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璐微微一愣,一低头望进朱鄞祯醉眼迷离的眼眸。
因为醉酒的关系,朱鄞祯原本凌利黑眸染上了一层氤氲之气,犹如细雨蒙蒙的江南,眼里的温柔似乎要滴出水来。他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个邪气的弧度。
朱鄞祯朦胧的眼眸,殷红的薄唇,和他脸上被酒精熏染的微红,竟让他显出几分与寻常刚毅的模样截然相反的妩媚。
沈梦璐向来知道朱鄞祯是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美男,可朱鄞祯明明是个腹黑霸道,气场强大的气质型男,不该是眼前这个温润如玉,唇红齿白,带着某种妖孽气息的美男啊!
这样陌生的朱鄞祯竟让沈梦璐有些呆了,这不科学啊!阳刚型男和娇艳花美男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混搭到朱鄞祯身上,竟毫无违和感。
“娘子!”见沈梦璐傻傻地望着自己,朱鄞祯嘴角的笑更深了,他抬手轻触沈梦璐的容颜,揶揄道,“娘子如此看着为夫,莫不是被为夫的风采所迷倒了?”
沈梦璐回过神来,扬起轻笑,美眸流盼,“什么风采?酒鬼的风采吗?”
“为夫像酒鬼吗?”朱鄞祯深情款款地与沈梦璐对视,一只手不自觉地蹭着她艳若玫瑰,嫩如凝脂的脸颊。美人如玉!朱鄞祯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惊艳。淡妆浓抹总相宜,这句话用到沈梦璐身上最贴切不过。
寻常一身素装的沈梦璐本就艳惊四座,美得不可方物,精心装扮之后,更是仙姿玉色,惊鸿绝艳。
“不像!酒鬼的酒量可没你这么差!”沈梦璐抿唇一笑,取笑到。明明醉得一塌糊涂的人,竟这么快就能恢复神志,这朱鄞祯醒酒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不过,朱鄞祯真的清醒了吗?沈梦璐有些怀疑。
“呵呵……”朱鄞祯对沈梦璐的戏谑不以为意,他轻轻拉了一把沈梦璐,想让她更靠近自己一些,“娘子,莫不是在责怪为夫醉酒误事?”
沈梦璐对朱鄞祯毫无预警的动作毫无防备,她惊呼一声,跌趴到朱鄞祯身上,红唇就这么好巧不巧地落到朱鄞祯的唇上。
朱鄞祯的瞳孔一收,呼吸骤然一紧,然后毫不犹豫地截住沈梦璐的唇,给了她一个*悱恻的深吻。
朱鄞祯浓郁的酒气窜入沈梦璐的唇齿,明明没有喝酒的她,竟莫名也觉得有些醉了。
谢老夫人倾心传授的房中术,不期然地跃进沈梦璐的脑海,令她微微有些紧张,有些窘迫,也有些期待。
沈梦璐美眸微眯,热切地回应着朱鄞祯的索取。直到朱鄞祯气喘吁吁地放开她,沈梦璐都没有回过神来。
“娘子,你如此热情,为夫甚是欢喜,不过我们尚未完成应有的步骤。”朱鄞祯虽然急不可耐想要将沈梦璐反压到身下。不过他还是用强大的意志力压制住了内心咆哮的野兽,力持镇定地放开了怀里的小*。
“还有什么步骤?”沈梦璐面色绯红,眼神迷茫地反问。
烛光辉映,衬得沈梦璐的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愈发美艳动人,配上她此刻带着三分茫然,七分迷离的呆萌表情,简直是诱人犯罪。
朱鄞祯忍不住再次覆上沈梦璐娇艳欲滴的红唇,狠狠地肆虐了一番,然后快速退开,抓起放在一旁的大红喜帕,盖住沈梦璐的脸,喘着粗气道,“娘子,怎可剥夺的为夫的权利?”
眼前被一片红色覆盖,沈梦璐这才反应过来朱鄞祯说的未完成步骤是这个。“何必多此一举?我们刚刚……”
朱鄞祯分明已经蓄势待发,竟还要强迫自己讲究这些繁文缛节,让沈梦璐隐隐觉得有些好笑。
“嘘!娘子坐好,为夫要挑喜帕了!”朱鄞祯轻声制止沈梦璐接下来的话,一本正经地开口。沈梦璐的喜帕,他自然是要亲手挑的。即便他们已经翻云覆雨,他也是要将这礼节补上的。
沈梦璐对朱鄞祯的执着不可置否,配合地正襟危坐,等着朱鄞祯的动作。
挑喜帕,喝合卺酒,朱鄞祯固执地补上这一系列的流程。
二人双双坐到*上后,朱鄞祯并不急着行夫妻之礼,反而抽出一把小刀,从双方头上割下一束头发,熟练地绾到一起,分成两束,分别用随身携带的璎珞系好,然后郑重其事地将其中一束交到沈梦璐手中,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梦儿,你我从此结发为夫妻,白首不相离!”
