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前面的街道上,一队大约二十余骑的骑兵正横挡在路中间,暗红色的铠甲,清一色的枣红色的骏马,虽然只有二十人,但却让人从心底生出一股难以匹敌的挫败感。他们是谁?徐莹心中纳闷,而这个时候,那壮汉脸色严峻的从口中吐出三个字:“血甲军!”
刘宇麾下的各个军种都有他们独特的风格,步兵为玄甲兵,清一色的明光铠,红色里衫;元戎弩兵,明光铠,翠绿里衫;远程攻城重武器兵,明光铠,土黄色里衫;骑兵部队分成虎骑兵和豹骑兵,虎骑兵清一色的玄色铠甲,坐下坐骑也都是清一色的黑色骏马,豹骑兵则是全身亮银铠,坐骑则是清一色的白色骏马;而血甲军则是身着被敌人鲜血染成暗红色的明光铠,坐骑是清一色的枣红色骏马。所以,对于刘宇麾下兵马比较了解的人,单从这些兵士的着装上就能分辨出他们是属于哪一个部队的。这大汉能够这么快的认出血甲军,倒不是因为他对刘宇的兵马了解甚多,只是因为血甲军前一阵子在城中实行密集巡逻,以求能够迅速稳定整个长安的治安。这大汉久在城中卖柴,曾经多次见到血甲军,此时当然能够认得出来,至于说血甲军的勇名,早在几年前就已经传遍天下了。
百闻不如一见,那大汉往日只听说血甲军是刘宇麾下最精锐的人马之一,但也只是听说而已,在长安城中看到血甲军往来巡逻,也只不过是觉得这只人马军纪严明而已,对血甲军的战斗力却没有什么直观的了解,可现在双方站在对立的立场上,大汉立刻就感受到了这支人马的与众不同,二十个人放在任何一个诸侯的人马中。都只不过是一个小到极点的战斗组织,一般能够用来进行侦查也就是极限了,至于说战斗力。那可是一点都谈不上,但是二十个血甲军士兵却大不相同,那壮汉甚至能够从这二十个人的身上感觉到了不逊于一百个精锐士兵地气势,尤其是这些人身上所释放出来的那种带有浓重血腥味道的杀气,更是让大汉心中警惕万分,他知道,这二十个对手绝对不是已与之辈。自己若是稍有不慎,别说带着妹妹逃跑,恐怕被这些人抓住地可能性都很大。
这时,血甲军二十人中一个铠甲与武器都和别人稍有不同的人一带战马向大汉两人走来,大汉握着开山斧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他从这个人的身上感觉到的杀气并不是特别的浓重,但正因为如此,他才对这个人更加的忌惮,能够做到杀气内敛,这就足以说明眼前此人不但武艺极高。就连心智城府也是极为深沉,大汉已经可以肯定,这个人在血甲军中地地位一定是不同寻常。在双方距离大概五步的时候。那人将战马带住,手中长枪冲着大汉一指道:“某乃蜀王麾下,血甲军统领,折冲将军徐盛,请教壮士高姓大名。”
他就是徐盛!?那大汉心中又是一惊,难怪自己看此人气度不凡。原来是血甲军的统领,刘宇手下的大将!徐盛这番举动是先礼后兵,而且他适才一字一句所说的话,在大汉听来,应当不是敷衍讽刺之言。面对这样的对手,那大汉也是讲手中开山斧向地上一顿,双手抱拳做个揖道:“河东徐晃徐公明,见过徐将军!徐某早就听说血甲军威震天下,统领徐文向大将之才。今日一见。徐将军果然器宇不凡,名不虚传!”
