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相助乌丸金的,乃是他的三个兄弟。原来这乌丸的大姓,乌丸金家族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一门四兄弟,其他三人分别是乌丸银、乌丸铜与乌丸铁。兄弟四人自小感情甚笃,不但身手相似,四人合击,更是别有一功,远胜普通的四人合力。
若认真论起来,这乌丸兄弟的武功最多也就与臧霸、于禁等人相若,自从军以来,他们四人一旦合力出手,就鲜有败绩,可现在他们的对手是吕布。
吕布是何等人物,历史上在虎牢关力战刘备兄弟三人,尚且只是稍落下风,如今只是乌丸金四兄弟的话,却也不至于能奈何的了他。
五个人走马灯似的翻翻滚滚大战三十几合,吕布是越战越勇,而乌丸金兄弟四人的额头之上却是冷汗涔涔,手中兵刃挥舞起来却是越来越见迟滞。四人心中都存了退避之意。
正缠斗间,乌丸铜手中大刀被吕布方天画戟一崩,双臂本就已经有些脱力的乌丸铜就觉得虎口一阵剧痛,大刀一下子就被远远荡在了身侧。吕布的武技何等精湛,仅仅是这么片刻的空隙,吕布手腕一抖,方天戟如如毒龙般一下刺穿了乌丸铜的哽嗓。
兄弟被杀,乌丸金等三人心神一阵大乱,手上的招数顿时散乱不成章法。如此良机,吕布怎会错过,画戟摆动之下,戟尖月牙勾住了乌丸银的大刀,戟尾回扫,啪的一声,正中背后乌丸铁的脑门。吕布这柄方天画戟重达百斤,用力回扫之下,劲道何等威猛,乌丸铁登时脑浆迸裂,一命呜呼。
兄弟接连丧命,乌丸金心中大痛,想起自家兄弟从小的情谊。乌丸金顿时变的疯狂起来,手中大刀直上直下横劈竖砍,状若癫狂。如此毫无章法的打法,一时间倒是打了吕布一个手忙脚乱,但这等乱打却也只能搅扰吕布一时,画戟只一绞,吕布就将乌丸金的大刀隔到身侧,肋间空门大露。乌丸金就觉得肚腹处一凉,而后就双眼一黑,翻身跌于马下。
转瞬之间,四兄弟只存乌丸银一人。看着杀神般的吕布,乌丸银肝胆俱裂,哪里还敢有报仇的念头,趁着吕布背对于他。连忙圈转马头,掉头企图逃窜会阵。吕布也不忙着追赶,好整以暇地带转战马,取下宝雕弓。搭上狼牙箭,拉弓似满月,箭去如流星。一点寒光径奔乌丸银后心而去。
乌丸银奔逃之中听得脑后弓弦声响。心知不好。多年来的战阵生涯让他的身体在意识之前自动作出回避反应,稍稍向左侧了侧身。后心要害倒是让了过去,可这一箭到底没能躲过。长箭自右肋直穿贯穿他的右部肺叶。
一口血沫从乌丸银口中涌出,剧烈咳嗽几下,乌丸银总算是跑回了乌桓本阵,而后就感到胸腹处一阵憋闷,嗬嗬几口粗气喘过,乌丸银胸膛猛烈起伏几下,趴伏在马背上,再也不再动弹。
不过几十合的工夫,一个自称并州主簿的人竟然一连杀掉了四个丘力居得意的将领,两边的军队都有些目瞪口呆。主簿?骗鬼吧?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么恐怖地主簿?!
不过呆滞只不过是一时的事情而已,汉军很快就回过神来,阵前得胜鼓顿时闷雷般隆隆响起,四万汉军的欢呼声响彻天地。
反观乌桓那一边,那些草原上的汉子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草原民族本来是些崇拜英雄地民族,看着阵前天神般的吕布,他们心中是又敬又畏,但却没有多少怨怼之心。
“鸣金收兵!”丘力居满面怒容的传令道。尽管他现在心中怒火冲天,但作为一军的主帅,丘力居却也懂得什么是轻重缓急。如今乌桓斗将失败,士气已泄,再留于此处,也不过是徒增败绩罢了。
看到乌桓兵缓缓有序地开始撤兵,刘宇明智的没有下令追击,毕竟乌桓只不过损失了几员偏将,真正的实力却并未受到损伤。
连胜两阵的汉军从将领到士兵,都是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而作为汉军主帅地刘宇此时脸上却只有些强装出来的笑意,一抹忧虑深深的隐藏在他地瞳孔深处。吕布啊吕布,你这匹北方地孤狼,我到底应该怎么发落你呢?