结发夫妻?沈梦璐看着手中编的十分漂亮的同心璎珞,却并未如朱鄞祯期待那般开心。相反的,随着朱鄞祯此番动作,沈梦璐原本的一腔柔情也冷却了下来。
“我不过是你的续弦而已,你的结发夫妻应该是姬文华才对!”想到姬文华,沈梦璐终归是心中不舒服了。
朱鄞祯绾发的动作如此熟练,他是不是也同姬文华说过同样的话,做过同样的事?这样想着,沈梦璐顿时觉得手上的璎珞十分碍眼。
“还给你!我不要!”沈梦璐懊恼地将璎珞塞回到朱鄞祯手中。
朱鄞祯微微一愣,沈梦璐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姬文华让他有些意外。沈梦璐如此孩子气的举动,却又让他有些好笑。“娘子是在吃醋吗?”
“跟一个死人吃醋!你觉得有必要吗?”沈梦璐冷哼一声,背过身和衣躺下。“我困了!晚安!”
朱鄞祯怔忡地望着沈梦璐的背影,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他做结发这样的动作原本是想跟沈梦璐表达他的心意,谁知竟适得其反,反而惹恼了她。
朱鄞祯不知道沈梦璐为什么会突然提到姬文华。是有人多嘴跟她说了,为他们主持大婚仪式的司仪是他前丈人,姬太傅的事吗?
朱鄞祯叹了口气,也躺了下来,从背后拥住沈梦璐。“梦儿,这件事我可以解释,司仪临时换成姬太傅的事,是母后安排的,我也是到了喜堂才知道的。”
沈梦璐闻言身子一僵。司仪是姬太傅?!居然还有这茬!她想起拜堂前朱鄞祯突如其来的紧绷,原来竟是这个原因。
姬皇后这算什么意思?要朱鄞祯时刻牢记姬文华才是他的原配吗?也是在提醒她这个沐王妃不过是个替补而已吗?沈梦璐这下是真觉得糟心了。
见沈梦璐不做声,朱鄞祯有些着急了。“梦儿,我无法抹去我的过去,也无法否认华妃的存在,不过我可以向天发誓,我对你是真心真意的!我知道我们之间有诸多不公平,不过我向你保证,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碰别的女人!”
得!朱鄞祯越解释,沈梦璐越觉得糟心了!姬文华是过去式没错,可朱鄞祯身边还有那么一群打着进行时标签的女人!
“朱鄞祯,折腾了一天,大家都累了,睡吧!”沈梦璐表示不想再听了,再让朱鄞祯解释下去,指不定他还说出什么令人生气的话!她可不想成为史上第一个在新婚之夜被新郎活活气死的新娘!
就这样?朱鄞祯泪了!
春宵*值千金啊!难道他的洞房花烛夜,竟要抱着一个赌气的新娘度过吗?朱鄞祯自然是不乐意的!
“既然娘子累了!那就听娘子的吧!”朱鄞祯说着松开抱着沈梦璐的手臂,顾自站起身来。
朱鄞祯浑厚的气息退开,沈梦璐的心一空,一丝失落划过她的心间。朱鄞祯就这样放弃了吗?
沈梦璐知道她与朱鄞祯之间存在着许多问题,甚至在大婚之前,他们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没有好好交心。沈梦璐其实心里也明白,她不该拿朱鄞祯身边的那些无法抹灭的女人来赌气。她原以为她是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有勇气理直气壮地面对朱鄞祯的过去,也有足够的度量去容忍沐王府那群女人的。
可是,时至今日,她才知道自己是个多么小气的女人,与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这样的事,她还是做不到!她想独占朱鄞祯!她希望朱鄞祯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她渴望一夫一妻,渴望一对一的*爱!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样的初衷,她始终无法忘记。
就在沈梦璐黯然神伤的时候,一双刺裸的手臂再次缠上她的纤腰,默默地开始解她的盘扣。
“朱鄞祯,你干什么?”沈梦璐吃惊地握住朱鄞祯的大掌,然后转头惊愕地看到yi丝不gua的朱鄞祯。
朱鄞祯并没有就此打退堂鼓,这让沈梦璐有一丝惊喜,也有一丝懊恼。
“娘子要歇息,为夫替你宽衣!”朱鄞祯噙着邪气的笑容,理直气壮回答。他决定厚颜无耻一回,既然不能用预言软化沈梦璐,那他就用行动来软化她。
朱鄞祯将沈梦璐的身子扳正,动作极快地挑开沈梦璐盘扣,露出她身上那件绣着百子千孙图案,却又呈现半透明状的大红肚兜。
朱鄞祯的眼眸一紧,嘴角浮上笑意,“娘子的肚兜,寓意极好!”这件肚兜的代表什么意思,朱鄞祯心知肚明。不过百子千孙他倒是不期待,有一个他与梦儿的孩子,却是令人神往的。当然生孩子之前必做的功课……
沈梦璐俏脸一红,用力拂开朱鄞祯的手,冷声道,“不需要你替我宽衣,我自己可以!”