徐晃?徐盛一怔。没想到这个在长安城闹出偌大动静的人竟然还是自己徐氏一族的人。本来依照血甲军的反应速度,他们应该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但从前两天开始,根据刘宇地只是,血甲军已经逐渐的将长安城的防卫事项交给了京兆尹,毕竟他们这些军队发挥地地方是战场而不是市集。因为在街道上巡逻的时间和次数都减少了,所以血甲军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市集的打斗都已经接近尾声了。做为血甲军的统领,徐盛本应该在中军坐镇,不必亲自到现场来查看的,可当他听从人说起整个事情经过之后,他觉得这个和权贵抗争地人应当是个豪杰,为了避免自己这边的人和此人冲突而产生伤亡,徐盛思量之后,才最后决定还是自己亲自走一趟。
“徐壮士,相信你也知道,朝廷太尉黄大人的独子适才已经身死,徐壮士与此事直接相关,还请徐壮士能够和在下到血甲军大营一叙。”徐盛这个人不太喜欢兜***,所以一上来就说到了正题上。徐晃听了这话,眉头一皱道:“徐将军,某家虽然是个粗人,却也知道这官官相护的道理,那黄琬乃是当朝太尉,位列三公,权势滔天,某与小妹只是一介平民,若是与徐将军回去,怕是过不了几天就会命归黄泉吧!此事恕徐晃不能答应。”
徐盛蹙眉道:“徐壮士多虑了,所谓官官相护,不过是那世俗贪官污吏所谓,我等身为蜀王殿下之臣,有谁人敢徇情枉法,又或者仗势欺人!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徐壮士当街与他人斗殴,黄寿因你而死,如此一走了之,岂是豪杰所为!徐壮士请放心,在我血甲军营之中,别说是一个太尉,就是当今圣上,也不可能一手遮天!”
徐晃默然沉吟,刘宇和蜀中军队的好名声他耳闻已久,从种种传言来看,这蜀王千岁似乎真的是和那些普通官员大不相同,若是到血甲军的营帐之中,说不定真的不会有什么替死买命的事情发生,何况刚才徐盛说得不错,一人做事一人当,自己在街市上弄出这许多事情,就这样一走了之地话,传扬出去,恐为天下英雄所嗤笑。
他正犹豫不决,他身后地徐莹却开口说道:“这位将军大哥,刚刚的那些事,本来就是那些人挑起地,我大哥只是为了保护我才和那些人起了冲突,再说。那些人平素做尽了坏事,将军不去抓他们,反而来挡住我兄妹两人。难道是因为那些人是权贵子弟,而我们只是普通百姓吗?”说着说着,徐莹的小脸已涨的通红,一双秀目中也已满是泪水。
徐盛很是吃惊的看了徐莹一眼,他刚才看到徐莹地时候,还以为这个小女孩没有见过这样场面而变得沉默寡言呢,没想到这看似文弱的姑娘。竟然能说出这样义正辞严的一番话。别说徐盛感到惊讶,就是徐晃也忍不住回头,好像第一次见到一样看着自己地小妹,这么多年了,自己还是第一看到小妹如此坚强的一面。
收回思绪。徐盛地脸色稍微温柔了一些。向徐莹说道:“这位姑娘所言极是。那几个公子哥也是和本案有关之人。他们自然也脱不了干系。只要令兄能答应与我同回血甲军驻地。我地这几个部下就会去将那些公子哥拘押回来。到底该如何惩处他们。自然有朝廷有司官员决定。这一点姑娘尽管放心就是!”
