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娟然,玉容看着他走近的身影,眼神片刻不离。
军营中他着了帅服,银甲软盔,自有一番潇洒狂傲,那双绝世的美目瀚如星海,白皙如玉的脸上仍旧是那副她看惯了的温润样子。
什么委屈什么玉仰止,统统见鬼去吧!他就在她眼前,玉容那根紧绷的弦一下就松开了,她扔掉手中的长矛便冲过去抱紧了容远,仰头看向他,踮着脚就去亲他的胡茬青青的下巴。
卫凤凰无语仰头看天,她家小姐怎么这么不矜持呢!
林副将目瞪口呆,见惯战场厮杀的人下巴险些掉下来:“这这,这……”
容远走出帐营,看见她的身形便觉察是她,待玉容定神看他的时候,他也是愣住了,那张日思夜想的小脸就在眼前,他竟觉得这是梦境!
此刻她抱着他,人就在他怀里,他才觉得,这是真实的。
巡逻的几行队伍也挪不动脚了,偷偷的往这儿瞥着,容远按捺下恨不得把她揉进怀里的冲动,淡定的架着她的双臂拖出了自己怀中,一手搂紧了玉容的腰,悠悠开口道:“林副将便把营部的几个女子劝回去吧。如今你可知道,我为何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了?”
围观的一群人顿时觉得天雷滚滚!
自从容帅带兵出西江城那日起,便不断有老乡来表示军民一家亲,硬把鸡蛋白面往军营里送啊!送米面他们可以接受,可是送姑娘他们就有点看不明白了啊!
连太守家的小姐也三天五日借着送果蔬之名往军营里跑!赖在营中不走的姑娘没有一个没有一个营也有一个连了啊!
要说西江的姑娘温柔大方活泼贤惠聪明泼辣的哪一款是没有的?可未曾见过容帅多看哪个一眼,他们以为容帅自京城来瞧不上西江姑娘,如今看来,人家哪是看不上你西江姑娘,他们文定天下武定乾坤的容帅是根本瞧不上姑娘啊!
众人看了一眼容远紧搂着玉容纤腰的手,默默的离开了,唉,不知多少少女心要破碎了。
主帅帐营。
草地青青,烛火朦胧。
容远揽着她的腰进了帐营,帐幕刚放下,玉容一双手便捧起了他的脸,奈何身高差距,就亲得到这人的下巴。
小丫头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若是不做点什么真是太有辱她给予他的登徒子一名了。
容远拿开她冰凉的手握在手心,俯身欲亲,见她一双杏眸睁的大大的,缓缓一笑的功夫,她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已经用力的亲上去了。
不同于以前的浅吻,玉容似乎怕他转身又不见了似的,毫不顾忌的品着许久不尝的他的味道,到最后两人面上都沾了她的泪光。
容远抱她在简易木板搭成的床上坐下,抬手拭去她的泪,千言万语最后只剩了一句:“容儿。”
“容远,是我不好,我不该跟你发脾气,不该不相信你。辛礼告诉我,你来了西江战场,我才发现自己多惶恐,我害怕我担忧,如果你不在,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继续呆下去,这些我统统不知道,可是看见你,我什么都没有了,就只想抱着你,只想抱着你。”
容远看她杏眸里泪光盈盈,一番话却仍是哽咽着说完了,心中仿佛春风过境雨润心田,那些喜欢与爱肆意的狂长,这丫头对他的心意终于有了全身心的信任。
“我在,我也不会离开,”抱着她许久,他才声音喑哑的开口:“容儿委屈了。”
玉容窝在他怀里,将头埋的更深了些,越觉得这熟悉的干净香气怎么也不够,干脆的忽略了容远的话,起身捧着他的脸,从眉到唇,一番缱绻。
“容儿…”容远先前温润如泉的声音越发的喑哑,玉容却似是毫无察觉,搂着他的脖子便把他扑倒在了床上。
容远看着自己上方这张清秀的脸,妖孽般缓缓绽放一个笑容,半个转身便扭转了局势,一手撑在她耳旁,道:“这种事还是让为夫主动些吧,容儿意下如何,嗯?”
最后浅浅上扬的尾音挑逗意味十足,玉容原本见了他思念委屈与歉意填满了自己的心,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行为落在他眼里多有意味,现在这番光景一下就红了脸,别开脸不去看他:“太羞耻了,霸道总裁爱上我?”
画风骤变,容远的脸果然又黑了:“霸道总裁又是谁?”
玉容语塞,竟不知如何接话,这人却不知什么时候已解了她的软甲去,细细的在她白皙的脖与肩吮咬,玉容身子一颤,紧紧抓住了胸前的衣襟,软声叫着他的名字:“容远。”
容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容儿可是决定要说了?”
玉容听他这么说顿时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的点头:“嗯嗯,我说。”
容远眸中一丝晦暗不明的光芒,在她身侧躺下,手撑在脑后,一手揽过她在怀里,才道:“说!”
玉容忍俊不禁:“霸道总裁不是一个人,是一个类型的人。就像你这样的,又有钱,又霸道,又腹黑。”
“嗯,那为何刚刚脱口而出便是这句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被容远坑了几次,玉容立马反应过来了,以这货的聪明,肯定猜了个七八成,一会她解释完肯定又得道貌岸然的说着“既然如此那为夫也不好辜负了容儿的一番心意”就来占她的便宜。
玉容浅笑:“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啦!”
“嗯?”容远神态慵懒,尾音上扬,像是一尾游弋的鱼儿,缓缓的滑过她心上。
玉容干脆想背过身去,却不曾想上衣的一角压在了他身下,顿时听得清脆的一声“哧---”,
她十分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这衣服是纸做的么?”
容远摁住她:“别动!”衣服一裂,露出的腰光洁如玉,他却是眼尖的看见那隐隐的青色。
他轻轻掀了她外衣的一角,果然瞧见脊背上青紫一片,眸中一片冷色,道:“怎么回事?你是骑马来的西江?”
玉容坐起身,笑着应道:“嗯,骑马快些呀。我学骑马的时候摔了好多次,”转而又带了些许委屈的语气:“好疼。”
容远简单粗暴的把她放平在腿上,毫不留情的打了她的屁股:“你还知道疼!胡闹,你知道这一路多危险么?”
他本来见着她满心欢喜,居然连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来的这种问题都忘记了,现在人在眼前,他想起来才觉得后怕。
“容远,你居然打我,呜呜,要不是你十天一点消息都没有,你以为我乐得来么?看着你没事,你却打我!”玉容果断的开启了胡闹模式。
她自然知道容远的忧心,却心里仍是带了些小小的委屈。
容远无奈的把她搂进怀里安慰着:“容儿,你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揉了揉她的头发,问道:“可是整个京城十日都没有我的消息?”
他这么一说,玉容神色也严峻了起来,道:“没有,连辛礼也着急的不行。你是说你传过消息…”
容远点点头,淡淡看了一眼营帐外,附耳道:“最近可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