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将现,离着早朝的时间差不到一个时辰,南门博裕一脸烦躁的坐在御书房,看着由信鸽送来的急报。
只看了一眼他便双目圆睁的站了起来,负手在御书房急躁的走来走去。
李盛满头大汗的从寿康宫赶到御书房,见着他这番情形忙道:“皇上,时辰不早了,该准备上早朝了。”
南门博裕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往门外走,似是想起了什么,他问道:“皇太后的身体可有大碍?”
李盛自然知道他这话里的意思,眼只要不瞎的,可不是一眼就看到了掐痕?他特地找了南门博裕深信的老太医李太医,编排了一番说辞。
这会子听得他闻起来,忙跟上他的步子回道:“皇上放心,李太医说太后是受寒气侵扰,静养一段时日即可。”
南门博裕甩了甩手中上好美玉系着的穗子,眯眼道:“让李太医好生给皇额娘医治。”
“皇上说的是。”李盛心中捏了一把冷汗。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正和殿,满殿文武早已站的整整齐齐了,李盛尖着嗓子通报道:“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万岁!”
南门博裕跨上台阶坐定:“众位爱卿免礼。”
“西江急报,李将军战死疆场,朕深感痛心,念其忠厚骁勇,加封卫国将军,赐谥号武。”
“皇上英明。”
兵部尚书一脸忧虑的站了出来:“皇上,此次西胡蛮夷来势汹汹。李将军战死沙场,西江军队岂不是群龙无首?这还要早日派将帅之才去西江才是要紧事啊!”
“这玉王爷也半个多月不上朝了,不如皇上派人去玉王府。让玉王爷去西江。”
旋即有人附和道:“王大人所言甚是,这玉王爷当年与北燕一战至今还是京中茶楼里脍炙人口的说书名段,不如皇上便派玉王爷去吧!”
南门博裕的脸一下便黑了,他转动着手中的玉扳指,心中的烦躁更上几分,他如何不知道玉王爷能力领兵打仗?只是如今这人已不能用了!
“臣倒是觉得这西北地界距离西江也近,西北边界不过蕞尔小邦。闹不起什么大风浪,不如”
“明大人的意思是说派容王爷带西北军队去西江?”兵部尚书一下便理解了明大人的意思。
兵部尚书话音刚落,南门博裕和群臣的眼光齐刷刷的落到了容远身上。
“远觉得不妥。西北到西江沿途多雪山草地。大军长途跋涉会降低战斗力,到时候且不说西北是否生变,连西江战事能否胜利都是一个问题。”容远徐徐道来。
他说完以后,几个年老的臣子都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频频点头。
明大人道:“西北常年稳定。何况西北本来就没有驻军,若不是容王爷主动请缨去驻守西北边疆,西北现在连兵都没有一个,更不用说战事了,如今将容王爷派往西江,不过是将该用的力气用到该用的地方去罢了!”
“皇上,明大人所言虽是有一定道理,但是也难保西北边疆不生变啊!若是西北蛮夷趁虚而入。此举岂不是将西北一片拱手让人了吗?”谏院的苟大人说完还无奈的拍了拍手。
明大人一边的大臣又道:“可是如果放任西江战事不管,这西江岂不是被西胡吞入口中了?”
群臣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辩了起来。南门博裕皱眉道:“好了,都闭嘴吧!就依明大人所言,派容王爷带西北大军去西江战场!”
“皇上,不可啊!”苟大人跪道:“皇上,不稳则生变啊!朝中可用之才尚有,为何要调动边疆的兵力呢!臣以死劝皇上收回成命!”苟大人说完便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头。
“苟大人这是在威胁朕?”
“臣不敢!”
“我看你胆子倒是大得很!既然苟大人这么想死,朕就成全你!来人,将苟全安押下去,即刻处斩!”南门博裕冷哼一声,苟全安倒是像他那皇额娘,他真是看这人越发的不喜欢!
“哀家看谁敢!”皇太后严厉的声音响起,她拖着整齐的宫裙进了正和殿,一张脸上尽是凌厉之色。
南门博裕盯着她,道:“朕还没死皇额娘就想干涉朝纲了?”
皇太后不慌不忙的道:“当年先帝驾崩的时候,特许哀家垂帘听政,这么多年来哀家放任皇帝自己治国,如今也该好好教导皇帝一番了!”
她说完便从身后的张公公手中接过了圣旨,举起道:“这是先帝给哀家的遗诏,哀家监国理所应当,何来干涉朝纲一说?”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一群大臣的脸色都变了,赶忙跪道。
南门博裕从头上摘下了冕旒,随手掷到了地上,道:“既是如此,那朕也没有当这个皇帝的必要了,皇额娘喜欢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下一刻他眼中便出现了不符合年纪的清澈,哭道:“朕从来没想过要江山,皇额娘为什么总是这么残忍的对待儿子,为什么呀,皇额娘?”
满朝文武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面面相觑,都是不明所以一头雾水。
皇太后也是微微一愣,她转身冲群臣道:“西北边界不过弹丸小国,不足为惧,何况哀家觉得这西北条件恶劣,无人会觊觎不毛之地,便派容王爷带西北驻军去西江战场罢!”
“皇太后!万万不可啊!”苟大人本以为皇太后会支持自己的观点,如今她却是说了这么一番话出来,他顿时难以置信的吼道。
“哀家已经决定了!今日早朝便到这里,退朝罢!”
皇太后说完背对群臣,狐疑的看了南门博裕一眼,冲李盛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皇帝带到养心殿好生休养?”
李盛也是心累,忙应下就去扶起南门博裕道:“皇上,可要回养心殿?”
“皇额娘既要儿子回去,儿子自然只能回去。”他眸中神色黯淡,有气无力的说道。
正和殿外的群臣三三两两的往外走,也是议论纷纷。
太后监国,皇帝那是竟闹起了小孩子脾气?
这帝王家,真是不可说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