徐莹看徐盛脸上皆是真挚神色。猜想他应该不是在说谎。于是也不再出言反驳。只是轻声冷哼了一声。徐晃此时也抬起头。好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说道:“既然徐将军这么说。徐某就相信徐将军所言。我跟你去军营。不过我要先将舍妹送回家去!”对于徐晃来说。这已经是很大地让步。徐盛虽然能够相信。但那些朝廷有司官员却没有什么值得让人放心地地方。自己吃点苦无所谓。可自家小妹却不能受这种委屈。再说。军营驻地。周围全都是男子。并不适合女子前往。哪知道徐盛对于这个答案地答复竟然还是摇了摇头。
“徐壮士。你也知道。此次会有这么多地事情发生。原因就是在令妹身上。为了公平起见。令妹也要与你一同前往军营。等待有司询问。”徐盛一脸公事公办地表情说道。不得不说。当初刘宇选择徐盛作为整顿长安城治安地人选时就有这方面地考虑。徐盛为人沉稳有智计。但因为是身为血甲军这样地益州顶级人马地统领。他也变得对事极为认真。有时甚至讲原则到让人感觉有些死板地地步。像现在就是这样。他认准地事情。就会一直坚持到底。
这种情况到了徐晃地眼中。就变成了不通情理地表现。于是徐晃地脸色也逐渐变得阴沉下来:“徐将军。舍妹与此次地事件毫无关系。那个黄家地禽兽想要欺侮舍妹。而舍妹也差点咬舌自尽。如此。你还坚持要将舍妹也抓往军营吗?”徐晃地语气已经变冷了很多。但徐盛并没有受到影响。他仍然坚持自己地原则道:“令妹是否有错。只凭徐壮士一面之词。实在不足取信。但既然令妹与此事无关。那么最终自然会给她一个公道。”
徐晃地脸彻底阴沉下来。低声说道:“既然徐将军如此说。那徐某无奈。只好得罪了!”徐盛一怔道:“怎么。徐壮士要与我动手不成?”徐晃笑道:“久闻文向将军是蜀王麾下大将。武艺出类拔萃。徐某不才。想向将军讨教几招。还请将军不吝赐教!”说着话。手中地开山斧摆了个架势。眼中更是冒出浓浓地战意。
徐盛蹙着眉头看了徐晃半天。微一点头。翻身从马上跳下。手提长枪来到徐晃面前道:“既然徐壮士有此雅兴。在下也只好奉陪。但事先说好。若是在下侥幸赢得一招半式。还请壮士兄妹与我回营。不要在多生枝节。”徐晃冷笑一声道:“这种话。将军还是等到赢了徐某手中开山斧再说吧!”
就在两人针锋相对的时候,在不远处一户民房地角落里,刘宇和孙琳两人正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这件事从一开始,刘宇夫妇就都是亲眼目睹,街市混战的时候,刘宇就知道今天这件事恐怕得闹大,但他没想到,黄寿竟然会如此倒霉,死在了无眼的飞刀之下。这个意外让刘宇都有些发愣,诚然,黄寿在刘宇看来一文不值,他老子黄琬虽然贵为三公之一的太尉,可在拥有绝对实力的刘宇眼中也不是什么能够掀起大风浪的人物,但刘宇依然不想现在就和黄琬等人出现较大的正面冲突,自己不管怎么说都还是朝廷的执政,在还没有摒弃如今这个汉朝朝廷地情况下。和在官场上根深蒂固老臣发生正面冲突,并不是一个正确地选择。
徐晃带着徐莹逃走地时候,刘宇和孙琳便离开了酒楼。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后,刘宇还想在考察一下,看这个人是不是真地值得自己重点培养,哪知道徐晃还没出城门就遇到了徐盛,两人的一番对话,让刘宇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这没想到,他就是五子良将之一的徐晃徐公明!”刘宇按耐不住心中的兴奋。来到三国之后,尤其是成为了一方诸侯之后,刘宇的爱将之癖越来越严重,此时能在这里遇到徐晃这种世之名将,他都快乐翻了。
“看来咱们两个里面肯定有一个是福将,出来散心都能找到一名文武双全的大将!”刘宇乐呵呵地向孙琳说道,而孙琳则是白了他一眼道:“咱们可不知散出一个名将,还散出一堆麻烦呢!这徐晃你是一定要保了?”刘宇不假思索的点头道:“废话,这样的良将我自然要保他,哼。莫说他只不过是打死了一个小小的太尉之子,就算他打死了当今的太子,我也要保他无事!更何况咱们也都看见了。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那帮子纨绔子弟们的错,人家徐家兄妹可是彻彻底底的受害者啊!”孙琳向场中努努嘴道:“既然如此,你怎么还不出去说句话,你没看见那边的两个人都快要打起来了吗?”扫了一眼当街对峙,剑拔弩张的二徐,刘宇嘿嘿一笑道:“急什么。你不觉得这事很有意思吗?文向是咱们军中数得着的大将,而徐公明则是名垂千古地一代名将,他们两个的对阵,胜负之数如何,不是很有趣?”
