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继几声“刺啦”的响动,宾利车被重重的阻力给包裹住了前后胎。
惯性的行驶了几十米,宾利便被迫停了下来。
这是一种警用阻车破胎器。
便携且机电一体的控制装置,操作简便,安全可靠。不会因为外力的过猛而伤到车内的人。
“大少爷,我们的车被困死住了,动不了了!”
小胡尝试着点踩了几脚油门,宾利却再也无力前行。前后也就几秒的时间,便被几辆吉普车给团团包围住了。
封立昕再一次的意识到:这帮人来势之汹汹,要比他想像中的还要狠厉。
“诺诺,快藏到大伯这里来。”
见几个身穿迷彩服的人从吉普车上下车走了过来,封立昕下意识的将侄儿封林诺拉到自己的身边,藏在了自己的腿弯下面,并用风衣给掩盖好。
“诺诺,别出声……我们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乖……”
这一刻,封立昕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给河屯争取到前来营救的时间。
封立昕能够感觉到,这群人是为了车上了侄儿封林诺而来。
虽说不知道他们意欲何为,如果真是方亦言的父亲,也就是那个少将所为,封立昕潜意识里还是相信:方亦言的父亲身为一个少将,应该不会做出太过卑劣的事情来!
小胡的阻拦,无疑是以卵击石,根本起不到任何的效果。
“papa……团团害怕。”
封团团惊恐的看着那群身穿迷彩服的人把小胡叔叔给推倒在地,然后走近过来打开后车门。
“不怕!有papa在呢!papa会保护好你们的。”
封立昕将女儿拥在怀里,压低声音说道。
三四平方米的空间,想藏住一个六岁多的孩子,可行性并不大。更何况这群人还是一帮训练有素的兵痞子。
他们锐利的巡视目光扫过了封立昕父女之后,轻而易举的便发现了藏身在封立昕腿弯下的封林诺。
“你们是什么人?究竟想干什么?”
封立昕将侄儿封林诺紧拥在自己的怀里。
“如果你配合,我们是不会伤害他的!”
迷彩服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像是本地人。
跟封立昕所预料的一样,他们是冲着侄儿封林诺而来的。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强行想抢走一个才6岁的孩子……还有没有王法啊?”
封立昕说什么也不肯松手。他想给河屯的赶来,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他不敢想像:如果让这帮兵痞带走一个才6岁的孩子,会发生什么不可预知的事情来。
“松手!”
迷彩服一记手刀砍在了封立昕的后颈上,他整个人瞬间便疲软了下去。
“混蛋,不许打我大伯!”
林诺嚷叫一声,低头便咬在了那个迷彩服探来想抱走他的手臂上。
可是……这个人手臂上的肉像是铁做的一样,掉了一颗门牙的林诺小朋友愣是没能咬得动。
“不要抱走我的诺诺哥哥……”
封团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群人将诺诺哥哥给抱走了。
“papa……你醒醒……诺诺哥哥被他们给抱走了……papa……”
河屯带人赶来的时候,只看到抱着封立昕嚎啕大哭中的封团团,却已经没有了孙子十五的身影。
急如火燎的赶来,最终却还是晚了一步!
说真的,昨晚满心牵挂赶来看守所看望儿子的河屯,在亲儿子面前吃瘪之后,内心还是很受打击的。
加上前些日子,封行朗把他这个亲爷爷当成敌人一样对待,而且还配合丛刚一个外人从佩特堡里抢走了孙子小十五……河屯的心情还是很糟糕的!
昨晚的河屯,日夜兼程,也真的是累了。身心俱疲。
他并没有太过在意:儿子阿朗在看守所里多住上一晚会出什么意外,所以也就小小的怠慢了一下,想第二天再作打算。
却没想,过了一个晚了,就发生了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件来。
儿子阿朗在不在看守所里,暂时还未知;可孙儿邢诺,却是真真切切的被人给掳走了。
而且这帮人动作敏捷,毫不拖泥带水。几乎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追踪线索。
而祸不单行……
白老爷子派来封家接林雪落的人,在偌大的封家别墅里,并没有找到林雪落的身影。
只找到昏厥在车库门边的莫管家。
整个事件已经很明朗了:那帮人的目标,就是封行朗一家三口。
除了始作俑者的封行朗,还有林雪落和封林诺。
******
严邦先于封行朗苏醒过来的。
或许是经常健身的缘故,严邦的抵抗力和抗击打能力,要比封行朗好上一些。
陌生的环境映入眼帘,严邦的第一反应就是封行朗!