那件令人面红耳赤的肚兜是谢老夫人亲自盯着她穿上的,说是一来寓意吉祥,二来必定能让朱鄞祯对她爱不释手。
穿着大红嫁衣睡觉确实是不舒服之极,可是朱鄞祯直接连她的里衣都给解了,他什么意图,沈梦璐又岂会不知。
不过,搞什么搞?她分明还在生气好不好?
沈梦璐说着再次背过身去,脱下了一袭价值不菲的大红嫁衣,然后穿着里衣,再次顾自躺下。
这次朱鄞祯不恼了,只是再次张手地抱住了沈梦璐。然后……
“朱鄞祯,不许扯我的衣服!”
“娘子乖,裸睡有益健康!”
“朱鄞祯,拿开你的手!”
“娘子乖,为夫替你捏捏!”
“朱鄞祯,不可以那样!”
“娘子乖,为夫会温柔的!”
…………
然后芙蓉帐暖,红烛燃尽,声音渐消,只剩下靡靡之音。
鸳鸯交颈舞,翡翠*笼。眉黛羞频聚,唇朱暖更融。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光珠点点,发乱绿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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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酸痛的沈梦璐一觉睡醒已是日上三竿,陌生的寝宫让她有一瞬间的怔愣,有种云深不知处的恍惚。
“奴婢给娘娘请安!”直到负责伺候她的宫女凝霜的请安声响起,沈梦璐这才反应过来,她所在的地方是悦梦宫,她眼下的身份是沐妃娘娘。
“王爷呢?”沈梦璐打量了一下空荡荡的寝殿,想起昨夜*悱恻的纠葛,脸上微微有些发烫。
“回娘娘,王爷一早进宫去了。”宫殿内早就准备好了缓解酸痛用的花草浴,凝霜取来袍子替沈梦璐披上,伺候她沐浴更衣。
沈梦璐挑了挑眉,今天是新婚第一天,按理应该是她和朱鄞祯一道进宫去给皇上和皇后请安的,朱鄞祯怎么撇下她独自进宫去了?
温润的浴水缓解了那不舒服的酸涩,沈梦璐放松下来,“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巳时已过了。”凝霜动作轻柔地为沈梦璐拿捏肩头。
她竟然睡到大中午!!这未免太夸张了吧!
沈梦璐心中有些懊恼,“为什么不叫醒我?”沈梦璐不再浪费时间,站起身来,随手拿起屏风上的袍子裹住自己。
凝霜被沈梦璐突如其来的责备吓了一跳,赶紧手脚利落地取过衣服为沈梦璐更衣。“娘娘,王爷吩咐,让您好生休息。奴婢……”
“莫语和阎如一呢?”沈梦璐冷冷地打断凝霜的话。朱鄞祯以为让她睡到自然醒是对她的体贴,可是明德宗和姬皇后会怎么看她?
一想到姬皇后有可能因此给她穿小鞋,沈梦璐整个太阳穴都隐隐作痛起来。她明明事先交代过莫语和阎如一务必准时叫醒她的,可是二人非但没有没有做到,反而人影都没一个。
“回娘娘,二位姑娘正在殿外侯着。”凝霜据实禀告。
“叫她们进来!”沈梦璐吩咐到,阎如一和莫语是她的贴身侍女,干嘛要在殿外侯着?
凝霜有些为难,“娘娘,王爷有令,今日除了奴婢,谁也不许踏进悦梦宫。”
事实上,阎如一和莫语一大早就等在悦梦宫外了,只不过朱鄞祯一声令下,她们二人被阻挡在外,不得踏入这悦梦宫而已。
事实上,未免有人打扰到沈梦璐休息,朱鄞祯下了死命令,除了凝霜,谁也不许踏进悦梦宫一步,连景轩都被挡在门外。
朱鄞祯这番举措,让沈梦璐有些狐疑。这似乎不仅仅是体贴而已,朱鄞祯这么做似乎是在刻意阻挡她进宫。
只有她能进来?!这丫头显然身份不一般!沈梦璐这才将视线落到替她梳妆打扮的凝霜身上,仔细打量着她,“你叫什么名字?”
