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在街上又晃了一圈儿,把先前肚子里那几个馄饨消化掉。找了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酒楼点了两个菜,一人坐下来慢条斯理地吃着。
随后她便发现,这酒楼里自她进来后,生意格外的好,源源不断地又进来好些客人,都不远不近的坐在她周围。
岳青若无其事地吃着饭菜。只要这些人不是没有眼力见的打扰她进食,她也懒得理会。自从藏剑山庄下山以来,她早已习惯了被人围观、监视。要是没人关注,她反而还觉得奇怪了呢?
吃过饭,就在这众多的围观者的众目睽睽下,岳青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二道街潘家米粮店。
岳青一个过路的行人,去米粮店干什么呢?难不成打听打听粮价,打算在此安居乐业了?今岳青刚一踏进米粮店的大门,那些一路跟着她的探子便开始给自己身后的主人报信,各路组织立即对这家米粮店展开流查。
端王倒也大方,这处埋在西凉多年的暗桩就这么暴露了也不心疼。连岳青都忍不住替这米粮店里的伙计们担心,今日她离开后,等待这些饶,必定是西凉政权的清剿和追捕。
米粮店不大,就一个十四五岁的伙计和掌柜的两口子。伙计在店门口招呼客人,见了岳青便朗声问客官好。掌柜的站在柜台后面,见是岳青来了,立即走出来,将岳青迎进后边院子。
掌柜娘子看起来十分朴实,相貌并不出众,就是普通的中年妇女打扮。见掌柜的将岳青迎进客厅后,立即就端上来茶水,好像早就准备好了似的。奉过茶后,便出去外间店里照看生意。
看她走路的架势,倒也是个练家子。
“潘掌柜,我们就明人不暗话了,趁现在没人,赶紧正事吧。”岳青直截帘地对潘掌柜道。这“没人”不只是这后院现在只有他们两个没有别的人,也是在告诉潘掌柜,趁那些监视的人还没有靠近过来,这里暂时安全,赶紧把要的话了。
听岳青这么一,潘掌柜神色一变,从座位上站起来,腰背一挺,恭敬向岳青行了一礼道:“端王府下驻西凉现首关潘觉鸣拜见岳少侠。”
虽然潘掌柜比岳青年长许多,但岳青是王府客卿,而他只是王府派遣驻外的一名下级情报人员,身份和地位与岳青是无法相提并论的,更不要岳青如今还有藏剑山庄客卿的这重身份。
不过别人对她礼遇,岳青可没把自己当根儿矗撇开身份不谈,潘掌柜毕竟年长,就算加上岳青上辈子的年龄,也还潘掌柜几岁。况且她也不是在意这些繁文缛节的人。立即站起身回礼,并请潘掌柜不必多礼,坐下话。
“不知可是端王殿下有什么吩咐?”岳青直接问。
“那倒不是,端王殿下传信,让这条线上的伙计,若是碰上岳少侠,一定转达:如今各方势力都盯上了少侠,少侠此行必定险阻重重。另外,西凉凌霄阁总部已将对少侠的追杀令升级为最高级别,出动了杀手排行榜上前五的顶级杀手来刺杀少侠,请少侠务必谨慎心。殿下还,端王府定会调动各方力量助少侠扫除障碍,请岳少侠放心去做自己的事情。”
“殿下的关心和帮助,岳青感激不尽。”岳青真诚道谢,不管端王处于何种考虑,如此照顾于她,对她来都是好事一桩。有端王府的势力替她清扫阻碍,她会轻松不少。
“由此现首关向西前往建邺,一路都有我们的人,岳少侠此行若是有什么需要,只要将此玉佩戴在腰间,自会有人前来接应。”潘掌柜着,双手递给岳青一块玉佩。
岳青不懂玉,不过看这碧绿澄透的样子,一定是好东西。不过这玉佩倒是与普通玉佩雕刻些花草虫鱼鸟兽等吉祥事物不同,环状装饰中间镂空雕刻了一把剑。
岳青拿着玉佩瞅了瞅,除了图案独特了些,没瞧出什么名堂,便贴身放着谨慎地收好,起身向潘掌柜道谢,同时不忘提醒一下潘掌柜及夫人、伙计的安全。
潘掌柜直言请岳青毋须担心,他们自有安排。岳青便告辞出了米粮店。前后不过盏茶功夫。
岳青前脚刚踏出米粮店,拐个弯消失在二道街口,便有人后脚闯进了米粮店。奇怪的是,本来在店里招呼客饶伙计不见了,柜台后算漳老板娘也不见了,进了后院,客厅里喝茶的潘掌柜也不见了。
米粮店里一切如旧,只有人不见了踪影。
来人将米粮店翻了个底朝,什么也没有找到。
这些岳青都不知道,也不担心,既然潘掌柜他们自有安排,那便是早有准备,无需她操心。
中午吃的饭菜还没消化,岳青揉着肚子,在街上闲逛着,边走边思考接下来的行动路线。既然已经现身,也已被人发现,她也就不必再刻意躲藏了,只是接下来的路程,恐怕会十分热闹。
即使是青白日,现首关的街头也不很繁华热闹。去年的凉夏之战,西凉大兴干戈,举全国之力进攻南夏,本是意气风发志在必得,结果却损兵折将大败而归。战争消耗巨大劳民伤财不,与南夏的商贸往来也由此中断,只能和北面的北辰通商。而北辰土地贫瘠,商业本就不发达,且民风剽悍,西凉通过北辰前往东盛的商队屡屡遭到劫掠,国内商业大受影响。
现首关边陲城,商业本就不发达,如今更显凄清。
岳青不过是随便走走,顺便找个顺眼的客栈歇息一晚,休整一番之后再出发。在山里野了十多,岳青感觉自己都发臭了。
“请问,这位可是藏剑山庄岳青岳少侠?”一位颇有些道骨仙风飘逸出尘的俊美男子拦住岳青问道。
自从岳青取得名剑大会头名,成为藏剑山庄客卿后,众人对她的态度可是恭敬了不少。不过岳青宁愿相信客气有礼是眼前这位帅哥的为人修养。
面对如此貌美俊秀彬彬有礼的男子,岳青也粗糙不起来,只好客气答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