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声如霹雳,雷声滚滚,话音带着真气鼓荡而来,未出手,已经是驭气攻敌,席应不敢觑,移开了一步,虎目寒光毕现,气势迫人,他身如标枪,颇有山亭岳峙的威猛雄姿,再无丝毫文弱书生之状。
他站的身姿非常奇特,就算稳立如山之际,也好像会随时飘移往某一位置。
魔门奇技紫气天罗,此功大成之时,会有紫瞳火睛的现象。
紫气指的非是真气的颜色,而是施功时皮肤的色素,故以紫气称之。紫气天罗最厉害之处乃是当行功最盛时,功者能在敌人置身之四方像织布般布下层层气网,缚得对手像落网的鱼儿般,难逃一死。
而假若席应真能练至随意布网的大成境界,那他将是近三百年来位练成紫气天罗的人。
席应虎目寒光,两人对视了良久,空气之中如同暴雨前的压抑,一边的安隆受伤颇重,感到难受非常,正是躲到了一遍,席应嘴角逸出一丝不屑的笑意,双目紫芒大盛。
语气却出奇的平和,摇头叹道:“自本座紫气天罗大成后,能被我认定为对手者,本座必杀的名单之中原本只有宋缺一人,只是如今,除了宋缺之外……”当他说到宋缺的时候,吕布能够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颤了一下,冷笑道:“你既然自己送上门来,那我便先杀了你,再夺了你的基业”
他眼露紫气,很显然他内功与祝玉妍的天魔**同源而异。天魔功运行时,会生出空间陷的现象。但席应的紫气天罗正好相反,以席应为中心产生出膨胀波动的气劲,就像空间在不断扩展似的。
“好大的口气,就是不知道你是否有命离开这里了”在夜空下,吕布陵缓缓举手,动作似有千钧,五指先是箕张,再缓缓拢指合拳,霎时生出气凝河岳般的狂扬。
他毕生所学,都是战场上所学,与宋缺一战之后,更融入了对天道的领悟,这一拳若是击出,必有着破开空间的感觉,周遭的空气循着他拳头生陷的感觉,席应生出了一股束缚的感觉,如此功夫,确实是让人惊异。
席应露出凝重的神色,他明白对手每一下动作都是针对他紫气天罗而的奇招。
紫气天罗或者可用一个以气织成的蜘蛛网去比拟,任何猎物撞到网上,愈挣扎愈缠得紧,诡异邪恶至极点。他方才言语相激,正是诱使对方攻击,假若对手率先抢攻,席应会诱对方放手狂攻,然后再吐出丝劲,以柔制刚,宜至对方缚手缚脚,有力难施时,才一举毙敌。
怎料对方一出手,便是这般厉害,大道万千殊途同归,吕布如今的眼光,自然可以一眼看出紫气天罗的破绽,所使用的招式,更是让应席感觉将自己的紫气天罗克制。
这一招似攻非,却是凌厉至极,真气鼓荡而出,他护身真气感受着凛然的压迫感,吕布嘴角逸出一丝不屑的冷笑,忽然大喝一声:“破”
一拳轰出,真气如流水般在拳头之上形成了一道螺旋形的气旋,庞大凌厉的劲气竟透拳而去,重重击在席应无形有实的天罗气网最强大的一点上,准确得让席应大吃一惊。
攻敌最强之处他整个人就若大鹏鸟一般飞身而出,身如虚影一般。
“蓬”劲气交击。
席应浑身剧震,横移一步。
席应终於色变,知道若是这般下去,最后他必然陷入挨打的局面。
厉啸一声,席应脚踩奇步,脸泛紫气,飘移不定的几个假身后,抢往吕布左侧,左手疾劈,看似平平无奇,可是他的掌劲之凌厉大有三军辟易,无可抗御之势,不论谁人当其锋,只有暂且退避一途。
只是吕布的动作却是让席应吃了一惊,毫无花巧,也不躲避,又是一拳轰出。
“蓬”劲气交击,气旋如同海浪一般想着四方冲击而去,地上的青石板被劲气击碎、掀飞。
狂猛霸道的战神真气涌入,席应闷哼一声,脸色大变,他终于知道安隆如何这么快地落败了,这般奇技当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紫罗天气不过是如此天君席应当真是让人失望啊”吕布冷冷地说道,应掌横移侧身,五指大张,五道刀气从指尖之上激荡而出,如鲜花绽放般交织成网,向着席应笼罩而来。
经脉受创,甫一出山,席应便是受到了这般打击,也真是倒霉透顶,身心完全锁定,避无可避,更是有着一股气旋笼罩,空间束缚之下,他只有硬拼一途,真气鼓催到了极致,身上一片紫色,眼睛如同火焰一般,一拳轰出。
五道刀气在临身之时,陡然变化,化零为整,一刀劈下。
“轰”
席应闷哼一声,往后飞退,脸色由红转白,他逆运真气,如今受伤更是不轻,没有一年半载休想要恢复。
