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回侯府看看亲人的张儒最终还是忍住了,回到京城十来天,他一直都在街上四处游走,朝中的消息,都是他从市井之中听来的。
贩夫走卒的以讹传讹其实并不严重,毕竟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敢出这样的话,就意味着他们知道些什么。
“这位公子,能否请您移步?”京城最大的酒肆内,张儒就坐在窗口位置的桌上,正在沉思的他,被店二有些谦卑的话语拉回了现实之中。
思绪被打断的张儒有些不悦:“是哪家的贵公子又看上了在下这个位置?”
八面玲珑的店二讪笑道:“这位公子误会了,是那边的大爷请您过去一叙。”
张儒朝二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蓝衫公子朝他遥遥举杯。
张儒冷漠的道:“不认识,不想过去。”
二十分为难的看了张儒一会,然后无奈转身朝那公子走去。走到那蓝衫公子身边,二低头了几句什么,那蓝衫青年竟然主动朝他走了过来。
张儒压根就没有理会这人的打算,看着窗外人流,一言不发。
“这位兄台,不才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看兄台器宇轩昂,想请兄台喝杯酒而已。”蓝衫公子没有经过张儒同意,一屁股坐在张儒对面,笑眯眯道。
张儒冷声道:“我娘出门在外,不要跟陌生人话。”
这话辨明就是搪塞对方,事实上,向张儒这个年纪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动不动我娘。
那蓝衫青年像没听见这话一般,自顾自道:“兄台一看就不是平常人,能够相逢,即是缘分,何苦拒人于千里之外。”
张儒淡淡道:“我也不是兔儿爷。”
听到这话,蓝衫青年明显有些不悦,他好意搭讪,不过是为了多结交一些朋友而已。没想到第一个让他看对眼的人,竟然这般不给他面子。
京中喜好娈童的人不少,可他却是一个纯爷们。
这种话,对于蓝衫青年来,是一种侮辱。
他压着火气道:“兄台何必恶语伤人。”
张儒这才转脸正视这个青年,只见青年剑眉星目,发髻高挽,面皮白皙,身上的服饰也比较华贵。
他不屑的道:“我坐在这里好好的吃我的饭,你自己要凑过来找骂,末了还要怪我恶语伤人。难不成京城地界上的人,都是这般不要脸皮?”
蓝衫公子怒道:“兄台好利的牙口,出门在外,还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的好。”
张儒转过脸,继续看着窗外:“我向来就不喜欢留后路,瞻前顾后从来不是我的性格。你若是负笈游学的学子,我这莽夫也没什么跟你交谈的可能。你若是哪家闲着没事的贵公子,还是早回去找你家姨娘多吃奶来得痛快。”
这下,蓝衫公子彻底怒了,抬手就是一拳朝张儒脸上打去。
就他这三脚猫功夫,哪里会是张儒的对手,手还在半空中,拳头就被张儒握住了。
握住他拳头的张儒再次转过头,手掌一用力,瞬间,那蓝衫公子脸色大变。
“你可知道我是谁,你竟敢如此对我。”蓝衫公子痛得不行了,可又不愿意认怂,便威胁道。
张儒笑眯眯道:“我不管你是谁,现在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一条喜欢乱叫的狗而已。我吃的我饭,你我不相干,你要凑够来找骂,挨了骂还不算,还想着找到,还没真没见过这么下贱的人。”
店二见情况不对,马上跑过来,苦着脸求情:“这位爷,求求您算了吧,的有眼无珠,打扰了爷的雅兴,都是的的错,可跟这位公子无关啊!”
收了人家二十两银子,要是人家挨打的时候连情都不求一句,他这二十两银子估计也是有命拿没命花。
那蓝衫公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所以二十分坚定的站在了蓝衫公子那边。
至于张儒这边,他也不敢贸然得罪,这江湖上的游侠可都是一言不合能够杀人的。虽然这是皇城根,天子脚下,可保不齐这种脑子里缺根弦的江湖人士就敢杀了他。
握了一阵之后,张儒松开手:“这次给你一个教训,下次要跟别人话,最好把脑子带上。”
蓝山公子痛得脸色煞白,他的手已经出现了青紫红肿。如果张儒晚一松开,他这只手不定就会废了。
这还是张儒刻意留了七分力,要是他尽全力,手上的力道足以将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蓝衫公子骨头给捏碎。
蓝衫公子挨了骂,又挨了揍,可他偏偏不肯走。
如果之前张儒只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么现在,张儒这一手,已经让蓝衫公子动了招揽之心。
“这位大侠,不知来京城有何贵干?”强忍着痛的蓝衫公子挤出一个笑脸。
张儒毫不留情的唾骂:“关你屁事!有后台赶紧找你的后台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蓝衫公子干脆过滤了这些完全无法入耳的话,继续道:“不知大侠可有想法赚一笔钱。”
张儒从腰侧掏出钱袋:“你看爷爷像是缺钱的人吗?”
那蓝衫公子瞥了一眼钱袋,不动声色的道:“大侠可不要以为这钱是钱,换句话,只要大侠能够接下这个生意,酬劳可以让大侠一辈子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况且大侠这样的高人,应该也喜欢一些挑战吧!”
张儒哦了一声:“,是什么生意?”
蓝衫青年笑道:“这个暂时无法告诉大侠,如果大侠有想法,不才可以带大侠去见家父。”
张儒暗忖,这青年谈吐不俗,而且能够忍得一时之气,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京城内能够让一个人出钱到这个份上的,估计也不是简单任务,我不妨跟着去,大不了不划算就一走了之。
打定主意之后,张儒将筷子往桌上一丢:“前头带路。”
酒菜的钱自然是一心想拍马屁的公子哥给的,然后公子哥就带着他去了仁寿坊。
张儒一路走一路看,就是不跟那蓝衫公子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