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准备这次就把那个苏固处理掉?”马车上,孙琳不无忧虑的问刘宇道。刘宇点点头道:“自然。像苏固这样在汉中盘踞多年,根深蒂固的地头蛇,你根本就不要想去招揽他们,就算他们暂时在表面上归附了你,但假以时日,必然会生乱,他们独霸一方惯了,根本不可能向别人屈服。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琳琳,我们的时间有限,不能因为一时心慈手软,为以后的大业埋下祸根啊。汉中地接雍凉,山河险固,土地肥沃,实在是我们日后争霸天下的根基所在,如此重地,非亲信有德有才之人不能守,像苏固这样的绊脚石,必须毫不留情的清除掉!”
“那和苏固有牵连的那些汉中豪族呢?”孙琳盯着刘宇的眼睛问道。刘宇毫不回避孙琳的目光:“挡路的大石都已经搬掉了,散在边上的碎石当然也没有必要留下。难道还留着他们硌脚吗?”看见孙琳面有犹豫之色,刘宇握住她的手叹气道:“琳琳,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有些心狠手辣?”刘宇的眼睛透过车窗注视着摆列在马车两侧护卫的玄甲兵士们,语气有些萧索:“自从虎牢关一战,亲眼见到那两千兄弟战死在我的眼前,我就明白了自己原来多么的幼稚。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要在乱世得天下,必要的时候就要用雷霆手段。现在的益州局势,如同一团乱麻,须用快刀斩之,方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最好的效果。这第一刀,我就要砍在这汉中之地!”
孙琳默然片刻,幽幽道:“我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唉,老公,等到了汉中,还是给苏固等人一个机会吧,杀戮太盛,终究不是好事,再说也会影响到我们和两川士族的关系。”刘宇低头想了想,拍拍孙琳的手道:“好吧,看在老婆你的面子上,我就给苏固最后一个机会。希望他能把握住啊。嗯,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个地头蛇倒是懂礼数。”
新郑城外十里长亭,苏固带领着一班汉中文武组成的苏家军已经等候了半个时辰。这也是苏固小心谨慎的地方,他虽然没见过刘宇,但对于这个建立了黄巾之乱中最具传奇色彩军功的人物,苏固还是颇有些忌惮,今天之所以正么早就在长亭迎候,最主要的就是要看看刘宇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如果是个不好惹的硬茬儿,那就给对方留个恪守礼节的好印象,打下合作的基础,待日后再徐图之。如果只是一个对政务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那自己多等一会儿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正等的有点儿不耐烦呢,远远的就见尘土飞扬冲天,不一会儿,一队骑兵当先开路而来,紧跟在后的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大队步兵。当先头骑兵部队来到距长亭5里的地方时,就见中军飞出两骑快马,马上骑士张弓搭箭,向左右两侧分别射出。两支箭稳稳的落在左右百步之外,连成一道直线。就以这条直线为界,本来快速行进的骑兵队就好像踩了急刹车一样,在领军的一员身披灰色战袍的将领举起手中长枪后,瞬间由动转静,整整数百骑,稳稳的列队在界线边缘。随后而到的步兵队也在一员身披绿色战袍的魁梧将领指挥下,迅速分为左右两军列队于两侧。整个复杂的队列变换过程完成的迅速而有序,甚至连行进脚步声都是那样整齐划一。