警觉的跃身坐起,看到封行朗的人就在他身边时,他喉咙里悬着的紧张之气瞬间舒松了。
“朗?”
他低喃了一声,立刻将还在昏睡中的封行朗揽进自己的怀里。
又探了一下封行朗的鼻息之后,才抬眸开始环看四周的环境和布局。
很显然,这里已经不是看守所了。但他们依旧处于被囚禁的状态。
严邦闭上双眸感受了一下,从时远时近的海浪声,还有轻微的摇曳感来判断,他跟封行朗现在应该身处在某种航海能力极好的大型货轮上。
不久的后来严邦才知道,这是一艘军舰。
对于此时此刻被囚禁的状态,严邦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慌。他只是小心翼翼的紧拥着依旧在昏睡的封行朗,不忍打扰他的好梦。
似乎只要在封行朗的身边,无论面临的是怎么样恶劣的生存环境,对于严邦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检查了一下封行朗的生命体征一切正常,严邦才开始仔细的查看四周的情况。并手蜷起的手指敲击四周的舱壁,以分辨它的建筑构造。
严邦没有着急着去探索逃生出路,而是时不时的睨上枕着他劲腿入睡的封行朗一眼。
又过了大半个小时,封行朗才从梦魇中惊醒过来。
没有冲天的火光,亦没有炙热的火烤,一个还算静谧的环境。虽说作陪在他身边的,依旧有严邦。
“朗,你醒了……又做噩梦了?”
严邦探手过来抚了一把封行朗额角溢出的冷汗。自从经历了几年前的那场火灾,封立昕烙下了一具被大火烧得残疾且狰狞的躯体,每每情况紧张糟糕时,封行朗的梦境都不会好。
“这什么鬼地方?”
封行朗含糊其词的问了一声。即便没有完全苏醒,他也能感受到这里跟看守所里的区别。
“应该是在海上!而且还是一条吃水较深的大轮。”
严邦起了身,摇晃了一下被紧锁着的船舱门;并向窗口外瞄看了一眼。
走廊的顶头,也就五六米开外的地方,正矗立着两个门板儿似的迷彩服。跟一般的劫匪不一样,他们一看就是那种训练有素的军队兵人。
意识回笼之后,封行朗环看起了四周。
昨晚会‘起风’,封行朗是能够预知到的。这也是他为什么不肯严邦,或是河屯保释他的原因。
他不想将‘战场’转移到封家。他必须确保自己老婆和孩子的安全。
或许这一刻的封行朗还没有意识到:姓方的老家伙的目标,并不仅仅是他封行朗一个人。还有他的妻子和儿子一起!
潜意识里,封行朗觉得一个纪律严明的少将,应该不会干出发难妇孺之类的事情来的!
打他儿子的是他封行朗!冤有头债有主!
只是亏待了严邦,要让他跟着自己一起闯这道凶险的深潭。
封行朗仔细的查看着四周,寻找着类似于针孔摄像头的东西。
一定会有,只是军用级别的,更不容易发现。
“朗,外面有两个兵痞子!该不会真是方亦言的老爹想弄你吧?”
严邦侧回头来询问一声。
“放心,一会儿就能知道答案了!”
封行朗微眯起眼睛,将上身靠在船舱壁上,看起来像是在蓄精养锐。
“也不知道这老兵痞子想怎么弄死我们!竟然敢劫看守所,还真它妈有两下子!”
严邦坐回了封行朗身边。封行朗表现得悠然自得,他就更不会着急惊慌。
“人家可是少将!”
封行朗悠声浅哼,“你知道少将军衔有多大,有多厉害么?”
“老子管它娘的有多厉害呢!落到我手上,老子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严邦不以为然的嗤之以鼻。
“你它妈就是个土鳖!”
封行朗赏了严邦一记冷眼,“你劫看守所,要搞得惊天动地;人家劫看守所,却可以做到悄然无息……这就是官和匪的区别!”
铿锵有力,且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叫停了封行朗和严邦的交谈。
“你们谁是封行朗?”为首的迷彩服厉声问道。
“老子就是!”
不等封行朗有所反应,严邦随即便开口认了下来。
“那就跟我们走一趟!”
迷彩服并没有过多的去追问严邦究竟是不是真的封行朗。听起来只要有人承认就行。
他们三人都有配枪,封行朗和严邦都没有轻举妄动。
就在严邦起身准备跟那群迷彩服走一趟时,封行朗却起身拦了一下。
“你们是什么人?想带他去哪儿?”
“带出去打一顿!你想跟着一起吗?”
为首的迷彩服,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封行朗选择了沉默。
挨打这种事,还是严邦比较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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