秉公办事。”
何志伟能做到如此境界,已经是善莫大焉的事了。
“但他让您一战成名了啊!失马桥一枪,让世人艳羡,都成一个传说了。”
对此,周详一脸羡慕。
“两枪!而且失马桥一战的结果,也不是他想要的啊,对方有两支枪,他不选择报警,攻我必救,利用一箱子账本,让我把土狗费他们这群亡命徒引开,他的心地也太坏了!”
何志伟愤愤不平。
“是啊,他为啥不报警呢?”
周详也想不明白。
“他说是不信任别人,他的账本涉及太多的人物了,他不知道谁是他的敌人,他怕自己会被谁做掉。他说,只相信我和章记者。”
这话何志伟不信。
“他为什么只相信您呢?我觉得他是在糊弄你,我不信。”
周详都不信呢。
“大概他看我,一直在和解宫海、骆秉承做着对抗吧!”
何志伟替尉迟文號找折。
“哦,您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别说是他看出来您在那死扛骆秉承了,咱队谁不知道啊,只是大家都不说而已。包括薛副,他一直附和骆秉承,这次他还想扶正,有点异想天开了,他没跟着倒台,他就烧高香吧。”
周详经过这事之后,有点看清了世事。
“不说他了,我去找武局。你先回单位开介绍信,然后,在单位等我,再去调查尉迟文號的通讯记录。”
何志伟对于谁当队长,并不太感冒,反正不会是自己。
“您还找武局干嘛?”
周详有点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