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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井关,始建于西汉阳朔三年,为太行山南端要冲,关南有三眼深莫能测的井泉得名,地势险要,向有“形胜名天下,危关压太行。”之美誉,城高六丈、宽三丈,城周峰峦叠嶂,沟壑纵横,古隘丛峙。形势雄峻,关前山道盘绕,素称天险,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汉末大乱以来,此关虽已是数次易手,却都非是被攻下之故,皆是守关之人易帜请降所致,无论是杨丑杀河内太守张扬,还是眭固杀杨丑
曹仁斩眭固,天井关始终都不曾被卷入战乱中去,故而,该城的城防设施保存得相当之周全,辅国中郎将史奂奉孙观之令率三千步卒屯于其中,以防上党方向的孙轻所部。史奂,曹操的中领军史涣的二弟,少任侠,有勇力,自曹操起兵陈留之际,便追随其后,累功晋升为辅国中郎将,建安五年初,奉调河内郡,在太守孙观帐下效力至今,向以敢打硬仗而著称,然却有个毛病,那便是寡人有疾,这不,明明战争的风云都已是密布了的,可史奂倒好,居然将其新纳的第八房小妾带到了天井关中,昨夜都已努力了一夜了,可到了凌晨时分,突然又来了感觉,竟是不知疲倦地又
耕耘上了。
“呜,呜呜,呜呜……”就在史奂奋力冲刺之际,关城上突然响起了一阵紧似一阵的号角声,当即便令史奂猛然一个激灵,一泄如注之下,拔枪就走,连甲胄都顾不上披,胡乱扒拉了件长袍裹着,三步并作两步地便往房外冲了去
“怎么回事,为何喧哗若此,嗯?”
晨练没能尽兴之下,史奂的脾气自然不会好,这才一冲出了院子,也没管随侍在院门外的亲卫们是否知晓实情,双眼圆睁地便喝问了一嗓子。
“报,禀将军,不好了,贼军已杀到山脚下了!”众亲卫们一直都在院门处呆着,哪可能知晓关城那头到底出了啥岔子,对于史奂的喝问,也就只能是面面相觑地傻愣着,好在这等尴尬并未持续多久,就听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响起中,一名轮值士兵已是跌
跌撞撞地飞奔而来,顾不得气息不匀,惶急不已地便嚷嚷了一嗓子。
“什么?该死,快,给老子披甲,上城,各营即刻上城,备战,快备战!”这一听那名轮值士兵如此说法,史奂当即便被吓了一大跳,愣是搞不懂幽州军到底是如何悄无声息杀到此处的,要知道羊肠关虽不及天井关险要,可也绝对属雄关一座,哪怕守军就只有七百之数,然则就
算再精锐的大军,不付出个数千人的伤亡,根本不可能打破此关,可而今幽州军居然就这么如神兵天降般杀来了,这叫史奂如何能不失惊的。
“该死的狗贼,竟敢如此折辱我等!”
“一群狗东西,可恶!”
“他奶奶的,跟他们拼了!”
……
待得史奂赶到了城头之际,城上已聚集了大批的曹军将士,正自义愤填膺地冲着城下大骂个不休,一见及此,史奂的脸色不由地便是一黑。
“混蛋,为何都聚在此处,还不赶紧散开,嗯……狗贼,无耻,欺人太甚,来啊,擂鼓……”强敌已然压境,城头上居然还如此乱着,也自怨不得史奂火大不已,然则待得其赶开了手下将士,城下的情形立马便尽收了眼底,这一家伙可就将史奂给激得个暴跳如雷,此无他,概因幽州军居然正在山
脚下筑着京观,那一颗颗刚砍下来的头颅上赫然大多带着曹军的头盔,无疑正是羊肠关战死之将士首级,面对着这等羞辱,脾气本就不小的史奂又如何能忍,火冒三丈地便要点兵开城出击了。
“将军且慢,贼军此举乃是故意激怒我军,如今敌众我寡,强自出击,恐难讨好,万一中敌诡计,悔之晚矣。”
没等史奂的命令下完,边上便有一名将领从旁闪了出来,高声地进谏了一句道。
“嗯?”
这一见冒出来进谏的人是自己的副手孙峭,史奂虽不曾动怒,可脸上的不耐之色却是浓得惊人。
“将军明鉴,贼军既是能悄无声息摸到此处,必是耍诡计偷袭了羊肠关之故,足可见贼将必是智谋过人之辈,今又故意使激将法,个中必有蹊跷,实不可不防啊。”孙峭乃是河内太守孙观的堂弟,早年便曾跟着孙观一道从陶谦讨黄巾军,其后又啸聚泰山为寇,吕布败亡之后,方才随臧霸等一道降了曹操,其人武艺虽是平平,却素来有智算之能,此番受其族兄孙观委
托,前来辅佐史奂之际,其兄便有过交待,要其多规劝史奂,不可轻易出战,当以稳守为上,正因为此,纵使史奂脸色不好相看,孙峭依旧还是不紧不慢地进言了一番。
“哼,传令下去,各营谨守四城,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有敢懈怠者,皆杀无赦!”
史奂脾气虽不好,可到底是久经沙场之辈,这一听孙峭所言有理,也就没再提出城作战之事,恨声下了道将令之余,索性转身便进了城门楼,打算来上个眼不见为净。
“孙轻在此,史奂小儿,可敢出城一战?”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幽州军所筑的京观已然完成,可城中的守军却依旧龟缩不出,孙轻显然已是有些沉不住气了,纵马便从本阵中冲出,一边在山脚下的空地上往来驰骋着,一边高声呼喝着发出了邀战之
宣言。
“狗贼,区区黑山贼而已,也敢来此犬吠,当真欺人太甚,来啊……”
史奂可是曹操的门客出身,与其兄原本皆是曹操的亲兵,向来以天子门下自居,素来骄横惯了的,此际一听孙轻在城外高呼邀战,刚按捺下去没多久的火气登时便又大起了。
“将军不可啊,贼军此举依旧是激将之法,我军若轻出,必中敌之狡计。”见得史奂再度吃激,孙峭实在是有些个哭笑不得,可却又哪敢真放任史奂胡乱出兵,只能是无奈地再次进言劝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