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冉冉的升起,照耀‘着初春的大地。给魏国边陲这个宁静的村庄增添了无尽的光彩。
微风轻轻地吹过,吹的山中的花草树木摇摇晃晃。
此时,在这山上有一个约十三四岁的少年,肩上扛着一颗碗口粗的干松树,正向山下走去。
这少年长的浓眉大眼,皮肤略黄;身子单薄。身上穿着件宽大而又破旧的蓝色衣衫。脚上拖着一双露出大脚指的黑色破布鞋。
这少年姓赵名平,小名宝儿。是山下赵庄赵云鹏的儿子,也是家里最小的一个。
赵平的父亲赵云鹏在赵平十岁那年,夜间上山打猎,追赶受伤的野猪,失足掉下了山涯;摔成了瘸子,
姐姐赵霞因为父亲残废,母亲钟氏常年体弱多病,干不了什么活;弟弟又小,只能去给李家庄大财主李一林家做长工维持家用。
赵平的家,三间破旧的土垒房子,房的屋顶是由半瓦半稻草铺盖而成,泥墙因为年代已久,随处都是裂开的缝隙。屋外的阳光从裂开的缝隙照射进来,射在了屋内正在心烦抽着干烟的赵云鹏那苍白的脸上。
右手揉了揉眼腈上的少许泪晶,不知道他的泪晶,究竞是逆风的烟所薰的,还是对自己这一生的无奈所感而出的。
嘣!嘣!嘣!
“宝儿,别劈了;吃了粥再劈吧!
”
宝儿的母亲,两手端着饭菜放在屋内的桌上。
赵平放下手上的干松树,双手边擦汗边说道:
“娘,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呀?”她都有一个多月没回家了。
宝儿的母亲,一个约三十七八岁,满脸病容的中年女子,右手夹咸菜的筷子停顿了下,双眼满怀担忧地道:
“上次回来时,我看她好象有什么心事?问她吱吱唔唔的,不愿说,等下吃了饭你去赵老爷家问问,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赵平端着饭碗,拿筷子的右手用力拨了几口,边吃边说道:
“娘,我劈了那两颗干松树,就去赵老爷家。前几天我听小武说干柴涨价了,我顺便挑一担去卖,换几个铜板给您去镇上抓几服药。您的药都断了两天了,昨天晚上您又开始咳嗽了。”
宝儿的母亲怔了下,放下手中的碗筷,腊黄的脸对着赵平长叹了一声说道:
“为娘的咳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死不了,别浪费钱抓药了。还是去李家庄那换点米吧!家里的米只够明天的了。那还是你姐姐在李家做长工,提前领了半年的粮换回来的。”
赵平放下手中的碗筷,从登子上站了起来,两手放在吃饭的桌上;双眼望着自己的母亲大声的说道:
“娘,药是一定要抓的,李郎中说您的病是肺内积痰大多引起的,夜咳的厉害,按他开的方子,坚持吃一个月的药就可以治好,您现在都吃了二十多天了,再抓几服药吃就能治好你的咳嗽了。”
宝儿的母亲抬头望向李家庄的方向,深深地吸了口气。轻轻的说道:
“宝儿,时间不早了,早点去李老爷家看你姐姐。对了,宝儿,卖柴的钱除了换点米,还要称点盐回来,家里的盐也快用完了。千万别去镇上抓药。”
装完柴正在绑绳子的赵平,满脸无奈的嗯了一声。站起来拿着扁担说道:
“爹,娘,我走了,在家一切小心。”
赵平挑着干柴,朝李家庄方向走去。
李家庄,位于赵庄之东,离赵庄仅十里之路,两面环山。中间一条有点弯曲的山路一直向外廷伸,山路旁边是一条窄窄的小溪,几十户人家分散在河的两边。
李家庄,也是方圆几十里有名的富人村庄。
全村四十六户人家,有三十几户是财主或地主,有几户人家还把生意都做到了魏国的云州。剩下的十几户也都是家庭殷实,小康之家。
富人多的地方,自然就有商机。所以附近几十里的商贩都会每隔一天,从各个地方云集李家庄,在李一林府前那大草坪上,摆滩贩卖自己的东西。
久而久之,这块草坪自然的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集市。
李一林的家座落在李家庄南边的一块空草坪边上,是一幢青砖黑瓦三进式的庭院。
此时此刻,李一林正坐在家中的大厅內,跷着二狼腿,悠闲的抽着水烟,喝着茶。
李一林,一个约莫五十多岁,长满麻子,一脸橫肉的小老头,一双精明光亮的小眼睛,正色迷迷的盯着前面端茶向她走来的一个少女。
这少女看上去十六七岁,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衣衫,一头黑亮的头发,束了两个小辩子直放胸前。
圆圆的鹅蛋脸,一双又大又圆满含秋水的睛腈,双颊晕红,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青春亮丽的气息。
这少女觉查到李一林那迷恋失态的眼神,脸上一红,低头本能地望了下高挺的胸前,把茶放到了桌上,转过身子边走边低声的说道:
“李老爷,您的茶。”
李一林感觉到自己刚刚的失态,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等下,小霞呀,前段日子我和你说的那事,上次你回家跟你妈提了没?”
