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噗嗤、噗嗤……”饶是严颜都已是在搏命了,奈何精疲力竭之下,又哪能挡得住马超的疯狂攻杀,也就只强撑着接了十数枪而已,便已后继无力,但听一阵密集的着肉声暴响不已中,严颜
的身躯就有若破了无数大洞的水袋般,鲜血狂溅而出,连吭都来不及吭上一声,便已摇晃着跌落了马下,手足胡乱地弹动了几下之后,便一没了动静。
“严老贼已死,尔等再敢顽抗,便是这般下场!”
一招击杀了严颜之后,马超倒是没急着杀进乱军之中,而是手一伸,用枪将严颜残破的尸体挑了起来,扬在了空中,而后方才舌绽春雷般地大吼了一嗓子。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马超这么一吼之下,众幽州军将士们也都跟着高呼了起来,原本就处在绝对下风的蜀军将士当即便全都乱了套,原本坚韧的抵抗意志瞬间便彻底崩塌了,逃的逃、降的降
残存的近万大军就此烟消云散了精光……
“报,禀将军,不好了,使君父子已降,大都督战死沙场,贼军已沿长街杀来了!”东城的城门楼前,奉命镇守城头的蜀军大将黎庆正自极度焦虑地眺望着城外整齐列阵的数万幽州大军,冷不丁却听一阵仓皇的脚步声响起中,一名浑身血迹斑斑的军侯已
跌跌撞撞地冲到了黎庆的身后,惶急不已地便嚷了一嗓子。
“什么?”这一听刘璋父子已降,而严颜已然战死,黎庆登时便被震得个目瞪口呆,好一阵的发愣之后,这才猛醒了过来,哪还有甚抵抗的勇气,惶急不已地便扯着嗓子狂吼道:“快
升白旗,打开城门!”
“主公快看,城上升起白旗了。”
凌锋眼尖,城上的守军将士方才刚将白旗升起,他便已一眼瞧了个正着,登时便兴奋地嚷了一嗓子。
“好,传令下去:着黑耶明率五千步卒即刻进城,先行控制住城防,其余各部随某在此暂候。”听得凌锋这么一咋呼,公孙明赶忙举目望向了城头,果然发现城头上一面不小的白旗正自冉冉升起,不仅如此,两扇厚实的城门也正被人从内里推开,饶是公孙明生性沉稳过人,也自不免兴奋地一握拳,但并未因此而得意忘了形,只略一沉吟,便已连下了两道将令,旋即便听中军处鼓号声大作间,大将黑耶明已率五千步军呐喊着向敞开
的城门处急冲了过去……
“主公,末将幸不辱使命,已将贼将严颜阵斩当场,现有首级在此,请主公过目。”一阵换防以及受降之后,公孙明这才亲率主力缓缓行进了城中,而此时,马超早已率部在城后列阵多时了,这一见公孙明策马进了城门,马超立马便抢上了前去,喜滋滋
地献上了严颜的首级。
“孟起不愧万人敌也,干得好,河明(韩松的字),给孟起记一大功,另,赏钱三千贯,绢百匹。”
马超就是一犟毛驴的性子,毛须得顺着捋了去,对此,公孙明可是得心应手得很,一开口便给了马超一个重赏。
“谢主公隆恩!”
这一听赏赐如此之厚,马超登时便乐了,紧着便躬身谢恩不迭。
“此人堪称忠勇,惜乎明珠暗投,今既战死,其前罪便皆不计好了,厚葬了罢。”待得马超退下之后,公孙明看了看亲卫奉上的严颜之首级,心下里感慨自是不少,但并未有甚多的言语,仅仅只是语调淡然地吩咐了一句,而后么,也没管随侍亲卫是怎
个回应,拨马便沿着长街径直往刺史府缓缓行了去……
“罪人刘璋叩见大将军。”
公孙明率部进抵刺史府之际,魏延早押解着刘璋父子在小广场上等候多时了,这一见得公孙明马到,刘璋父子立马便全都跪倒在了地上。
“刘使君不必如此,尔在蜀中能宽待士人百姓,于乱世中保一方平安,已属难得,某自不罪尔,且请起罢。”对于刘璋其人,公孙明还真就没太多的恶感,反倒很是怜悯其之遭遇,概因此人虽暗弱了些,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厚道人,对治下百姓极为之宽仁,并无甚骄奢淫逸之恶行
之所以会落到如今这般地步,不过是生逢乱世罢了。
“罪人不敢当,罪人不敢当。”
这一见公孙明亲自下马来搀扶,刘璋哪敢就此起身,口中连连道着不敢。
“刘使君不必担心过甚,某虽不能给尔显赫高官,可保你父子富足一生却还是有的,待得蜀中大定后,便随某一道回幽州好了。”
对刘璋这等没啥大本事,也没啥野心之人,公孙明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自然不会对其有甚杀心,左右优厚地养将起来也就是了。
“谢大将军宽仁,罪人父子感激不尽。”
刘璋原本自忖必死无疑,却不曾想公孙明如此善待自己,紧绷着的心弦顿时便是一松,泪水止不住地便狂淌了下来……
“报,禀大公子、庞将军,大将军已至刺史府,亲口许诺赦免使君之罪,言称将携使君一道回幽州优养。”
南门处,刘循与庞羲屯兵城门一带自守之余,也自没少派出哨探赶赴各处打探消息,很快便有一名报马匆匆赶了回来,给刘、庞二人带来了个准信。
“此事当真?”
刘循此时最为关切的便是父亲与弟弟的安全,这一听报马如此说法,登时便激动了起来。
“确然如是,大将军是当着数万大军的面宣布的,小人混在民众中,听得分明,断然无虚。”
见得刘循激动若此,前来禀事的报马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迁延,紧着便给出了个说明。
“呼……既如此,那我军便降了罢。”刘循早就没了抵抗到底的心思,唯一担心的便是自家父子的安全而已,而今一听公孙明宣布要善待自家老少,自是不会有甚迟疑,长出了口大气之余,紧着便下了投降之将令,对此,本就无甚战心的庞羲等人自不会有甚异议可言,很快,一面白旗便已在南城头上冉冉升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