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有多少将军,与王修晋没有关系,和李将军打过招呼后,便躲进马军中,等待启程。将士出发剿匪自然不会坐马车出行,也不会所有人都有马骑,倒有运粮草的车,王修晋的车就在运粮草的车后,出去剿匪,粮草需要的并不多,一车只多不少。王修晋不好吃占士兵,本身带的东西也多,便想着等到休息的时候,弄点好的给士兵改改,比如说火锅。掀开车帘,看着士兵头上带的头盔,那些应该是用铁做的吧!虽说能护住头,但是也会不会太重了。
队伍整顿好后,便听到李俊良鼓动士气的讲话,没有冗长的演说,倒是让王修晋松了口气,上辈子听过太多的演讲,每每都能人听得人犯困。即便是在末世时,有些人仍是改不了夸夸其谈的讲话,记得好像有个基地,就是因为领导讲话时间太长,变异动物攻进城时,不少人没能及时逃走。放下帘子,双手抱头靠在大包袱上,上辈子的事,就跟做梦似的,越来的不真实了。
马车很快跑了起来,速度并不快。将军有马,士兵却是徒步前行,即便是跑步前进,速度也快不到哪去。李菻善现如今也是个小头头,自然能偷个懒什么的,便蹭到了运粮草的车上。给王修晋赶马车的仆人,见到粮草车上的半大孩子就认了出来,“小少爷,李家大少爷在运粮的车上。”
李菻善耳力不错,听到赶车人说的话便一直盯着王修晋车的车帘,猜想着王修晋能不能出来。没一会儿王修晋便掀开车帘,往外望了望,见李菻善坐在前面的车上,嘴角扯了扯,又想起貌似对方已经有了军职,不跟着士兵徒步也没啥。王修晋只是看了一眼,便又缩了回去,李菻善略失望,却仍盯着,希望王修晋能出来。
车中的王修晋又抱头倒下,他完全不知道怎么面对李菻善,虽说两人被指婚婚了,他也说服自己接受了这个设定,可真跟人相处,他还是觉得别扭,不是因为性别的关系,而是他和李菻善没有接触过,处对象性格不和还能分手,他们则不行啊,且李菻善就是个半大的孩子,就是古代的孩子再早熟,在他看来也,也是孩子,他完全不知道和孩子要怎么处。接下来的一路估计是有得熬了,四皇子的好意,他不能拒绝,且带兵的还是李菻善的父亲,以后很有可能是他的岳父,总不能现在就留下黑历史,默默的叹了口气,现在有些后悔,他大可以往家里写封家书,留在京城陪大哥科举。
李菻善不知王修晋在车中正后悔,他有些泄气,本想趁着同行的机会和王修晋多说说话,以后再见面不知对方还能不能记起他,可王修晋一直躲在车里不见他,他也不好强行坐到王修晋的车上,心情不好的垂头,从衣怀里掏出准备送给王修晋的礼物,日后不能见面,总要留个物件,让王修晋一见到便能想起他。
车行大半天才停下,王修晋车中带着夜壶,也带了些干粮,倒也方便,不至于拖累队伍停下来等他们。车停好,便听前边传来要在此处安营,王修晋便让仆人先去方便,他则寻个平稳的地方,等下要把这两天匆忙准备出来的帐篷支上,仆人回来后,顺便把小少爷准备好的东西搬出来,两人合力没一会儿就支起了帐篷,而且非常的简单,里面还挺大的。
帐篷支起来后,仆人便开始搭煮水的架子。李俊良听手下的士兵讲王修晋带了个小包,没一会儿却成了帐篷,便来了兴趣,带着几个得力的手下过来,见到搭好的帐篷不小,李俊良怀疑手下看到的小包并不是搭帐篷所用。
“李将军。”王修晋见李俊良过来,忙拱手行礼,这种见岳父感觉,太别扭,求可以早点归家。
“你这帐篷倒是不错,我手下说是一个很小的包支起来的,可是真?”李俊良理智是不信的,但是他觉得手下的士兵不会说谎。武人说话都有些直,即便李俊良也读过书,却不喜拐弯抹角。
“收起来是不大,很方便出行。”王修晋用来做帐篷的料子是油布,能防水防潮却十分显燃,出行倒是很方便,便若用来行军打仗,就不需慎重考虑,若敌军往帐篷上扔个火星,很有可以就会烧一片。“不过,占到火便会燃。”
李俊良听着前面的话,立刻两眼冒光的盯着帐篷打量,只是后面的一句让他有些犹豫,东西是好,可也得考虑是否实用。摇了摇头,此物旅途的商人都未必会用,何况是行军之人,有些可惜了。“这是准备煮什么?”不再纠结帐篷的事,转身李俊良便看到支起来的煮锅,小孩子准备的东西倒是够全的。
王修晋只言是烧些水喝,李俊良便没再多言,只说等下士兵打回野物会送他些,王修晋再三道谢。
李俊良的手下有好奇帐篷的,进里面转了一圈,里同能睡三四人,外搭还挺大,就算是遇到火,想跑也不难,不过也只在天气暖和的夏天可行,若是冬日,便不成。“将军,王小公子的帐篷行军时用倒也不错。”北方的边关,冬天少有战场,而南方此物更能用上,便是可以准备些,到边关不能用,可行军之时却是可以的。不管去哪边,打京城出发,一路也要走上数日,士兵们睡得好也能提高行军的速度。
李俊良闻言决定进去转一圈,出来时,他否定了之前的想法,“贤侄,可收起来让本将军看看大小?”