那少女脚步一顿,头也没回满脸厌恶的说道:
“李老爷,我赵家都是苦命之人,俺娘说李老爷能赏口饱饭我吃,还一年给两袋大米我们家,我赵家不敢有其它想法。再说李老爷乃大富大贵之人,我赵家高攀不起。”
李一林伸出端茶的手微微停了下,端起茶放在嘴里轻轻的咪了咪,嘴角不自然的扭了扭,强笑着说道:
“没事,没事,就当我没说过。”
望着那少女渐渐远去的身影,李一林满是麻子的脸阴沉了起来,小眼睛转了转,身子站了起来,迈步向着大门外走去。
李家门外,大草坪上,人声鼎沸,赵平放下肩上挑的干柴,随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喘着气向四周望了望,目光停留在离他不远的一个面色黝黑,穿蓝色衣衫少年那里。冲着那蓝衣少年挥了挥手笑着说道:
“小武,你来多久了。”
那蓝色衣衫少年正和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比划着手指,似在商量着什么,接着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调转身子往傍边一个卖猪肉滩子走去。
那少年冲着赵平眨了眨眼,右手打了个响指,随即挥手识意赵平过来。
这蓝衣少年叫赵武,今年刚十六岁,是赵平的邻居,也是赵平唯一一个最好的朋友。
因为两个都出自贫苦家庭,加上个人脾气相像,经常一起砍柴,抓鱼,使他们成了无话不谈。
“把你的柴赶紧挑过来,我帮你卖,看你呆头呆脑的,没准被这里抠门的管家们把你给活骗了。
赵平冲他做了个鬼脸道:
“上次我的柴比你的干,精实。才卖四个铜板,你的柴比我少,还比我多卖了一个铜板。”
那蓝衫少年面色一整,严肃的说道:“那些都是吃肉不吐骨头的坏人。就你老实,弄那么精实的柴来卖。还卖不到好价钱。等下回去我教你湿柴一个时辰变干柴,让你也尝尝坑他们的滋味。走,把柴挑到李一林家柴房去。刚才我和那奸鬼管家谈好了价钱。
太阳高挂,时至正午。赵平.小武站在李府门前一对石狮旁,正向着屋内收拾碗筷那粉色衣衫的少女望去。
赵平冲着那粉色衣衫少女说道:
“姐姐”.
那粉衣少女正是赵平的姐姐赵霞。听到声音两眼向着门外看到赵平与小武,连忙放下手上的碗筷,快步跑了出来惊喜的道:
“弟弟,小武,你们今天怎么一起来了?”
“你都好久没回家了,娘想你,也担心你,叫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赵平说完检起地上的扁担,望了望脚下一个装了半袋东西的布袋子。
“前段曰子,大夫人生病了,要我照顾,这两天才刚刚恢复,这不我早上刚和夫人请了假,收拾完了就回家,沒想你们来了。”
“我和小武还要去下青田镇给娘抓药,你顺便把这两根扁担和十斤米你带回去。
“娘亲怎么拉?她这咳嗽还沒好?
我现在就走,赵霞心急母亲的病,连屋内东西都忘了收拾完,拿着扁担,背着布袋急匆匆的往周庄而去。
青田镇,魏国最南端一个小镇,主街道是一条南北方向与东西方向交叉形成的十字街。
十字街两边到处都是卖东西的店铺,杂货店,布店,木匠铁器,竹篾店。
当然也少不了挑着担子,摇着手鼓,沿街叫卖的小贩子。
在十字街交叉口南边的
一家店铺,“福仁堂”三个字的牌扁悬挂在店铺大门的上方。一股浓浓的药味从屋内传出,弥漫着四周。
柜台里面站着一个衣穿白色衣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手上拿着赵平给的药单看了看,对着赵平道:
“你娘的咳嗽现在好点了吧!你本来是前天就应该来拿药的,为何断了两天药后,今天才来拿药?是不是你娘咳嗽加重了?我不是和你说了要连续吃一个月,中间断药会加重病情,不好根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