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机器人cr220吗?”
闻言裴夏皱眉。
看他神色,岑柯便知道他是知道的。虽然对于cr220的传说历史久远,但作为东宇帝国备受赞扬的四皇子,应该熟知人类历史。
岑柯接着道:“奥泽正在研究机器人技术,而且他的目的是制造出第二个cr220,cr220的可怕之处我想你肯定知道,届时,等奥泽成功制造出cr220,整个东宇帝国都将被他控制。所以我不仅是希望你能救我,还希望你能阻止奥泽的计划。”
裴夏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一惊,如果真如伊洛所言,那么这的确是一件十分值得重视的问题。“可据我所知,奥泽体内继承的是艾德将军的驭风术和他母亲的缩骨功,学习期间修的也是伪装和侦查,跟机器人技术毫无关系。而且机器人技术也早已在宇宙发展中绝迹在历史的尘埃中。即使奥泽有这样的野心,也恐怕没有这个能力。”
岑柯说:“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但现在的奥泽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人了。我想在漫长的宇宙变迁中,应该也有穿越重生之类的事发生,你就当现在的奥泽是一个从机器人时代穿越过来的吧。”
“时光机早就已经存在,但严格遵循着宇宙法管理,任何人不得擅自借助时光机穿越过去或未来,以免扰乱时空法则。作为东宇帝国的子民,你难道不知道?”裴夏目光紧锁岑柯,定定的问道:“莫非你也是从远古时空穿越而来。”
岑柯抽抽嘴角,状似随意的说道:“随便你怎么想,总之我说的都是真的,东宇国的未来现在就掌握在你的手上,我死了,贱命一条,反正我这个间谍生的孩子,对于你们来说,死不足惜。”
“呵,纵使制造机器人是种荒诞而疯狂的行为,但那种远古的傀儡技术,以现在人们的异能力未必不能对付,牵扯到整个东宇帝国的未来,未免太夸大。”裴夏道。
愚蠢而自大的野蛮人类啊,岑柯内心嘶吼。“机器人最可怕的并不是强悍的武力,而是超越人类智慧的计算能力,它能轻易破译、改编一切电脑程序,控制交通工具,截获信息等,更可怕的是它还能根据接受、分析人类的脑电波信息,从而轻易获悉别人脑中的计划。到了那个时候尤里控制了整个东宇国,你就哭去吧你。”
“尤里是谁?”裴夏突然问岑柯。
“尤里就是……”我屮艸芔茻,说漏嘴了,岑柯反应过来,“尤里就是……就是现在的奥泽啊,我觉的他已经不是我敬爱的哥哥奥泽了,所以给他取个了代号。”
裴夏点了点头,顿了顿说:“如果你是伊洛,那么以前大家都小看你了。”
岑柯拿不准裴夏这句话的意思,讪讪的笑了笑。
裴夏没理他,只平平吐出两个字:“证据。”
岑柯没好气的说:“他在后院修建了地下室,你带兵过来,挖开就什么证据都有了。”
裴夏睨了岑柯一眼,道:“奥泽的父亲是国家高级军官,奥泽现在也是国家情报局的机要人员。你说我怎么能仅凭你一面之词,便挥军来挖了他们的家。”
岑柯挑挑眉:“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也是,要我我也不信,可我现在随时可能命丧他手。”
裴夏从怀中取出一片薄如纸屑、一厘米见方的薄片,置于指间一拨,分离出一片透明的芯片,对着岑柯挑了挑眉,一把扯开他的衬衫领口,将透明芯片往他锁骨下方一贴。岑柯只觉胸前一凉,愣愣的摸了摸胸口,问道:“这是什么?”
裴夏勾勾嘴角,“这是我私属部下研究出的最新型追踪器,还未投入军方使用,你应该感到荣幸。”
岑柯摩挲着自己的胸口,抽抽嘴角道:“我感觉好荣幸哦!”
