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酒店门口没多远的地方,嗯……我记得是一间草头屋跟前……”
小牛仔细的回忆着当时详细的情况。
夏侯也没心情喝酒了,眼睛熠熠生辉的道:“萧少奶奶说那个人很像她哥哥,看她当时激动的样子,应该和她哥哥感情很好,你们说,如果我们能找到那个人,萧少奶奶会不会回心转意,少爷也就不会那么颓废了。”
“啪!”
陆战兴奋的一拍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赶紧的,大家赶紧吃,吃完饭咱们分头去找,就算把这小岛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这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想要找一个人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彭海涛担忧的问道。
“没有那么复杂,小牛碰到那个斗笠人的时候是在酒店附近的草头屋前,我们看到斗笠人的时候,也是在那附近,这说明他很有可能就是住在那一片,所以,我们没必要满世界的去找,重点在草头屋附近寻找就行了,我估计十有八九他就住在那一片。”
陆战信心满满的说道。
“根据我上岛时的观察,在酒店的南侧,有一片草头屋搭建的民宿,距离那个斗笠人出现的地方很近,我们可以重点查找那一片。”
夏侯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根据小牛所说,那个人是神州人,又在提防着什么,那就很有可能会暂时居住在那里。”
“我还有个问题,现在萧老板娘都已经走了,就算找到了那个人,咱们怎么确定是萧老板娘要找的人呢?”
小牛提出一个疑问。
陆战和夏侯不由相视一笑。
萧诺再和丁宁分手,丁宁也不可能会对她坐视不管的,在她悄然离开的时候,丁宁就精神传音让夏侯偷偷的跟着她,知道了她的落脚点。
萧诺只是离开这家酒店换到另外一家酒店住罢了,在没找到疑似她哥哥的人之前,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的。
Ocean Soul翻译成神州语,即为海之魂,也是这家颇具本地特色的草头屋民宿的名字。
夜色正浓,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大地上,婆娑的树影随着夜风翩翩起舞,簌簌作响仿若群魔乱舞,给小岛之夜凭添了一份诡异之感。
萧诺静静的站在房间的窗前,看着这静溢而又生动的夜色,平静的脸上似乎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只是红肿的眼睛和还没有来得及擦拭干净的泪痕说明她的内心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
虽然心很痛,但她并不觉得后悔,她有必须留下的理由,不解开那个身材酷似哥哥的斗笠人之谜她绝不会离开,否则她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而丁宁唯一留下的理由就只能是为了她,以她对他的了解,就算是赴汤蹈火他也会为了她而留下。
如果是往常,她会觉得很幸福很甜蜜,会喜滋滋的享受着他对自己的怜惜和宠爱,只是这一次真的不行,他现在的处境太危险了,她不能这么自私,所以她只能用这种决绝的方式逼他离开。
不远处隐隐的传来一阵嘈杂声,像是民宿登记的收银台方向传来的,萧诺蹙了蹙眉,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来入住,可这一切和她无关,她也没有心情去关注这些,转身关灯上床休息,她要养精蓄锐,明天才有精神去寻找那个疑似哥哥的斗笠人。
“笃笃笃!”
就在她难以入眠之际,房门突然被轻轻敲响。
萧诺警惕的爬了起来看着房门,心里暗自疑惑,这么晚是谁来敲门?难道是丁宁?
不,不会,她知道丁宁骨子里是多么骄傲的,她这么不留情面的拒绝他,他绝不会死乞白咧的来纠缠她。
“谁?”
萧诺打开灯,压低嗓音问道,她想不明白在这异国他乡,还有谁会来半夜敲门。
“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
门外没人应声,但轻微的敲门声却没有停止,听着这两短三长的敲门声,萧诺却脸色剧变,毫不犹豫的爬起身来冲过去打开房门,这是哥哥小时候跟她玩捉迷藏时最喜欢的敲门方式。
看着站在门前的斗笠人,萧诺直接扑到了他的怀中,“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哥……”
“嘘,诺诺,小声点,让我先进去再说!”
斗笠人声音里也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萧诺连忙点头,抹着眼泪把他让进房间,这才发现他身后还背着一个人。
“哥,你背的人是谁?”
萧诺察觉哥哥神情很紧张,而且至始至终都没有拿下斗笠和墨镜,意识到他现在恐怕有麻烦,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小心翼翼的关上门转身问道。
斗笠人把背上的人放在床上,转身上下打量着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感慨的道:“诺诺,三年多没见,你也长大了。”
“哥,你这些年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回家?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为什么不跟家里联系?你不知道爸妈和我有多担心你吗……啊,丁宁,他怎么了?”
