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个惹祸精!
交友不慎啊!
岳青和魏衡听到范正的喊叫,不约而同将目光射向他,心中叹息。
“客栈里发现尸体,你们正好也住在这家客栈;浅水巷发现尸体,这块玉佩就落在尸体旁边,而你也承认是你的东西。哼!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那县令大声呵斥道。
“大人,我们和死去的人住在同一家客栈,这有什么稀奇?客栈里还住了那许多人,个个都有嫌疑。这块玉佩落在发现尸体的地方,只能说明我们曾经去过那里,并不能证明什么。大人就此认定我们与此有关,是否太牵强了?”魏衡道。
“若只一件,还可以说是巧合,可两件事情都与你们有关,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县令旁边的师爷说。
“或许就这么巧!我们昨日刚到隆昌城,随便找了家客栈落脚,然后去醉仙楼吃饭,这玉佩想是来回的路上掉落的。这客栈里去过醉仙楼的人未必只有我们三人,大人不妨再查一查。”魏衡躬身道。
“哼,巧言善辩!那醉仙楼的伙计说认得这玉佩,就是你们三人中的一个戴着,而你们离开醉仙楼的时间最晚,说不定回去的路上,发生过什么。”县令道。
“大人您也说是‘说不定’了,不过是推测而已,作不得数。”魏衡道。
“反正跟你们脱不了干系。先关起来,待我查明真相,定叫你们哑口无言!”县令倒是把个昏庸无能的官吏架势扮个十足。
“大人,你不能这样啊?”范正喊道。
然而他口中的大人已经下了堂去,留给他一个潇洒离去的背影。而岳青三人则被衙役押到了县衙的大牢里。
“对不起。”岳青对魏衡说,如果不是她要来参加什么名剑大会,他们也不会遇到这种事。
“你干嘛要对不起,跟你有什么关系?”魏衡有些不高兴,不是因为这没来由的牢狱之灾,而是岳青居然向他道歉,这根本不是她的错,要怪也是怪……他斜眼瞟了下旁边的范正。魏衡很少将情绪发泄到他人身上,可这一次,若不是因为范正的那块玉佩,给衙门留下了把柄,事情也不至于如此。他不怨范正,更不怪岳青,反而心疼她小小年纪就遭遇了这么多的磨难。
范正也有自知之明,当初岳青他们就劝他出门在外财不外露,这些装饰之物就不要戴了,他非不听,觉得自己戴了这么些年,习惯了。可这次,偏偏就坏在这玉佩上。
“对不起。”范正冲着岳青和魏衡的背影说道。
岳青回头冲他一笑,说:“你道什么歉,都怪‘他’不长眼。”她口中的‘他’自然指的那个刺客,说到底,这一切都跟她有关,范正和魏衡都是受她牵连,陪她遭罪。可现在的情形,也不能明说。
范正和魏衡自然知道她说的‘他’是谁,想到她无缘无故被刺杀,心中不由一黯。这都什么事啊,没一刻安宁的。
“吵吵什么,进了大牢还不老实!”衙役在身后吼了他们一通。
三人便不再说话,由着衙役将他们押进大牢深处,关进一间牢笼里。
“糟了!”岳青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怎么了?”魏衡和范正望着她。
“我的包还在客栈里。”岳青说。那个包她从不离身,这次是因为要来县衙,特意放在客栈的柜子里没带着。
魏衡和范正当然知道那个包对岳青来说有多重要,她所有的东西都在那里面。这次这包肯定要落在县令手里了。
其实这县衙的大牢对岳青来说形同虚设,她要走,轻而易举。可是她不能丢下范正和魏衡两人。她是可以轻松逃出去,范正和魏衡却不行,她走了,他们就惨了。再说现在情形还没有到最坏的时候,那县令也只是猜测,并没有证据,根本不可能将他们怎么样。先呆在这里,静观其变吧,真到了危急关头,她也不会坐以待毙的。
另一边,官差将客栈中从岳青等人的房间里搜到的东西带回县衙,交给了县令。
“大人,这是那三个人的行李。”官差禀报说。
那县令看着眼前这三个奇奇怪怪的包袱,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
“搜!”师爷扯着嗓子道。这种小事,自然由他来代劳,哪里用得着劳驾大人。
官差得令,将包袱打开,将里面的东西统统倒出来一一检查。
“大人你看!”官差将厚厚的一叠银票递到县令面前,一脸讨好的笑。
“乖乖,没想到这三个毛头小子,竟然这么有钱。”师爷看见银票,眉开眼笑,一把接了过来,沾了沾唾沫数了起来。“老爷,足有两千两呢。”师爷谄媚地向县令献上银票,“这些银票便是他们被人收买,下毒杀人的证据!”既然是赃款,当然是充公了。
县令笑眯眯地接过银票,随手抽出一张递给下面的官差:“喏,拿去给兄弟们买酒喝。”
“谢大人。”官差双手接过银票,高高兴兴地退了出去。
县令又抽出两张银票递给师爷,两人贱笑着将银票叠好各自塞进怀中。
“再瞧瞧,还有什么好东西。”县令对师爷努努嘴。
师爷得令,将门关好,亲自动手翻检岳青三人的包袱。
“这是文书。”师爷打开一看,眼神闪了闪,对县令说,“大人,这三人原来是从南夏来东盛参加名剑大会的。”说着将文书递给县令过目。
“哼,奸诈贼人,竟然以参加名剑大会之名义来我东盛行不轨之事!”顿了顿,又说道,“说不定是南夏派来的细作。”
“大人英明。”师爷一边拍马屁,一边手上不停继续翻找。从范正的包裹里翻出了大额的银票,从魏衡的包裹里找到出境文书,师爷又打开岳青的包裹翻找起来。
首先从岳青的包里摸出一个捆扎得十分严密的小包裹,师爷脸色一紧,莫非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罪证?赶紧打开外面包裹的油皮纸,拿出来一看,竟是本医书!师爷随手翻了翻,并没有什么特别,将它递给了县令。
县令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将医书丢回给师爷,说道:“犯人既懂得医术,自然也懂得用毒。这就是犯人下毒杀人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