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李申大人的偏见真的很深。他这种只讲理论回避实践的态度在一开始给了顾晗晗相当的困扰,不知道他在回避什么鬼。
但正是因为李申大人这种回避的态度,让顾晗晗很快就又明悟了——那就是不正经啊,除了不正经的践行还能有什么是让李申大人感到退缩和回避的呢?他可是面对女修都能思考圣贤,要迎难而上的人呐!
也是,都多重共振互相传导了,还能有什么正经事?必须不正经啊!
谈到不正经,那顾晗晗就经验丰富了,从地球上中学时候她就已经是个寻找高清立体无损小电影的能手了!
他李申大人自己不实践,可拦不住别人实践。他自己回避,可架不住别人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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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晗晗扔下还在努力修饰文法的李申大人,一扭头就打开了指环,然后埋头一通检索。
哦,在新长安,以琵琶作为道具进行多重耦合共振这项能量运动聚集发展起来的竟然还有一个圈子,琵琶圈。在这个圈子里,他们把这种能量的交互叫做弹琵琶,而把所有热衷于在琵琶上提供并接收能量融合传导的人称作弹琵琶的人。其中那种特别天赋异禀,以一己之力能够实现控场,带动弦上所有能量实现多重共振并掌控振动与传导节奏的人,就是琵琶精。
“比如说我——”顾晗晗想,“必须的天生琵琶精。”
同时,她也完全不能理解,莫尼克这种菜鸡为什么也能是琵琶精,还全长安所有琵琶精都弹不过他?在藏龙卧虎的新长安这根本不可能,顾晗晗只能认为是少爷习惯性吹嘘,要不然就是新长安的龙和虎们都比较低调,不好意思出门弹琵琶,让新长安的琵琶圈实在太小了。看书溂
但事实显然不是这么回事,新长安的琵琶圈一点儿都不小,非但不小,反而很大。当然,能量本身决定了这个圈子注定小众,掌控能量的人永远稀有,要么少要么贵,超能力者从普通人中诞生的几率低于百万分之一,而哪怕是最基础入门级的能量波发生器,售价也在千元地球储备券以上,而至于之后维护和使用它的花费更在售价的十倍以上,远不是这个宇宙普通富裕阶层所能承担。但圈子大不大跟稀有不稀有,贵不贵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事实上,琵琶的圈子很繁荣,繁荣且开放着。
这个圈子并不隐秘,至少从外面看毫不隐秘。琵琶圈真正弹琵琶的人,那些以中低级能力者和能够负担能感装置开销的大富豪为主流的群体,或者他们的人数的确是极其稀少。但围绕着这些数量稀少的核心玩家,琵琶圈的外围和周边极其的广阔,行业群体极其庞大,不止一个综合的产业链穿梭于其中,欣欣向荣吞吐着相当规模的利益或者还有利益输送。“高端”的爱好加上金钱的芬芳,新长安甚至由此形成了一种非常知名的亚文化——弦文化。很多李唐帝国的商业机构都有资助并培养“琵琶精”的长远计划,它们举办各种各样的比赛,集会,研讨,甚至有半官方的机构参与其中。绝大多数时候公开的比赛直播都能力压深夜档的一切栏目收视率一骑绝尘,半公开的集会和研讨会则更是一票难求,很多时候连主办方都很难塞人。至于完全秘密的集会,那就完全是个秘密了。
属于秘密的那些集会地点,李申大人不说,顾晗晗也没地方打听去。但属于半公开性质的琵琶圈的活动,顾晗晗随便在指环上一搜就是一大把,这些聚会一点儿不藏着掖着,反而很高调。也是,艺术和文化的事有什么可见不得人的呢?参与活动的各个方面在事前事后都免不了宣传。通过这些信息,顾晗晗很轻松就找出了复数位的琵琶圈固定活动场所,大多数都是古琵琶的展览地,对公众开放的。只是举行活动时临时封闭,需要凭票或者邀请函进入。实际上大多数琵琶圈的活动因为都在当地深夜的缘故,就算不封闭会乱入的人也不多。十分凑巧,目前距离他们不到一千公里的一处历史文化公园,今天午夜就有一场以弦会友的集会活动。
“就这个了!”她一按指环,看了一眼换算过来的当地时间,“现在过去说不定还能赶得上开场表演。”
李申大人十分抗拒:“不了吧,那里不合适……”
但因为被顾晗晗拽着,他不用力实在挣不脱,于是一边后退一边摇头,搞得拉拉扯扯,很不成样子,很多片场路过的人都以为李申大人遭了什么潜规则,其中不乏跃跃欲试想要英雄救美的。
顾晗晗一看,这不行啊,李申大人耍赖皮,过一会儿警察该来了!
