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狼狈过,更没有像今天这样像耍猴一般被人围观,瞥见周围掩口轻笑的人们对他指指点点,他又羞又恼,无奈半边身体不利索,连麻利的站起来都做不到。一边用无比怨毒阴骘的眼光恐吓那些围观看热闹的人,一边艰难地爬挣扎着起来。
阴骘的眼光环扫一圈,成功吓退了部分胆小的围观者,最后将这无比怨愤的视线投射在岳青身上。如果不是这个臭小子使用如此阴毒的功夫害他出丑,风光一世的他岂会如此丢人现眼?
见莫问春看向她的眼神愈见狠毒,岳青无辜的皱了皱眉,关她什么事,他自己要上赶着来打架,输了反怪她下手太狠?
不管心里如何怨恨岳青,当下还是不得不忍气吞声求她解除他左臂的冰冻之状。“这,能给我解开么?”莫问春难得的没有捏着嗓子说话,却依然是尖细的声音,听着很不舒服。
岳青心想你不请自来,逼着我跟你比试,用那么卑劣的手段想吸走我的内力,还想让我帮你,凭什么?“这个,解不了,回去用温水敷一敷,一两个时辰后就好了。”
莫问春期待的目光突然黯了下去,垂下眼,盯着地面,不让岳青看到他眼中的阴毒。也不说话,在原地站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现在身体不便,他再不能像来时那样飞檐走壁,潇洒地从窗户上遁走;而若是从门口离开,势必要经过翠缕院繁华的大厅,受众人的关注。
若是往常,他无比享受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的无限风光,可如今,每一道投向他的目光,都在见证他的耻辱,抽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哎哟,这是咋回事儿啊?”还不等莫问春作出决定,翠缕院的妈妈桑便带着人急匆匆的冲了来。
看见门口的莫问春和岳青,她只稍微一愣,便将目光投进屋里,四处搜寻打探,见越萝躲在角落里,受了惊吓的样子,赶紧抬脚进屋,几步冲到越萝面前,将她扶起来,温和地问道:“姑娘,您没事儿吧?”
越萝轻轻摇了摇头,比蚊子还细的声音说了声:“没事。”
双手搀扶着越萝,缓缓步到岳青两人身边,这才厉声责问起来:“二位客人,这翠缕院是给大伙儿寻欢取乐的,可不是给你们打架的!”瞟了瞟莫问春,又说道,“我记得越萝屋里可就只有一位客人,不知这位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若是平日,莫问春哪里受的这些气,定然早就对妈妈桑发作起来,可今天似乎是觉得太丢脸了,再加之行动不便,想跑也跑不掉,竟一言不发地任由那妈妈桑数落,只是将头偏向另一边,假装没听见。
心中却已将这笔账默默记在了岳青头上。等他勤修苦练,功力精深后,一定要向岳青讨回这笔账,一雪今天的耻辱!
那妈妈桑嘴巴子利索,一顿噼里啪啦叫骂奚落之后,突然话风一转,问道:“你俩谁掏钱?”
岳青和莫问春同时一愣,看向妈妈桑,不明所以。
“怎么,打烂这么多盘子碗碟,砸了这么多家具摆设,不赔钱就想跑啊?”
岳青环顾了一下狼藉一片的房间,咽了咽口水,这得赔多少钱呐?“让他赔,是他突然闯进来,我迫于无奈才跟他动手的!”岳青脚下抹油,说完就想开溜。
莫问春闻言气得浑身发抖,无奈此刻半边身子还麻木着,连站稳都勉勉强强,哪里撵得上岳青的速度。
不过岳青也没能顺利逃脱,刚走到门口便被翠缕院的打手们拦住了。虽然这些人根本不是岳青的对手,可她也不能无缘无故不分青红皂白随便打人呐。
“不信你问越萝姑娘,她可以为我作证,是这个人先挑事儿。”岳青只好撇清自己的关系,向越萝求证,“越萝姑娘,你说是吧?”
越萝大概是吓得不轻,脸色雪白没有一丝血色,无力的由妈妈扶着,听见岳青问她,只微微点一点头,算是认可了岳青的话。
“那也不行,事情没解决前,谁也不许走!”妈妈桑态度强硬,丝毫不肯让步。在都城开这么大的青楼,能没有点背景么?这翠缕院幕后老板是谁,没人知道,但绝对是能在巡阳城里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莫问春想跑跑不了,岳青是想跑不能跑,两人无奈只得留下来听妈妈桑把话说完。
莫问春今天怎一个“惨”字了得!特意挑了个排名靠末的软蛋来捏,却不料反而差点被对方灭了。输了比武就算了,这胳膊受伤不知几时才能恢复,现在居然还要让他赔钱?
他从来挑战别人都是哐哐哐打完之后潇洒离场,打破的这些东西,破就破了呗,谁敢开口叫她赔?如今竟然被间小小的青楼当众打了脸,叫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你竟敢叫我赔钱?”他恶狠狠地问那妈妈桑。
“打破东西,照价赔偿,天经地义!”妈妈桑一点不憷他,理直气壮的说道,“江湖中人,逞凶斗狠也要挑对地方。有的地方,不是你能随便撒野的!”。
听那老鸨的口气,这翠缕院的老板莫非是官府的人?听她说话似乎很是看不起江湖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