王修晋略有些无语,但也同意了李俊良的请求,谁让他是未来的岳父。一直在旁边听着的仆人闻言,立刻走上前,两下三下把帐篷折好,并将支撑的铁棍折好放进帐篷中,两边一卷,线一拉,便成了一个像长圆枕的样子。
“这里还可装物,比如说两条被子。”王修晋指着里面,仆人非常配合的将圆枕背起。“就是图个方便,有了它就不至于露宿,但,还是那句,必须小心火,只是火星就有可能会让帐篷烧起来。”
“小少爷夸张了,小火星烧到也只是一个点,但若是大些的火星,就没试过了。”仆人在一旁解释。
“噢,此物在哪里买到?”李俊良的手下立刻追问起来。
“是我们家小少爷自己想出来的,别处没卖的。”仆人特别自豪的说着。
王修晋抚额,他没想做帐篷的买卖,求仆人能不能闭上嘴。李俊良及其手下都看向王修晋,王修晋放下手,端正态度,“帐篷待晚辈回到家后,会考虑出售。”只是考虑,就算是出售也不会是由他来卖。
李俊良点点头,没再多言,带着手下要离开的时候,在王修晋身边留下句,“菻善本不在此行之中,非求着来,就想照看你安全归家。”
王修晋闻言愣了愣,随即苦笑,想到打下车后就没见到的身影,王修晋微微叹了口气,他是真不知道要如何和李菻善相处。刚刚李将军的话,王修晋是有些感动的,但也只是感动,面对半大孩子的李菻善,他也生不出别的感觉。
李菻善在车停后,就跟着士兵去抓野物,想着王修晋出来不见得会带吃食,晌午的时候虽见王修晋的仆人吃干粮,可也不知王修晋吃不吃得惯,带的干粮多不多,便想多猎些野物,吃不了便带上,明天也可以吃,现在天还不热,能放得住。李菻善的速度一点儿都不比成年人慢,没一会儿便带着三只兔子回来,两只送到王修晋那,一只则给父亲送去,然后他便跑到王修晋的帐篷外,他要在此蹭饭。
仆人认为李菻善是自家小少爷的大舅子,对李家少爷十分友善,甚至还有些溜须拍马之意。王修晋看着直翻白眼,却没有阻止李菻善留下来,冲着李菻善抓来的兔子,他也不好赶人。
“那小子猎来三只兔子?”李俊良看着地上的兔子,又听手下的讲儿子身手不错,一出手就是三只兔子,心情非常的不愉快。
“将军当早些言明他的身份,何苦在前线受苦,我听说他当初在边关时,伤得很重,差点丢了命。”以前不知李菻善是将军之子,对其拼杀的狠劲很是赞赏,待回京之后,才知将军家的一些事,对李菻善便多了几分同情,不能直言将军的不是,心里多少对将军起了不满,他待亲儿子如此,对手下是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再后来见将军对长子挺亲的,他们又猜想将军是不是要历练长子,望儿子日后能继承衣钵。
李将军未言语,他能说那会儿他和儿子还有误会?想到这些事,再看那一只兔子,李将军心情十分复杂,儿子从小到大,他也没给过什么,儿子还知猎到兔子送他,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