苏固看得心惊不已,这个刘宇,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带兵以一敌十保卫京师的将星。此人摆出这么大的场面,恐怕来者不善啊。
他心中正在胡思乱想,前方部队旗幡招展处,中军护卫兵队在一黑一白两员大将的率领下,簇拥着一辆豪华马车缓缓而出。苏固知道,这马车里坐的,肯定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新任益州牧刘宇了。于是连忙带领着一班文臣武将快步来到马车跟前,正想躬身行大礼,就见车门一开,一个眉削若剑,目若朗星的年轻人一跃来到车外,伸手搀住苏固道:“足下可是苏固苏太守?”苏固抬眼仔细一看,眼前这人约莫着大概24、5的年纪,心下不由有点疑惑,不是说刘宇在30上下吗?怎么车上下来的这个人这么年轻?保险起见,苏固试探着问道:“阁下就是右将军,刘宇刘益州?”刘宇呵呵一笑,双手抬了抬道:“怎么,不像吗?”苏固是多年来修炼成精的人,听这语气就知道这个人的确是自己的上官刘宇了,赶忙陪笑道:“使君莫怪,下官闻听使君大约30上下,今日相见,看使君面貌,只仿佛24、5,适才多有唐突,还望大人恕罪。”
刘宇连连摆手道:“我怎会怪罪铭谭(苏固的字,瞎编的)兄,我也知道自己的样子显小,可这样貌是天生父母给的,我也无奈啊。”苏固哈哈一乐道:“使君说笑了。固在东川,就多闻大人神勇之功绩,今日一见,果然是军容鼎盛,军纪严明,大人不愧是治军带兵的奇才啊!”刘宇微微一笑道:“铭谭兄缪赞了,刘某哪有什么治军之才。实不相瞒,我手下的这些兵士能有如此军容,都是军中将官之功,来,我为铭谭兄引荐。”说着就将许褚、赵云、张郃、乐进四将一一为苏固介绍。大家见礼之后,苏固拱手道:“固闻知使君今日到郡,已经在府内设下酒宴,为大人接风洗尘。”刘宇眼睛一亮道:“多亏铭谭兄想的周全,如此,宇便恭敬不如从命,多多打扰了。”说完,又走到苏固跟前在他耳边低声道:“铭谭兄,在下初治州事,不通政务,偏偏天子又给了我偌大的权责,今后汉中一地还要多多仰仗足下。今天的酒宴,还望铭谭兄为我引荐几个得力干才,也好让我能挑几个臂助,不知铭谭兄舍不舍得割爱啊?”苏固面露喜色,眼中精光连闪,心领神会的媚笑道:“大人能给下官这个面子就已经是下官天大的荣幸了,那还有什么割爱不割爱的。”刘宇大喜道:“如此就有劳铭谭兄了!”忽然又好像想道什么似的说道:“对了,铭谭兄若是有相熟的郡中世族,也就一起请来赴宴吧,我们大家也好亲近亲近。”苏固连忙点头道:“下官知会的。”
说完,两拨人各自归队,刘宇重新上了马车,随着汉中出迎的大小官员一同进城,而赵云等四将则指挥大队在城外安营。苏固看在眼里,心中总算是安定了下来。看来这个州牧大人并不是个扎手的碴儿。马车上,孙琳低声对刘宇道:“你行,看来你是真的要一口气斩尽杀绝啊。”刘宇轻轻掩住她的樱唇道:“天机不可泄露。”
时间飞快,转眼天色渐晚,掌灯时分,苏固就派遣家人到刘宇居住的驿馆相请。这时的苏固对于刘宇已经完全没有防备之心了,其一是因为刘宇的面容年轻,从第一感觉上就让苏固有了轻视之心,再加上刘宇是轻车入城,手下的四大将军都在城外安营,连亲卫都没有带几个,这明白着是在表示对自己的信任啊。当然,苏固也不会就此完全放心,暗中嘱咐驻守城门的司马严密监视刘宇的军营。整整一个下午,刘宇的大营中毫无异常动静。只不过晌午时分,大营中派了一个小校到太守府向苏固反映说,大营水源匮乏,希望能从城中送些水到大营以资军用。苏固正是想要结好刘宇的时候,自然是十分爽快的答应下来,当即命人从城中集合了所有的担水车,络绎不绝的将大量井水送往城外大营。