孙琳再次鄙视了刘宇一眼,没有搭理他,这人的想法就是怪,一边说要爱护将领,一边又唯恐天下不乱。须知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徐晃和徐盛相争。保不准就是个两败俱伤,真要是这样,看不把这家伙心疼死!心中转过这样“恶毒”地想法,孙琳的目光也集中到双方对峙的场中了。
高手相争,胜负之数往往就在瞬间决出,徐盛和徐晃都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两个人一开始都没有妄动,全神贯注的想要从对方的身上找出一个破绽,以此打开局面,哪知道他们两个一个是身怀绝学,一个是身经百战,都是武艺高强之人,所以对视了半天,彼此都没有从对方那里找到可乘之机。既然无法一击决胜负,那就要先下手为强了,汉朝没有后发制人的理论,人们所信奉地是先发制人,谁能够抢占先机,谁就有了较大的胜算。于是徐晃和徐盛都动了,而且两人是同时启动,徐盛长枪自中宫直入,刺向徐晃胸膛,而徐晃则用斧杆一带,将枪头带歪,而后开山斧横劈过去,这一下砍实了,就能够削掉徐盛的脑袋。徐盛当然不能让他的计划得逞,将长枪向回一收,枪杆一立,便将这横削的一斧挡架出去,第一回合,双方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于是揉身再上,两人枪来斧往的战在了一处。
要说他们两人的武艺,却也是半斤对八两,这个枪出似蛟龙翻腾,那个斧动似猛虎下山,身形转动处,似穿花蝴蝶,枪斧相交处,火花四溅,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遮拦挡架,闪转腾挪,打得甚是好看。在一旁观阵的众人之中,徐莹不通武艺,所以只是在那里干着急,默默的为自己地大哥加油,徐盛手下地那些血甲军军士则是眼冒精光,眼皮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场内两人相斗地一举一动,要知道,这等高手对决的场面可是千载难求,对于崇尚武功的军人而言,没有什么能够比这种精彩的对决更能够吸引他们的了。
至于刘宇和孙琳这两个大行家,则是一边啧啧赞叹,一边忍不住担惊受怕,这两个姓徐的大将似乎已经忘记了他们只不过是切磋武艺而已,又或者是他们彼此都太过投入,以至于到了双方都无法留手,稍有不慎就会有性命之忧的程度。“哎,你就任凭他们这么打下去?”孙琳瞥了一眼身边的刘宇,这种战况再继续下去,恐怕就不是那么好收场的,是时候让刘宇出面结束这一场风波了。刘宇显然也已经看到这一点。于是孙琳的话刚刚说完,他便从藏身的角落中走出,大吼一声道:“尔等两人速速住手!”