“通过这块芯片,我能时刻对你的行踪进行监控,包括你所说的每一句话。若果你有危险,我的人将会第一时间赶来救你。”
“没有!”裴夏摇头,“他没有这样的技术,普通的监控设备我一眼就能识破,我不时会在你家出入,未免我识破起疑,他不会在你身上放监控。”
“洗澡洗丢了这么办?掉了我还没法找啊。”
“放心,没有特殊的药剂,要想将它拿下来,除非割掉你胸口那块肉。”
闻言岑柯条件反射的捂住胸口,“我觉得我现在就很危险啊。”
裴夏站起身,走到窗前说道:“我走了,你想让我帮你,最好也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末了又道:“当然,若奥泽真的动手杀了你,我或许就相信你了呢。”说完一闪身消失在夜色里。留下岑柯气急败怀的揉着安迪的毛毛,真到了那时,我特么还要你何用?
他摸了摸胸口贴着透明芯片的地方,冷笑一声,真是个狡猾而谨慎的家伙,明着说是为了保护他却也是为了监视他。看来想要得到这位四皇子的信任,他叹了口气,还是先想办法找到能令他信服的证据再说吧。还有四天时间不是,看情况不妙,就先遛再说吧。哎……想着岑柯再次叹了口气,俗话说的好啊,男人真是靠不住。以上是来自一个做了二十二年男性,当了几天阿飘的感慨。
裴夏走后,岑柯就开始冥思苦想,怎么在尤里的严密监控下成功拿到证据。时间又过去了一天,小炮灰伊洛被金手指主角干掉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岑柯想到一个办法,他打算去尤里的地下试验室走一遭,这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他打算先从伊洛的身体里出来,恢复成一只阿飘,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尤里研究机器人的地下室,想必即使是cr220本机器人来也发现不了他,哈哈哈,岑柯忍不住在心里仰天大笑,我真是个机智的boy。但风险是脱离了他控制的伊洛随时可能会醒过来,若醒来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少了几天的记忆,跑去对尤里说点什么,就要不妙了。
岑柯决定速战速决,于是这天半夜,岑柯的灵魂从伊洛的身体中脱离出来,他望着床上昏睡的伊洛,默默祈祷他千万不要醒过来。
岑柯循着伊洛的记忆,来到院子后面一栋弃置已久的房子里,找到入口的地方,他发现入口处已经不同于伊洛来时的样子了,无视了一切完美的伪装、复杂的机关,他一闪身直接从入口处的地板穿了过去。
穿过长长的隧道和几重密码门,岑柯终于来到了尤里的秘密基地,眼前的画面让他鬼驱为之震动
各种奇形怪状的机器人闪着信号灯。他四处打量一通,发现角落的桌案上好几台正在运行的电脑,还有一大堆纸质资料。纸上是复杂的公式和图稿,这随便一张都是证据啊。岑柯激动不已,伸手便抓去,手掌却云淡风轻的穿过了眼前的证据。这简直,气的岑柯直想跺脚。能让他成功抱上四皇子大腿的证据就在眼前堆积如山,可偏偏就是拿不走。
岑柯简直想去撞墙冷静一下,然后他撞了,然后穿过去了。
他着急的在各种机器人中间穿来穿去,就在这时,他听到嘎哒一声,门开了,尤里面无表情的走进来。岑柯条件反射闪身躲到了一只块头很大的机器人身后,看见尤里目不斜视的坐到了电脑面前,终于反应过来,我擦,我是阿飘啊我躲什么鬼,感觉机器人都在鄙视他了。
岑柯用力拍了一下身前的机器人的大脑袋,手掌毫无意外的穿了过去。然后他飘到尤里身后,如法炮制的连扇了尤里几耳光发泄发泄郁闷的心情,看着尤里面不改色的在他的耳光中操纵面前的电脑,岑柯忍不住笑成了一只弯了的阿飘。
末了岑柯挨着尤里坐在他旁边,伸长脖子去看尤里在做什么。只见尤里敲击了几个键,眼前立时出现一块一米见方的悬空屏幕。屏幕上是几张影像模糊的图片,尤里盯着看了一会儿,切到另一个界面,上面几串复杂的公式,像是没完成的什么编程。尤里十指如飞快速的敲击着键盘,大屏幕上飞快的刷过一行行复杂的公式,然后尤里将模糊的影像图和几张照片置入,其中有四皇子,有澳泽的属下,还有几个岑柯不认识的,是伊洛的记忆里不曾出现过的人,应该是尤里的人。
尤里又捣鼓了一会儿,岑柯见他敲下了确认键,大屏幕上显示“数据分析中……”
程序运行的声音滴滴的响起,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飞快闪过,像是正在将那些人的照片和那几张影像模糊的图片进行比对,很快一张一张被全部否决。
尤里用手指轻轻的敲打着光滑的桌面,望着屏幕上的结果陷入了深思。
过了好一会儿,尤里皱了皱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他突然站起来冲出了实验室。
岑柯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尤里终于怀疑到了伊洛身上。
果然,没一会儿,尤里去而复返,岑柯看见他手里多了一张照片,和伊洛房间里那张一模一样,这是他们唯一的合照,澳泽也应该有一张。
尤里刷的一声将照片撕成两半,然后将有伊洛的那一半扫入电脑,敲下分析命令……
伊洛的照片和影像重合定格在了屏幕上,下面一行文字显示相似度99.9%。岑柯心里一滞,差点吓成了死鬼。
尤里不可置信的盯着屏幕上的照片,接着他缓缓的捏紧了拳头,指骨泛白,眼里是冷冷的杀意,“居然是他!”