有啥不敢去的呢?她很纳闷,过去李申大人是身体拖了思想的后腿,现在他也不是第一回了,怎么还搞得跟个童贞女王一样?再说了,他们是去看热闹,又不是去弹琵琶。就算弹了,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还是你控制不住你自己?你不是最喜欢迎难而上了吗?
哦,又看了一眼活动地点,顾晗晗恍然大悟了,原来李申大人是要脸啊!
晚上这场聚会的活动地点,荐福公园落雁塔广场,就在新长安的朱雀大街的附近。朱雀大街在新长安赫赫有名,是贯串李唐帝国政治中心的一条大道,它从帝国的未央宫的朱雀门为起点,一直到太极宫的正大门,是历代帝国皇帝拜谒宗宫走的一条路。沿着朱雀大街两侧,一贯都是帝国的各大重要机构的所在。而新长安的高官显贵,勋爵世家的府宅大多也荟聚于此。荐福公园虽然并不直接在朱雀大街两侧的那些坊区,但却距离很近,从地图看,跟权贵云集的光福、永乐这些坊区只隔一两个大区,甚至跟长兴坊只隔一条大道。居住在这些坊区的贵胄子弟们可以非常方便得前往,从琵琶圈主流玩家的组成看,这里头他们的占比绝对不低,是个大头。甚至一些直接就是处在帝国中高层次的人士乔装改扮亲自前往参加活动的可能都不低。
毕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治愈者在任何地方都永远不够,够也不可能分配给普通人或者向相对低等级的能量者敞开供应,而一旦尝过了治愈共振的滋味,谁都戒不掉。顾晗晗在这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她很懂这个戒不掉。那么在治愈共振不可复现或者很难复现的现实条件下,对于可能已经通过种种渠道闻到过味的某些中高层人士来说,弹琵琶这项活动大概就是唯一的代餐了。他们的地位或者不足以让他们接触到治愈波,或者是稳定获得治愈波,但他们完全可以通过他们子侄的身份去参加琵琶圈的活动,甚至制造一些共用的马甲也不要紧,毕竟身份地位摆着这里,大家出去乱搞总得要脸。
那李申大人要是也去,万一当面跟这些要脸人士中的某一位撞上了可就尴尬了——以李唐举行祭祀典礼的频率和他们宗宫授衔的规模,档次,结合在边境一名低级军官都能一眼把李申大人给认出来的现实,顾晗晗认为这个“万一”可以去掉,他是只要去了就特定要被认出来,然后明天宗宫内外,帝国上下就都会兴致勃勃得议论起李申大人私下也爱弹琵琶,是琵琶圈里一位大拿琵琶精的谣言……
那是比较社死啊。难怪李申大人拼了命得也要往后稍。
社死怎么办?
好办!
顾晗晗四周望了望,从停在一旁的道具车上摘下来一副面具,无声得递给了李申大人。
这点事儿,多简单!怕被认出来社死你带面具啊!当客观必须要干不要脸的事和主观上并不想丢脸这两种主张撞车时,最好办法当然时是把脸给挡上。你演了上千部电影,兢兢业业得干了十多年的群演,难道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悟出来吗?
没悟出来没关系,我可以教给你,我这方面的悟性比较强,主要是榜样的力量摆在哪儿呢。你只需要牢记,只要挡上了脸那就不会丢脸,也就约等于要了脸,那就可以为所欲为,什么黑心肠烂肚皮的事都可以放心干。反正戴了面具就等于不是你干的,不是你干的当然用不着你社死,就算有朝一日被戳穿了面具,那不是还有个抵死不承认呢嘛。关于戴面具这件事,顾晗晗认为整个宇宙都没她懂。
李申大人大约也是没料到世间还有这等的曲线救国不要b-FAcE的办法,也可能是被顾晗晗的下三滥给惊呆了,当然更有可能是懊恼自己这十年群演蹉跎的那些镜头,总而言之,他无言得接过了面具。顺手翻过来一看,发现那竟然是一只猫脸面具,李申顿时为之一愣。看书喇
顾晗晗一看之下却很惊喜:“猫欸!”
“快戴上我看看!”她上窜下跳得一通撺掇,抢过面具强迫给李申大人戴上,面具贴着李申大人的额头跟颧骨,立即幻化成一只惟妙惟肖得白猫,圆圆的扁头竖起一对尖耳,连眼睛的位置都蒙上了专门的猫眼特效,瞳仁里发出幽幽得光来。
李申大人半推半就戴上的面具,并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已经发生重大改变,很有些忐忑得问道:“你呢?”
他的话音刚落,面具紧接着发出三声“喵”,“喵”,“喵”的媚叫,衬托得李申大人妖艳无比。李申大人顿时闭上嘴巴,连呼吸都屏住了。
顾晗晗笑得前仰后合。
“这个好!”她说,“我得把它带回去!哈,我怎么早没能想到——”
她摘下道具车上的另外一只面具,扣在脸上恰好化作一个毛茸茸的狗头,“汪”得一声就说:“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