凝霜朝沈梦璐福了福,“回娘娘,奴婢凝霜,是专门伺候娘娘的!”
这丫头显然不是普通的宫女。虽然口口声声自称奴婢,眼里却丝毫没有低人一等的感觉,反而隐隐透出一股傲气。“伸手我看看!”
凝霜闻言伸出手掌,递到沈梦璐面前。沈梦璐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一语不发。待梳妆完毕,沈梦璐顾自站起身来。“随我去门口。”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凝霜是个练家子,估计和展阳一样,明着是丫鬟,其实是暗卫吧!
“是,娘娘!”凝霜纳闷地收回手,狐疑地望了望自己的掌心,不明白沈梦璐让她伸手的原因。
果然如凝霜说的那样,阎如一和莫语正候在悦梦宫门口。见到沈梦璐,二人脸色闪过一丝喜悦,又闪过一丝自责。
沈梦璐神色自若地唤了二人跟上,顾自朝醉雅轩走去。她刚刚已经听凝霜说了,今日午宴摆在醉雅轩,而一干侍妾早早就在那里侯着了,等着拜见她这个新任当家主母。
既然她们这么懂礼貌,那她就勉为其难会会她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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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雅轩内此刻美人如云,朱鄞祯的一群莺莺燕燕都聚集在此地,讨论着沈梦璐这位新上任的沐王妃,各人面色却各不相同。
脸色最难看的当属于尉欣妍,她昨天在沐王府门口先是被沈梦璐踩了手,又被楚代安当众打了一巴掌,气得整晚没合眼。
更可气的是,朱鄞祯包庇沈梦璐,连姬皇后也包庇她。昨天发生在沐王府门口的那一幕,所有来宾都知道了,可姬皇后却当做没事人一样,连她母亲赵云薇旁敲侧击提及这事,姬皇后也只当没听见。
最后实在避之不及,姬皇后也只是轻飘飘一句,“沐妃盖着喜帕,看不清脚下也情有可原。侍卫以下犯上确实不妥,本宫会告知祯儿,要他好好管教下属。”纯天然的敷衍之词!
姬皇后的态度摆在那里,赵云薇再生气也不好为尉欣妍强出头,只好反过来劝她忍耐一下。
忍耐?!尉欣妍恨得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她忍得还不够久吗?从沈梦璐救活景轩开始,她就一直忍,忍到沈梦璐都堂而皇之地嫁入了沐王府,她的母亲居然还劝她忍耐!继续忍到什么?忍到沈梦璐怀孕生子吗?
哼!尉欣妍用力咬了咬唇。是她错了,她一开始就不该听赵云薇他们的话,倘若她一开始就按自己的想法杀了沈梦璐,那么她后面遭受的重重屈辱都不会存在了!
心情最复杂的当属于曹莹莹。看到死对头尉欣妍落马吃瘪,曹莹莹自然是最幸灾乐祸的的。可是看着沈梦璐上位,曹莹莹心中却是极度不爽的。要她给商女出身的沈梦璐行跪拜大礼,自视甚高的曹莹莹亦是满肚子郁闷和不甘心。
心情最好的则是雲璃和逸兰。自打尉欣妍过府后,二人没少吃尉欣妍的苦头。如今风水轮流转,看到尉欣妍吃苦头,她们自然是最高兴的。加上二人自知身份卑微,从未有过争风吃醋的念头,谁当家对她们而言都没有什么区别。何况,比起尉欣妍,沈梦璐显然好太多。
沈梦璐到的时候,朱鄞祯的八个妾室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这新晋的沐王妃。
看到神色淡然的沈梦璐,众人都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恭敬地朝沈梦璐行礼。柳如芸拦路哭冤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众人对这个手段狠辣的沐王妃难免心生几分畏惧。
毁容啊!这多可怕!
沈梦璐淡淡地扫视了一圈跪在面前的八位侍妾,嗯了一声就算应过,也不叫她们起身。待沈梦璐坐下,马上就有丫鬟送上精致的餐食。
“娘娘,您先用点早膳!午宴要等王爷回来才能开席!”凝霜得了朱鄞祯的吩咐,一切以沈梦璐为先。
沈梦璐并不拒绝凝霜的提议,睡到自然醒,她确实也已饥肠辘辘。然后沈梦璐就这么施施然地在一干侍妾的跪拜礼中,慢条斯理地用起迟到的早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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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为避免河蟹,所以洞房一事,此处省略一万字……
亲们自行脑补吧!嘿嘿嘿嘿嘿~~~请叫我邪恶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