那几张影像模糊的图片正是伊洛闯进来时被监控扑捉到的身影,因为伊洛用了驭风术的缘故,移动速度太快,尤里的监控设备没能完整的将他的身影扑捉下来,这样尤里虽然发现了闯入者,但是却不能肯定这个人的身份,因此这些天尤里便在研究辨识的方法,而就在刚才终于破解了影像背后的真实身份。
那么接下来,尤里就要开始制造机会弄死伊洛了,但他应该不可能在家里将他杀掉。未免激怒他,岑柯还要继续装作不知道尤里已经发现伊洛进过地下实验室,所以他千万要镇定,要想办法取得四皇子的帮助。
可即使岑柯已经在尤里的电脑里看到了各个监控点,以及各种密码,并默默的记了下来,但是想要用伊洛的的身体再次潜入带走证据也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没有证据就无法取得四皇子的帮助,岑柯开始感觉到挫败,还是高看自己了吗?他想。不,是系统太坑爹!
他回到了伊洛的房间,见伊洛已经醒了过来,他应该已经察觉自己的不对劲,但却没有做出任何举动,他漠然的坐在床上,没有开灯,但岑柯能够清楚的看清他眼神里的难过。岑柯默默的看了他一会儿,身形一动,占据了伊洛的躯体。伊洛方才心里所想的向岑柯涌来,他的灵魂脱离伊洛之后没一会儿伊洛便醒了过来,伊洛察觉自己脑中好像空白了一段记忆,他以为是哥哥奥泽对他做了什么,但即使这样,他心里仍没有半点对哥哥不利的想法,他只会很难过,因为就算知道哥哥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他或许会想办法劝阻哥哥,却永远不会成为站在他对立面的人。
但是现在的奥泽已经不是伊洛敬爱的哥哥了,岑柯躺在他的床上,他突然真的很想救伊洛,即使这不是个任务,即使这对他没有任何益处,即使系统如何坑爹。
中午的时候,尤里难得在家吃饭,岑柯装出伊洛沉默少言的样子,小声的叫了声哥哥,便闷头吃饭。尤里应了一声也没再多说什么,也开始吃饭。
岑柯可以感觉到尤里正在默默的打量他,刻意装出来的平静也掩饰不住眼中的杀意。
岑柯在心里冷笑,其实就算伊洛知道了他的全部计划,也永远不会做拆穿他的事吧,因为在伊洛心里,不管哥哥变成什么样的人,做了什么样的事,他在意的永远只是他而已。
食不知味的吃完这顿饭回到房间,肥宠安迪不停地跺着脚围着他转来转去求投喂。他将安迪带到院子里它的小房子那里,房子前摆着一个超级大碗,岑柯将宠物饲料倒了适量的份在碗里,安迪甩着尾巴吃的一本满足。岑柯坐在它旁边的草地上,思考救命的办法。安迪看主人给了食物没有走掉,吧唧吧唧吃两口又看几眼主人,岑柯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它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