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萌在洗手间里吐得不行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洗了洗脸,整个人倍感疲倦的靠在了门上。
外面一片肃静,她闭上眼,在这里数着时间,想让它早点过去。
她已经得罪王台长了,没办法,但是,她不想再见莫北擎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洗手间的门响起了敲门声。
“阮萌,你好了没有,我们要走了……”是王台长的声音。
阮萌眼睛陡然一下睁开了,立即拉开了门,笑嘻嘻的说,“不好意思,女孩子事情多,吃完了吗?吃完了我们走吧!”
王台长看到她这个态度,内心不平啊!
“阮萌啊,今天你很不给我面子,如果不是莫总让我不要为难你,我今天回去可是要生气的……”
阮萌听着,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目光朝前望去,莫北擎凛然的背影高大而颀长,在走廊的晕黄灯光下,拖过长长的身影。
莫北擎和刘市长走在前面,王台长快速追了过去。
阮萌默默的跟在后面……
等她走到餐厅门口时,就听到莫北擎在那说,“刘市长,王台长,你们不用送我了,我的车就停在后面的马路上。”
“行,莫总,那下次我们再聚!”
刘市长走了,王台长却执意要送莫北擎,剩下阮萌不得不开口,“王台长,我先回去了,明天还要录节目……”
“好的,你回去吧!”
反正阮萌也没啥用了,王台长也想打发她离开算了,自己好单独和莫北擎聊下某些项目的事情。
阮萌直接转身,掏出口罩戴上,站在等车的人群中准备拦车。
夜风有些冷,她缩了缩脖子,车迟迟未来,她站了很久,心里捉摸着莫北擎应该走远了……
于是,她才敢回头,看向莫北擎离开的方向。
他高大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终于消失……
阮萌鼻尖忽然红了,眼睛也酸酸的。
她吸了吸鼻子,想必自己是累了。
正好车来了,可是她也不想走了,累了,她坐在公交车站台的长椅上,目光呆呆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们这是分手了,阮萌忽然也觉得,自己的心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痛。
也许在过去的岁月沉淀中,她的心,越来越坚硬了。
这样的自己挺好的。
一个哆嗦,阮萌突然打了个喷嚏,忽然,她感觉到了身上传来温热的感觉。
她身体微微一僵,熟悉的味道,是莫北擎的大衣披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没走?
阮萌站起来,目光跌进莫北擎那双深幽的眸子里。
他看她的目光欲言又止,像是有话要说,但是阮萌却将大衣还给了他。
“莫总,结束了就结束了,请你这样……”
昨晚的羞辱还历历在目,她不想再承受一次。
这个男人,对自己毫无信任,她再也不想去讨好他的喜怒无常了。
莫北擎接过自己的大衣,沉默了几秒才开口,“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坐在这里不是在等你,我只是累了,想坐一坐而已,现在我不累了,我自己可以回去了!”
阮萌眼里的倔强,带着犀利的光芒,让莫北擎一时失神。
他心里有些不平衡,不是滋味。
就像是他圈养的小金丝鸟儿终于要离开他给的囚笼,不再受他控制了一样。
呵~~
阮萌变了,不再是他自以为的那个小丫头了。
好,挺好的!
莫北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沉声嘱咐,“好,好好照顾自己!”
阮萌毫不犹豫的回头,转身钻进了车里,车子发动,她死咬着自己的手肘,生怕自己哭出声来。
**************
车子远去,冷魅来到了莫北擎的身边。
“莫总,你的手机都快被打爆了……”
莫北擎收回目光,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有莫意瑶的,莫伟成的,还有,慕雨薇的。
他回拨了莫伟成的电话过去,“爸……”
“北擎啊,今天是怎么了,中午订婚宴也不参加,打你电话也不接,你这样做,对你不好啊!唉……”
莫北擎眉头皱起,语气中再无温度,“爸,今天我和王台长还有刘市长谈项目,比较急……”
“再急也不能不参加订婚宴啊,你说你怎么办?现在我跟慕家如何交代?”莫伟成无奈极了,他和慕家的关系纠结复杂,这里面,学问深着,两家交好的话,是再好不过了,可这样的得罪,那就不太好办事了。
莫北擎却一点也不焦急,“明天继续就行了……”
只是将订婚宴推迟一天而已,能有个什么事情?
莫北擎挂了电话,末了又吩咐冷魅,“让你订的珠宝订好了吗?订好了今晚让人送到慕家去,当是我的赔礼……”
冷魅答,“已经在送去慕家的路上了。”
他办事,向来不要莫北擎多说半句,只是向来分外冷静理智的冷魅看着莫北擎的背影,也忍不住在心内感叹——
大BOSS三千万珠宝的赔礼,只为了见阮萌一面,然后还被阮萌打击啊啊啊啊!
可关键的是,阮萌不造啊!
……
慕家别墅内,慕雨薇看着莫北擎刚派人送来的珠宝,那璀璨的光芒折射出来的风华,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心动。
但是,她在看了许久后,将收拾箱子关上了。
莫北擎今天毫无预兆的没有出现,她心一惊,在她的意识里,冷静得过分的莫北擎是绝对不会出现这个情况的。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莫北擎还是放她鸽子了。
她安排了媒体在订婚宴会场外,只要莫北擎一踏入订婚宴会场,那么全世界就会知道,她慕雨薇是莫北擎的未婚妻了。
然而……
慕雨薇的眼里有了冷芒,是阮萌,一定是阮萌捣的鬼。
就算明天订婚宴照常进行,但是那种最初喜悦的感觉,已经不复存在了。
阮萌!!
她不会让她好过!
莫雨薇搁在首饰箱上的双手,不禁抓紧,那做好的魅惑生辉的指甲不经意间,深深的嵌进了柔软的丝绒首饰箱里,带着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