整整一个下午,并没有什么值得苏固担心的事情出现,苏固的一颗心总算是稳稳的放在了肚子里。到了开宴之时,按照刘宇的吩咐,将整个新郑城内与自己关系密切的世家大族,还有平日和自己最要好以及最会逢迎巴结自己的大小官员十多人都一起聚到太守府赴宴。
很快,刘宇便带着几个亲卫施施然来到太守府,苏固带着与会众人出府相迎,把刘宇请入前厅,奉入上座。酒宴是在一个相当不错的气氛下开始的,刘宇在席间拿出当年当律师的时候练就的劝酒大法,在席间妙语连珠,让席间所有人都不知不觉的喝的头晕眼花,酒兴大起。长话短说,转眼月上树梢,就在众人酒兴正酣的时候,刘宇再次举起酒杯向苏固敬道:“自从铭谭兄到任汉中之后,十数年间,便将整个东川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足见铭谭兄政才卓越,乃是一等一的干练之才啊。来,我们大家一起敬铭谭兄一杯。”在座诸人都是与苏固结好的死党,闻听此言,轰然响应,纷纷离座向苏固敬酒,苏固不愧是统领东川十多年的老狐狸,酒量不凡,虽然的确喝了不少,但神智尚算清醒,连忙谦逊回敬。这时刘宇话锋一转,向苏固道:“铭谭兄大才,若只是治理汉中一郡,实在是屈才啊,我初来贵地,手下人才奇缺,想将铭谭兄晋为益州从事,不知铭谭兄尊意如何啊?”
苏固闻言愣怔在那里,席间众人也都面面相觑,好半天,苏固这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大人的美意,下官心领了,只不过下官在东川日久,早将这里当作自己故土,再加上年岁已高,名利之心已淡,实在不愿再觅他职,大人提挈的美意,下官心领了。”刘宇闻言微微一笑说道:“如此倒是刘某孟浪了,我自罚一杯,以谢诸位!”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座上众人这才恢复了气氛,只不过各人心里都因为刚才这个突发事件打着小算盘,酒宴场面比起刚才一下冷淡不少。刘宇心中暗叹道:“琳琳,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了这苏固一个保命的机会了,可惜啊,这人恐怕的确是命里该绝,辜负了你一片善心啊。”
这时,被刘宇刚才一个突然袭击大了个措手不及,以致现在有点强颜欢笑的苏固起身向刘宇道:“州牧大人,如今天色已晚,我看大家今天也都已尽兴,以下官之间,不如就此散去,如何?”
“嗯,”刘宇点点头,站起身来,淡淡的说:“我也是这个意思。既然如此,就由刘某做个结语如何?”苏固连忙道:“恭听大人训示。”见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刘宇清了清嗓子,语气平淡的说道:“刘某不才,以些许军功而为圣上嘉许,皇恩浩荡,委在下以重任,自此以后,宇在益州便是代天巡狩,凡州内大小军情政务,官吏拔擢罢免,升迁罢黜,皆由我而决。今天趁着汉中郡的显贵们都在,我就宣布第一个调令。”说着,他的目光飘向苏固,接着说道:“适才铭谭兄说他年岁已高,已然淡泊名利,我也深以为然,苏太守十几年为汉中政事操劳,如今也是到了该颐养天年的时候了。本来我不好开这个口?还?仗?丶热蛔猿心旮卟蛔阋缘?瘢?乙仓缓么悠涿酪狻4咏袢掌穑?馊ニ展毯褐刑?匾恢埃?碛筛?獠η?0万贯,为铭谭兄在成都购置大宅一所,让铭谭兄可以安度晚年!”
话音落地,满座寂然,而正端着酒杯的苏固,如同被惊雷劈到一般,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P:昨天从网上看了今年风头最劲的三国电影《三国之见龙卸甲》,说实话,看完之后獠羽真是感到汗颜啊,深深感到自己的想象力和创新能力还是不够高强!你看人家李老大,多么能编,编得都有点匪夷所思了,看来以后一定要向他们好好学习借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