要按照刘宇为自己设计的最风光的出场版本。应该是自己手提蟠龙金棍,潇洒地冲入战圈,手起一棍,便轻松地将打得难解难分的两人同时震出。可惜,一来他这次出巡并没有带着自己的兵器,二来,这徐盛和徐晃两人地武功虽然不如他。但最多也不过各自相差一筹而已,两个人加起来的话,自己能不能够稳胜都不一定,更别说是幻想将他们同时震开了。既然最理想的方式无法选择,刘宇也只好退而求其次,用上了自己充满王八之气的吼声。
这中气十足的一声吼叫果然有用,徐盛、徐晃两人都被这大嗓门给震得愣了一下神,注意力不集中,两人手中的招数自然而然的就缓了下来,而后徐盛看到了从藏身角落中慢步走出地刘宇夫妇。心中一惊,马上收招跳出圈外,单膝着地。双手抱拳,躬身道:“末将徐盛,参见主公、元帅!”主公指的是刘宇,而元帅则是孙琳,作为来自后世的独立自主的现代女性,孙琳可不会甘心只是成为刘宇的附庸。她宁可别人直接叫她的名字,也不想被人称作是刘夫人,所以刘宇手下的文臣称呼孙琳的时候是王妃千岁,而武将们则是按照等级称呼她的军职----元帅。不过孙琳的这个元帅头衔倒也名正言顺,因为她屡次领兵作战,名震天下,所以汉献帝在封赏刘宇部众地时候,也给了孙琳一个“巾帼天威大元帅”的头衔,所以孙琳对于元帅这个称呼是最为满意了。
徐盛跪倒在地。徐晃却有些手足无措。的确,他可以不把当朝太尉黄琬放在眼中。那是因为黄琬名为太尉,实为文臣,名声不响,自然难以得到徐晃地重视,而刘宇则不同,他这个蜀王的名头之前,可还有一大堆的头衔呢,其中那“天下第一名将”的称谓更是让诸侯将领们感到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练武之人最注重自己的声誉,第一和第二之间并不是简单的数字关系,他们之间其实是隔了天与地那么远地距离。
徐晃是习武之人,梦想是能够成为一员威震天下的名将,纵马驰骋疆场,一展胸中抱负,但可惜他出身卑贱,身边还有一个妹妹要照顾,所以只好将这一身本事隐瞒下来,过这平淡无奇,没有漏*点的日子。这其实也是今天徐晃执意要和徐盛一较高低的一个原因,徐盛已经是名满天下的名将,如果能够与徐盛打成平手,甚至最终胜过他,那徐晃也觉得能够对得起自己这一身本领,但可惜,胜负还未分出,这场比试就戛然而止,但徐晃知道,就算是再继续打斗下去,自己能够取胜的机会也很渺茫,最后的结果最有可能的就是两败俱伤,所以徐晃心底也不由得发出“血甲军果然是名不虚传”这样的感叹,强将手下无弱兵,能够有这样地手下,那蜀王刘宇又会强到什么地步呢!
刚刚还在这么想,转眼间刘宇就出现在自己眼前,即便是镇定如徐晃,也不禁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下跪行礼?似乎不太妥当,这么傻愣愣地站着,那更不合规矩。就在徐晃不知该怎样面对刘宇的时候,刘宇却是先走到徐晃地面前,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说道:“公明,适才在市集之上,你可是为这长安城的老百姓好好的出了一口恶气啊!”没等徐晃说话,刘宇又自顾自的说道:“我早就听说这长安城中有一黄兽为非作歹,荼毒百姓,本想趁着今天出来的空,儿,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却没想到竟被你给抢了先!”
刘宇随和的言谈让徐晃的心情稳定了不少,他抱拳躬身施礼道:“草莽之人,不知礼法,刚才一时激愤,于闹市中当街与人厮打,坏了王爷的谕令,徐晃甘愿领罪!”说着话,就想跪倒在地上,刘宇急忙一伸手扶住他。语气中略带不满的说道:“公明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颁下那道命令,不过是为了约束着长安市井中的无赖刁顽。或者心存不轨之辈的,像公明这样为民除害的大丈夫之行,又岂在治罪之列!”说到这儿,刘宇将头凑到徐晃耳边说道:“要说当街斗殴,那可不止是你一个人啊,本王夫妇也是参与其中了!”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徐晃却一下子没听明白,愣愣地说道:“刚刚王爷也出手了。怎么我没有….”猛然间,徐晃想起了徐莹被挟持,自己不得不束手就擒时那一双救命的竹筷,他的眼睛顿时一亮,激动地问道:“难道当时救了小人的,就是王爷……”刘宇含笑向孙琳一指道:“正是内子所为!”徐晃当即扑通跪倒在地,向孙琳拜谢道:“徐晃与舍妹刚才危在旦夕,多亏王妃千岁出手相救,才能免于被宵小之辈凌辱,王妃大恩。晃感激不禁,还请王妃受我一拜!”说着便拜将下去。孙琳知道像徐晃这样的人乃是真豪杰,爽直之士。若是与他太过客套,那就显得虚伪做作,反而会引起他的反感,所以她安然的受了徐晃一礼,但等到徐晃还想再叩第二下的时候,孙琳却是一把扶住了他。将他拉起来说道:“公明兄弟何必这么客气,像那样的恶徒,本就该好好教训,公明为众人除害,事到危急,我又岂能袖手旁观!”
