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先帝讨伐前朝暴君,各地好汉一呼百应揭竿而起,建立了南楚王朝,可到了当今皇上,怎的如此,如此”说书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诸位,今天便到这儿罢,刘二我实在是无心再往下讲了。”
众人皆是一脸忧郁之色,叹着气三三两两的离开了茶馆。
临曲风像条小尾巴一般跟在迟青衣身后,低声道:“我看如今这舆论倒是差不多了。”
迟青衣点点头表示赞同:“这要看世子妃是怎么想的了,你觉得”他话没说完,便看到玉容正坐在窗边的一方桌旁,顿时瞠目结舌。
临曲风一脸贼笑,摇着扇子上前道:“表姐你好啊!”
玉容亦是笑意盈盈:“表妹夫你也好啊。”哼哼,开玩笑,想打趣她?怕是这两个小屁孩道行不够。
“你你你,表姐你好腐啊!”临曲风捂着胸口,表示受伤很深。
迟青衣上前颔首道:“让世子妃见笑了。”
世子妃?雾草!容远你就是这么教育青少年的吗!
玉容心中咆哮,面上淡定道:“嗯,以后还是收敛些罢,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表弟要看好他啊!东西都备齐了吗?”
“齐了,世子妃,我们什么时候行动?”迟青衣低声道。
玉容嘴角上扬:“今晚。”
“是。”
玉容说完便翩翩起身离去,晴岚一头雾水的跟上她:“小姐。今晚做什么?”
“聪明人做事,不聪明的人大概不会知道。”玉容认真的拍了拍晴岚的肩膀,不遗余力的打击道。
晴岚“哦”了一声。跺脚道:“真是嫁出去的小姐泼出去的水,人家叫一声世子妃晴岚就不知道小姐要做什么了!”
“晴岚啊,”玉容笑了笑,而后凶神恶煞道:“我要扣你的薪水!”
晴岚的内心是崩溃的:“小姐,能否不要拿薪水说事?”
“不能。”
主仆二人打打闹闹的回了王府。
是深夜,深巷无犬吠,夜空无明月。
京城衙门。六扇门和刑部门口都有穿了夜行衣的劲瘦身影。
京城最高的摘星楼上,白衣公子携了粉衣佳人,静静的赏着京城夜色。
一旁的舷梯上。红衣男子拾级而上,见着二人,温润一笑:“容世子,玉容小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否?”
容远看了他一眼,道:“前些日子不是刚见过么?”
“屠相真是健忘。”玉容决定夫唱妇随了。
屠为国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们俩呀,真是跟我寒暄一下也不肯。”
“时间宝贵,寒暄浪费。”玉容点点头,极其认真的说道。
容远轻轻一笑,道:“容儿的道理倒是多得很。”
“去西江不过六七日,再回京城竟是另一番滋味了,”屠为国径自在石桌前坐下。道:“还要感谢容世子想出如此精妙的法子。”
容远转身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名正言顺的当皇帝岂不是更好?”
屠为国哈哈大笑。这个容远。真是算计死人不偿命。
一夜的时光很快过去。
“不得了了,你们听说了吗?老天爷降雪了!”
卖豆浆的小贩瞪大了眼:“你说什么?别逗了,现在可是夏天!”
小混混一边说一边往前赶:“这还有假?夜香郎亲眼看到的!天还不亮的时候六扇门刑部和衙门门前就都是雪了!”
“还有这等奇事?”
“那雪来的又怪又厚,现在还没融化呢!你不信就跟我去看看啊!”
豆浆小贩看着一群一群的人往三个地方的方向去着,索性也扔了摊子跟着人群过去了。
刑部门口,人群的喧嚣冲散了清晨的雾气,门前积雪厚厚一层。
“六月飞雪,必有奇冤啊!”
人群顿时纷纷附和:“这倒是,这雪落的也是古怪,偏偏就这三个地方!”
一群人看了许久,才有人犹疑着说道:“听说前一阵右相府前的案子已经结了,会不会这谢长安是冤死的?”
“不可妄言啊!”
正和殿。
谏院李李大人一脸担忧道:“皇上,如今西江一事未休,百姓中又是议论纷纷啊!今早六扇门和刑部还有衙门重地竟都门前落雪了!百姓们传言说有冤案”
“荒唐!这帮刁民!眼里还有没有朕!”南门博裕一脸戾气,与方才判若两人。
皇太后在帘后不满的皱了皱眉:“皇帝!”
“皇额娘这是干涉朝纲?先帝虽是死了,朕却还是没死,这南楚还轮不到一个女人来做主!”
一帮大臣面面相觑,不知皇帝心中又在想什么。
唯有容远心中又默默叹了口气:这是第三个人格了罢。
南门博裕扶着额头,皱眉,片刻后又道:“众位爱卿还有何事要奏吗?”
“皇上,这百姓舆论要不要平息?”
南门博裕头疼欲裂,只隐隐约约的记住了一句六月飞雪,当即道:“自然要平息,此时便”
“皇帝!”皇太后起身,似是警告般的叫了他一声。
南门博裕置若罔闻,道:“既然是六扇门刑部还有衙门落雪,便交由容远和严均正吧。”
“微臣遵旨。”严均正上前一步道。
南门博裕起身道:“退朝罢!”
百官三三两两的出了正和殿,也如同京中百姓般议论纷纷。
“这西江和西北看样子是丢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皇上最近龙体看上去有恙,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大人,慎言啊!”同行的侍郎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围,压低了声音道。
严均正一脸纳闷之色的跟上容远:“严某又要跟容世子去六扇门了。”
容远笑了笑:“严大人不是早就料到的么?”
严均正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容世子当初承诺过严某的真相,尽要出于此了吧。”
容远颔首:“不出三日。百姓中有一句,六月飞雪,必有奇冤,严大人觉得这冤是在何处呢?”
“左相之死?”严均正拧眉思考了一会,恍然大悟道:“追本溯源,应是桂嬷嬷的死因!”
“可。”容远一笑,白衣翩翩的出了宫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