吕布冷笑道:“紫气天罗不外如是。假设席应你技止于此,那明年今日此刻就是你的忌辰了。”
说罢,目露凶光,大喝一声,掌刀挥出。
席应正施展紫气天罗,两手织出以千百计游丝交错组成的天罗气网,再往吕布“撒”过去。他脸色由白转黑,眼鼻之中流出了鲜血来,若是不能够挡下这一击,怕是没有活命的可能。
罡气砍在天罗气网最强之处,所谓最强点便是最弱的一点,罡气束成一点,正是以点破面的绝技,罡气重重涌至,七重罡气叠加下,第六重罡气未至,天罗气网已经破碎,席应魂飞魄散下,连忙收功,比上次退得更为狼狈。
吕布长笑一声,如影附形的往席应追杀过去。十指大张,罡气从指尖之上出,这是他武功精进的表现。
安隆看得目瞪口呆,这等凶险之地,便是他也是心惊不已,暗道若是换位而至,自己必然挡不了二十招。
衣袂拂扬,正全力摧劲气,“吕将军,人并无恶意,况且将军已与我圣门结盟,何必自相残杀?”席应喝道,口鼻之中鲜血流出,此刻他被吕布随手而的罡气逼得狼狈不已,虽然是在求饶,却也冠冕堂皇,吕布冷笑一声,说道:“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求饶,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天君席应果然卑鄙无耻,人尽皆知,所谓斩草除根,这个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罡气如同流星一般射来,沿着刁钻的角度攻来,席应受创越来越多,席应心中知道无法幸免,心中怒吼。
紫罗天气不要命地催运到了极致,怒声吼道:“吕布,莫要欺人太甚,想要本座的命,没有那么容易”
“探囊取物而已,吕某杀你,如捻一介”吕布眼中杀机大盛,霸道狂猛的气势随着他的杀意起伏,就连周围的天地都放府快要崩溃了一般。
罡气弥漫,席应完全落在下风守势,不但无法展开天罗气网,还要千方百计保著命,在一个狭的空间,被动的抵挡吕布似虚似实,不著痕迹的霸道无匹的罡气。
劲气交击之声响个不绝,更添此战风云险恶的形势,但是席应已经完全落入了下风,落败只是时间的问题。
“轰”天罗气网再次被击破,吕布欺身抢进,一拳轰来,正中席应胸口,只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席应整个胸口陷下去,席应厉吼一声,拼死力抗。
“砰”人影倏分。
吕布挺立原地,稳如山岳,紫色的衣袍猎猎作响。
而席应却是飞出了数丈,被吕布一脚踢在腹之处,此时委顿在地,气息全无,可怜一代高手,甫一出山便失落得这般收场,而另一边,安隆在已经没有了身影,他看到席应落入下风,已知道不妙,早已经逃之夭夭。
“跑得倒是挺快”吕布看了一眼安隆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不屑,天心莲环不怎么样,但安隆的轻功倒是一绝,此时吕布想追也不知道该朝哪里追了。
“啪啪啪”一阵掌声传来,一袭白衣从一边的房顶之上跃下,白衣如雪,飘渺如仙子,身后背着一柄古朴的宝剑:“吕将军果然好身手,堂堂邪派八大高手之一便是如此身陨,妹不得不道一声佩服”
柔柔的嗓音,似是仙乐一般,这个女人,给吕布的感觉有点像师妃暄,但又有所不同,只是那慈航剑典的气息却瞒不过他,心中一动,目光微微凝聚道:“你就是慈航静斋的新主人新月?”
“能被名满天下的吕兄记挂在心里,新月是否该感觉荣幸?”新月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差异,看着吕布,娇笑道。
新月给吕布的感觉,不像师妃暄那般飘渺出尘,一样的清冷孤傲,骨子里却有股妩媚的感觉,给吕布的感觉,像婠婠躲过像师妃暄,不过那剑心通明的境界却毫无疑问的证实了她的身份,正是将师妃暄挤退,登上慈航静斋斋主之位的新月。
“你来干什么?”吕布眉头一蹙,师妃暄的本事他是知道的,此女能将师妃暄挤退,不论身手,光是那份心机也令吕布警惕,看着一脸笑容的新月,吕布冷哼一声:“你就不怕,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