这时刘宇又走上前来道:“我刚才听公明说,不放心那些无耻地官员,怕是有官官相护之事出现,既如此。公明且随我回王府如何?刘某虽然是个俗人。但舍下却也还干净,没有那些魍魉之辈作祟!”徐晃闻听此言。又连忙愧道:“某适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对徐将军多有得罪,还请王爷、徐将军见谅!”徐盛这个时侯已经在刘宇的示意下站了起来,听了徐晃的话,不由笑道:“公明兄说得哪里话,这世道本就不太平,公明兄心中戒备,也是人之常情,适才徐某也是有欠考量,令妹一介女流,前往军营确实是不太合适,言语之中对公明兄多有冲撞之处,还请不要见怪!”
刘宇呵呵一笑道:“你们二人也不要在这里客套了,我府中空闲的房舍甚多,公明不用担心令妹没有地方安歇!再者,令妹制簪的手艺,着实令人钦佩,本王与内子今日还在令妹处购得两根,今日往本王府中一聚,也好让令妹再为我府中的女眷们多制上几根簪子啊!”徐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这个时侯听刘宇说起,才仔细观瞧两人,顿时惊道:“原来两位客官就是名震天下的蜀王夫妇?”又连忙低头道:“小女子适才不知两位的身份,竟然敢向两位收取钱财,实在是罪过,罪过。”孙琳上前一把搂住徐莹的肩膀道:“傻丫头,这有什么罪过可言,你是卖家,我们是买家,拿货付钱,天经地义!只不过,你这次要好好的为我再制上两根簪子哟!”徐莹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不住地点头。
几个人正想回转蜀王府,忽然看到前头有一队人马蜂拥而来,看数量不在百人以下,徐晃惊道:“王爷,这应当是京兆尹派出来捉拿我们兄妹的,也罢,一人做事一人当,那黄家公子乃是因徐某而死,我去顶罪便是,还请王爷代为照顾小妹!”说着话就想向外走。刘宇却是上前来一把将他拉住,看着那些越来越近的人流,不屑地说道:“公明何必如此,我倒要看看,小小的京兆尹,是怎么从本王手下要人的!”
说话间,那大队人马就已经来到了刘宇一行人跟前,打头的,正是刚才和徐晃放对的京兆尹捕头王进。王进为了自己一家的生机着想,拼尽全力想要将徐晃兄妹擒拿归案,但自知武艺比不上徐晃,所以便纠集了这一大群差役,想要依多为胜,他本想着搜索徐晃兄妹要花费一些时日地,没想到两拨人竟然如此轻易的就碰到一起,王进的心中自然是欢庆不已,但等到他再仔细看周围的一圈人时,他的心里顿时又打起鼓来。
王进一个小小的捕头,平日里也没有见过几个大人物,所以刘宇夫妇的身份他并没有认出来,可刘宇夫妇身边的那二十个血甲军兵士,王进却是熟悉的很,正因为熟悉,他心中才暗暗叫苦,谁都知道,血甲军因为是蜀王刘宇地手下,所以在长安城中执法地时候从来是不偏不倚,铁面无私,不管是谁,有什么样的背景,只要是落在他们手里,那肯定是要被按照律法处理,谁来说情都没有用。这也是为什么王进在决定找血甲军帮忙之前会犹豫一阵地原因。
就在王进满脑子里想着该用个什么法子,将那徐晃兄妹从血甲军那里弄过来的时候,徐盛却已经带马走到前面,想着人群大喝道:“蜀王千岁在此,尔等还不下拜行礼?!”顿时,嘈杂的街道上变得寂静无比,王进的脑子里轰的一声炸了开来,蜀王在这里?他的眼睛再次向对面一行人看去,终于发现自己不认识的那对夫妇此时正冲着自己冷笑,王进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