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件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老傅不是这样一个随便的人。”段青笠说到这里,见半夏的表情越来越生气,立即继续道,“后来我特意去查了查那间房间,根据老傅的说法,当时他是误以为进的是我给他定的房间,因为门没上锁,一进门看到桌上摆了好几瓶水,口渴就随便拿了一瓶喝,也是喝了那瓶水,后来才会发生那件事情,等我们后来去看的时候,却没有发现有任何水。”
“你这么说,是觉得有人要陷害半欣,而傅冬雷只是无意中闯入,算是无心之过咯?”
“也不能说是无心之过。”段青笠尴尬地道。
“一个间接杀害了半夏的人,段伯父您竟然在这里为他解释,给他开脱,最后告诉我,如果不是傅冬雷,也会是别人,这一切都是半欣应得的!你不想想半欣当年才几岁!因为这件事情去世!你的良心何安!”半夏其实并没有怪罪段青笠的意思,这件事情至始至终和他没有多大关系,至多就是帮助罪魁祸首洗刷罪名。
或许是段青笠的说话方式,一味地帮傅冬雷讲话,让半夏已经忍受了这么多年的怒意一次性喷发,才会引到段青笠身上。
“半夏,总之这件事情我也有错,只要我做的到的,你要我怎么负责,我都不会拒绝!”段青笠的语气郑重,十分有担当,却让半夏不由反感。
“抱歉,段伯父,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半夏说完,拎起包就要离开。
“半夏。”段青笠突然喊道,制止了她离开的行为。
半夏缓缓转过身,有些疑惑地看向段青笠,不知道他为什么叫住自己。
“今天我们说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告诉我儿子。”
“放心吧。”半夏说完,转身离开,即使段喻宸问,她也不会说的,可是一想到刚才和段伯父说了这么多,最终还是没有将两人的身份告之,不由头大。
刚出包间没多久,段喻宸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聊完了?”
半夏点了点头,猛然间醒悟这是在打电话,才应声道:“对,说完了。”
“事情已经谈完了吧?”段喻宸没想到两人会交谈这么久,等到半夏出来,才给她打电话。
“没有。”半夏顿了顿,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
“怎么会还没说。”段喻宸不由皱眉,刚开始父亲说的的确有些不合适,但聊了这么久,想必心结已经打开,不能理解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竟然没聊到主题,“我们见面详细说吧,我先去和我父亲告辞下,你等我。”
“不必了,你今晚还是回本家吧。”半夏干脆地拒绝道,“段伯父似乎不欢迎我和你在一起,你可以和他聊一聊,就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照答应你的样子,说明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去和他说!”段喻宸冷冷地说道,显然已经有了决断。
半夏顿时着急起来,生怕段喻宸一时冲动,就将两人的关系说明:“如果你冲动地说出事实真相,最后后果自负!”半夏的声音冷硬,说完后不管段喻宸的想法,径直挂断了电话。
段喻宸似乎没聊到半夏会有这番挂电话的举动,有些吃惊地看着被挂断了电话,终于深思她的所言,决定先按兵不动。若是要让半夏名正言顺成为段家人,父亲这一关还是一个比较难过的坎。
半夏离开后,打车回到梅庄,因为时间还早,重楼正在花园慢跑,半夏心情也不明快,上楼换了身运动服也去花园跑了起来,没跑多久就遇到重楼。
两人一起跑了起来,半夏考虑到重楼的身体,刚放慢了速度,就听重楼问道:“姐,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半夏回来的时间的确不晚,喝完茶才7点多,现在也就八点出头的样子。
“怎么,这么早回来不好吗?”
“不是说去和段伯父吃饭了吗?难道不会多留会儿?”重楼因为跑的有些累,说话的语速慢了不少。
“留?这想要留下来,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半夏半带讽刺地道。
重楼突然顿住了跑步的脚步,惹得半夏也停住了身子,转头问道:“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重楼因为跑步而双颊泛红,但看起来却丝毫没有暖意,表情中有些不可奈何,“姐,我感觉你似乎对段伯父有意见?”
意见?怎么会没有意见。
只是有意见又怎么样呢,最终所对最有意见的两个人,一个还没多少辙,一个更是连面都没见过。
“不是,你想太多了,只是这几天我的心情都不会很好。”半夏这么一说,重楼立刻信以为真,以为是因为半欣姐姐的事情,连忙开导说,“姐,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是时候要放下了,我相信半欣姐姐也希望你过得快乐,摆脱过去的阴霾。”
“嗯,我知道。”半夏重重点了点头,无与伦比地认真,“好了,你也跑了很久了,姐姐再跑一会儿,你放心,我会慢慢走出来了,否则我不会回黎城。”
“好。”重楼选择了相信半夏的话,或许在他的心里,打心眼里希望姐姐能够过得快乐,不被过去的一切左右。
重楼离开后,半夏又围绕着巨大的花园跑了整整两圈,随着身体越来越累,她再也没有慢慢多精力去想不开心的事情,回到卧室洗了个澡,爬上|床准备玩会儿手机睡觉,没想到会看到一则让半夏不得不在意的新闻。
傅冬雷要亲自参加名门的电影《白与黑》拍摄宣传,因为他在津卫的运输产业是这部电影的最大投资商,而时间就是明天。
半夏突然计上心头,看来自己有机会可以见到傅冬雷了,不过需要傅言心的帮助。但转念想到当时对待傅言心的态度,又觉得自己现在需要他的时候翻脸太快,手指划到了他的号码,却久久没有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