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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破虏将军府的内院书房中,一名身材高大的碧眼青年正自指点着摊在文案上的大幅地图,低声地推演着时局之可能变化,此人正是江东之主、现任破虏将军的孙权,在其左侧的是鲁肃,而对面一名
面如冠玉的儒雅青年赫然正是周瑜,至于右手边不时捋着胸前长须的五旬老者便是江东三朝元老张昭。
“报,禀主公,徐州急件在此,请主公过目。”
就在四人议到酣处之际,却听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响起中,一名报马已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几个大步便抢到了文案前,紧着便是一个单膝点地,朗声禀报了一句道。
“哦?”
这一听是徐州急件,孙权自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赶忙便是一挥手,自有鲁肃紧着抢上了前去,接过了那名报马手中捧着的急信,转呈到了孙权的面前。
“呼……幽州强军果然名不虚传啊,这才一日功夫,便已连破曹军两座大寨,现已兵临莒县城下了,诸公,战局有变,今当如之何?”匆匆看完了急报之后,孙权忍不住便长出了口大气,面色瞬间便凝重了起来,无他,幽州军的进展远比他事先预计的要快了许多,如今江东方面尚未完成备战,根本无法及时出动,一旦幽州军拿下了莒县
兵力空虚无比的徐州怕就要完全落入幽州军的掌控之中了,而这,显然是孙权百般不愿见到之结果。
“主公,事不宜迟,窃以为我军当得尽快渡江攻广陵,断不可将徐州让与幽州!”
鲁肃性子较急且直,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便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可,我江东兵甲尚未完备,辎重也自不足,此时渡江击贼,若能速胜倒也罢了,一旦再度打成僵持,却恐再蹈覆辙。”
鲁肃话音方才刚落,张昭便已毫不容情地出言反驳了一句道。
“可……”前几回江东渡江攻广陵,都是一开始进展顺利,打得曹军孱弱的水师落花流水,可一旦登了岸,就陷入了持久战的泥沼,最终都是因后勤跟不上,而不得不退兵,对此,曾参与过一次渡江北伐之战的鲁肃
自不会不清楚,只是一想到幽州军那等攻掠如火般的战斗力,他又岂能稳得住心神,张口便欲再进言上一番。
“子敬莫急,此时进兵纵使能胜,到末了,只怕也是给那公孙明作嫁衣裳罢了,实不足取!”
没等鲁肃将话说完,周瑜便已是笑着一摆手,截口给出了个判断。
“应不致于罢,我江东与那公孙明可是有约在先的,其若是食言而肥,岂不是失信于天下,以其人之睿智,当不会如此行事罢?”
周瑜这等判断一出,鲁肃可就不免有些傻了眼,犹豫了片刻之后,这才狐疑地提出了质疑。“子敬实诚人也,自是难料那公孙小儿之狡诈,那厮挥军急攻,无外乎是要诱我江东也跟着行事罢了,真若是坠入其彀中,必致徒劳无功之下场,与其如此,倒不如握兵在手,待得两虎相争皆疲之际,再行
卞庄刺虎之策,如此,不单广陵可得,便是拿下整个徐州也自不无可能。”
周瑜并未去解释为何此际强攻不得,而是将握兵在手便等同于主动权在手的道理点了出来。
“公瑾所言不无道理,且让两虎互争一番再行定夺也自不为迟。”
周瑜这么番话显然是说到了孙权的心坎上了,但消能扩大己方之地盘,孙权又哪会在意甚盟约不盟约的。
“主公英明。”
孙权的决断既下,众人自是不会再有甚异议,齐齐称颂也就属再正常不过之事了的……末时三刻,早已过了饭点,然则钟繇却依旧不曾去用膳,始终在文案前埋首于公文之间,日渐苍老的脸庞上,满满皆是疲惫之色,无他,只因关中的军政事宜实在是太过繁重了些,生生压得钟繇已然是形
销骨立,再不见往昔的雍容与儒雅。
“禀大都督,讨寇将军杨秋到了。”
就在钟繇挥笔速书不已间,却见一名亲卫军侯匆匆从堂下行了上来,冲着钟繇便是一躬身,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哦,快请!”
这一听杨秋终于在自己三番五次的督请下到了长安,钟繇那张苍老的脸上立马便泛起了层淡淡的红晕,足可见其心中的波澜有多大。
“末将参见大都督。”若是可能的话,杨秋根本不愿来觐见钟繇,没旁的,概因上回韩遂的惨死虽成了无头公案,可杨秋心中却笃定韩遂的死绝对是钟繇的手笔无疑,为自保故,杨秋自是能不见钟繇便不见,奈何此番钟繇连下
了数道严令之余,又着坐镇关中的曹军大将夏侯惇提兵往其驻地移动,在此压力下,杨秋纵使再不情愿,也只得无奈地赶到了长安城。
“文达(杨秋的字)不必多礼了,这一路辛苦了罢?”
钟繇并未出言责怪杨秋的姗姗来迟,而是和煦地跟其寒暄了起来。
“不敢,末将因军务之故,来迟了一步,还请大都督恕罪则个。”
饶是钟繇态度和煦,可在知晓此人乃是笑面虎的情况下,杨秋又岂敢有丝毫的轻忽,躬身便先告罪了一番。
“嗯,不妨事,来了便好,来,坐下说。”
钟繇浑然没在意杨秋的警惕与疏离,一摆手,笑着便让了座。
“谢大都督赐座。”
钟繇越是客气,杨秋的心里头便越是忐忑,浑然不敢有丝毫的疏失,行礼一毕,便即走到了侧面的几子后头,一撩战袍的下摆,就此长跪了下来,眼观鼻、鼻观心地摆出了副听凭训示之乖巧模样。
“文达可知那公孙小儿已密率十数万大军兼程而来么?”
见得杨秋这般小心谨慎之模样,钟繇的眉头不自觉地便是一扬,心念电转间,便已决定先吓杨秋上一回。
“啊,这……”杨秋都已是几番惨败在幽州军手下,对幽州军的强悍战力早已怕到了骨子里,此际一听钟繇这般说法,当即便被震撼得个目瞪口呆不已,一时间竟是不知该说啥才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