萧诺连珠炮般发问着,她有着无数的问题想要问个明白,可在斗笠人转身苦笑的瞬间,眼角余光无意中看到躺在床上的人时,顿时脸色剧变,惊呼一声扑了过去紧张的问道。
斗笠人看到妹妹这么在乎丁宁,眼底不由闪过一抹异色:“诺诺,你认识他?”
“嗯,他怎么会和你在一起,他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萧诺看着“丁宁”紧闭双眼,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连胸口似乎都没有了任何起伏,让她的心猛然一疼,眼泪唰的一下就出来了,带着哭腔问道。
“别担心,他还没死,只是昏迷了。”
斗笠人缓缓的拿掉斗笠,摘下墨镜,露出一张满是疤痕的脸,惊的萧诺都忘了担心丁宁了,美眸猛然睁大心疼的看着他,哭着道:“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斗笠人,也就是萧楚南满脸的苦涩,眼底闪过一抹深入骨髓的痛恨之色,嘶哑着嗓子娓娓道来:“三年前,我奉命带队去米国执行任务,结果被人出卖暴露了身份,我们遭到了埋伏,我们一个小队五个人边战斗边撤退,三个兄弟受了重伤,根本不可能逃脱,于是,我不得不怜惜潜伏在米国的情报人员,在他们的接应下躲进了安全屋,可是我们没有想到,出卖我们的人就在这些情报人员当中。”
萧楚南满是疤痕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我们当时无法跟外界联络,又急需医生和食物,只能通过情报人员帮我们采买物资和请医生,没想到,这些情报人员当中有内鬼,在我们的食物中下了药,等我一觉醒来后,已经身处在一家实验室里……”
“是不是神裔组织?”
萧诺立刻反应过来突然问道。
“咦,你知道神裔组织?”
萧楚南讶异的看着妹妹,这些年来他曾经去过宁海,也距离老远偷偷的去看望过她,在他印象中,妹妹是宁海的一名特警,那个层面怎么会接触到神裔组织。
“和他一起遇到过从神裔组织逃出来的人,所以知道一点这个邪恶的组织。”
萧诺深情的看了躺在床上的“丁宁”一眼,想起两人之间的回忆,心里又酸又甜又难受,五味杂陈复杂难明。
萧楚南目光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你们很熟?”
“嗯,很熟,他是我……我的未婚夫!”
萧诺俏脸上浮起红霞,有些羞涩的说道。
“未……未婚夫?你说他是……那个爸从小就帮你订下婚约的那个人?”
萧楚南脑海中闪过一道霹雳,呆若木鸡的问道。
“嗯,就是他,我也是认识他之后才知道的。”
萧诺红着脸有些腼腆的说道,只是目光中的温情和甜蜜,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
萧楚南对妹妹是何等的了解,一看就知道她对丁宁是动了真情了,心里不由泛起一阵苦涩,这可如何是好,这个“妹夫”现在半死不活的,恐怕很难活下去了,若是他死了,妹妹又该有多伤心?
萧诺很快收敛思绪:“哥,你接着说,你是怎么从神裔组织逃出来的?”
萧楚南出现在这里,现在还和丁宁在一起,她理所当然的以为哥哥是逃出来的。
萧楚南摸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点上,脸上全是说不出的落寞和苦涩:“我要是有本事逃出来,也不会三年多不回家了,甚至连跟家里人联系都不敢。”
“啊!”
萧诺震惊的捂住嘴巴,紧张兮兮的看了看房门,压低嗓音道:“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的队友们全都死了,他们没有死在执行任务的途中,全都死在基因药水的试验中!”
萧楚南的手在颤抖,似乎替那些死去的战友感到不值,那些为国为民的铁血汉子没有死在敌人的手中,却毫无价值的死在丧心病狂的药物试验当中,这对神州军人来说,简直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狠狠的抽了口烟,萧楚南红着眼睛悲凉的道:“我命大,或者说是我的体质特殊,那些基因药水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作用,除了能够让我痛不欲生之外,没有任何变异现象。”
“哥!”
萧诺握住哥哥的手,心疼的低喊了一声,想起凌飞和楚云娜当时的惨状,她能够体会哥哥遭了多少罪,又承受了多少的痛苦折磨,才能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都过去了!”
萧楚南的安慰的握了握她的手,继续说道:“可能就是因为我的免疫体质,让那些疯子们对我大感兴趣,不断的给我服用各种等级的基因药物,研究我的体质,最后发现就连能够制造出暗金战士的基因药物都对我没有作用后,他们对我的研究就暂时告一段落,准备研究出更高等级的基因药物再进行实验,我也因此得以活了下来。”
萧诺泪眼婆娑的看着哥哥,别看他说的轻描淡写,但她知道那个过程是何等的惊心动魄,不说试药过程的痛苦和凶险,就光是心理上的恐惧、悲伤和绝望情绪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