“子龙,你观这吕奉先地武艺比你如何?”刘宇转头向身侧的赵云低声问道。要论战阵相斗,刘宇不弱余旁人,但若说这观察武艺地眼光,他这个从没有接受过系统武术指导的外行人自然要远逊于像赵云这样的大行家。
赵云眉头紧锁,沉思片刻,方才如实禀报道:“吕布武艺绝伦,小弟只怕比他要略逊一筹,百招之内可保无恙,百招之外,非其敌手。”赵云又想了想说道:“当今之世,如果要说有谁能够在武艺上媲美此人的话,那恐怕就只有大哥你了。”
“我?”刘宇心中苦笑。诚然,刘宇自忖若是战阵比武,自己全力一搏之下,就算胜不得吕布,却也不见得会败给他,只不过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估计,真正的情况到底会是怎样,在没有比试过之前,没有人能够知道。
找个机会拉拢一下这个“三姓家奴”吧。对
的欣赏到底是战胜了刘宇心中对吕布的警惕,毕竟千将难求,这吕布乃是训练骑兵的奇才,如果能够真的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的话,这天下却也不难平定。
收兵回营之后,刘宇吩咐军需司杀猪宰羊,犒赏三军,而吕布更是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平均不到两分钟就会有一个人上来向吕布敬酒,总算吕布酒量不错,这才能在来者不拒的情况下坚持到最后。
犒赏归犒赏,今天晚上汉军大营之中的守备兵力却直接增加了一倍,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层层护卫,森严有序,夸张一点说,就是一只苍蝇,想飞进来也没那么容易。
转过天来,乌桓营地并没有再派人来叫阵。到了黄昏时分,才有一个乌桓小校送来了乌桓的战书。
打开战书简略一看,刘宇笑了,这是一封决战书,丘力居要求与刘宇进行兵对兵将对将的大决战,以决定双方的胜败。大概是吸取了上一个使者悲惨命运的教训,这次的乌桓使者见到刘宇之时,礼貌周全的无可挑剔。刘宇也没有多为难他。大笔一挥,在战书上批复:三日后决战!
遣走小校,刘宇在中军帐外翘首眺望夕阳。三天,不止是为了能让大营将士们赢得休整的时间。同时也是为了替那个人争取时间,完成计划。
三日后,还是在前次斗将之所,官军、乌桓两军再次对圆。与上次所不同地是,这一次两阵中的所有人的眼睛都已经开始变的狂暴嗜血,因为他们都知道,片刻之后。就是凭自己的本事来决定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了。
日头高升,大约现代时间十点左右,气势已经积累到顶点的两军统帅同时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杀!!”
军令如山倒。激昂的战鼓声冲天而起。有节凑地鼓点让所有战士的眼睛开始充血。这一刻。他们的眼中,都只有敌人和杀戮了。
“杀!!”随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两支庞大地骑兵部队各自在身后扬起漫天的尘土,对撞在一起。
一时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天空之上气流激荡,天空之下则是血肉横飞,惨烈至极。
汉军是四州精兵,乌桓却是草原健儿,两相比较,却是半斤八两,实力难分轩轾。这也就注定了蔚蓝天空下冷兵器战争的无比凄惨恐怖。
就见战场之上,血水横流,尸骸堆叠,头颅飞滚,马叫声凄。所有大汉骑兵都紧握手中铁枪,枪尖刺背,枪杆打人,挑死、挑伤乌桓胡虏不计其数;而乌桓精骑却也决非等闲,戈、矛、枪、棍、斧、铖镰,各种长短奇门兵刃无情的收割者汉军士族地生命。整个战场之上愁云密布,怨气冲天,两族勇士的鲜血染红了他们脚下的每一寸土地。
士卒们打得难分难解,将官们也意外的被对手绊住,一时无法脱身。正面迎住吕布地,是一个大汉,此人身高丈二,虬筋板肋,面如紫漆,眉似朱砂,眼如碧水,声若虎啸。身穿一领青铜甲,手里端着两柄锤,胯下青鬃马,喊声若惊雷:“辽东大人麾下大将乌铁在此!汉狗留下命来!”。
吕布昨日连斩四将,今日就没有把乌桓将领放在心上,正想在战阵之中放手大杀,没想到却被这莽汉拦住。心下甚是轻视此人,吕布只是轻描淡写的迎面一戟,直奔大汉胸膛,没想到那大汉手中大锤一摆,轻松的挡开了吕布地攻击,反倒是有些轻敌地吕布,紧握长戟地双手竟然微微发颤,虎口发麻。行家一伸手,就只有没有,就这一下,顿时让吕布从自大中清醒过来。战场无情,稍有大意就可能把这性命交付在此,遭逢对手,吕布在兴奋之余,也肃然迎敌,不敢再有丝毫轻视之意。这两人战在一起,来往间如翔鹰转翅,冲撞时似鸾凤翻身。总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交手十余和,斗了个难分难解
吕布对上了乌铁,刘宇却与辽西大人丘力居战在一处。这丘力居能在右北平和辽西闯下偌大的一番基业,自然非是等闲之辈,就见他将手中赤铜刀一起,直劈刘宇面门,而后兜咽喉,两肋胸膛,分心就砍。刘宇那里会束手就范,将手中紫金蟠龙棍一紧,前遮后拦,左钩右掠,逼、架、捧、拦,一一封死丘力居地杀招,而后还转棍来,左崩,右扫,苏秦背剑,月内穿梭,双龙入海,二凤穿花,一时间棍影千条,眩人双目。两人反反复复大战到二十余合,不分胜负。
这四个人战得兴起,战阵中却是汉军越来越占优势。毕竟这乌桓之中能够拿得出手的,也不过丘力居与乌铁两人,如今此二人被吕布和刘宇截住,汉军中赵云、义两人却能放手拼杀,尤其是赵云,一柄银枪使开,如蚊龙取水,似虎豹翻身,身旁的乌桓兵士被他杀得无处投奔,哀哀哭泣,戚戚惨惨。
眼看汉军就要取胜,忽然听到东北方一阵人喊马嘶,一彪骑兵飞般涌到,不知是哪路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