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大梦先是死死压住这根血管,随后猛的将手抬起,其中的血液就如同大炮的炮弹般飞向那堵塞的另一端,只不过这射出的炮弹是连续不断的,由于使用的是细的棉线,大梦一方面要保证血液不能流速太快,这样会使得血管那里有可能二次断裂,另一方面又不能让它流速太慢,这样又无法打通两端。
只听砰的一声,似乎血管爆裂的声音发出,但大梦知道这是血管通了的征兆,大梦连用同样的方法将其他血管一一打通,当然,太过细小的就没有办法了,靠自我修复即可。
大梦长出一口气,主要血管通了后恢复也就是时间的事情,而想要恢复之前的活动能力就要靠那碗药汁了。
大梦再次把住方青刚的脉,透过脉象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一丝丝属于草木的能量,穿过方青刚的胃口散了出来。
大梦随即开始了一项奇怪的工作,他在胳膊和胃口中间所有的路过的穴位全都敲打了一遍,就好像买瓜时候,用敲击的方法探测生熟般,他这里敲敲,那里看看,这让在场之人都不明白大梦在干什么。苏小楠与阎刀相视一眼,他们也不懂其中的精妙之处,他们感觉就像看一场鉴宝的拍卖会般。
忽然,大梦转而轻松,站起身来,身上发出咔咔的响声,之后他说道:“好了。”
“好了?”苏小楠无意识的复述了一遍,随后张大眼睛,惊道:“好了???”
“怎么可能?”画神医此时已经看呆,干瘪的嘴唇上都起了裂纹,他那老迈的身子突然变得矫健,扑了上去,之后拿起方青刚的大手,左看看,右看看,他仔细看着还动手摸了摸伤口,可那伤口除了那些看着可怕的线和那断掌处的红色血印外,哪里还有什么断裂的痕迹?
这怎么可能?画神医此时看着伤口一言不发,呆滞无比。
这时候方青刚一下子睁开眼睛,画神医吓得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方青刚此时面色除了还有些白外,已是比刚才要好的太多,他猛的站起身来,攥了攥拳头,心中无比复杂。
他先是小心的摸了摸伤口处,伤口处不仅没有任何疼痛感反而觉得很痒,受过不知多少次伤的他清楚的明白这种感觉,一旦伤口变得痒了,这说明伤口恢复的很好,可他受的那是什么伤啊?此时他对大梦的身份再无怀疑,就以这一手本事,阎刀拜他为师就不亏了。
他猛的抖了抖手腕,发现也不痛,于是他嘿嘿一笑,想用另一手掰一掰,这时候大梦发声了:“你要是想让这手腕再断,那你就试试。”
听罢方青刚冒出一身冷汗,才发觉自己得意忘了形,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是对于常人来说的,对于他们武师这一期限可以缩短至少一半,可那也要五十天。他还真以为这手已经完好无损了呢,方青刚摇了摇头,看着手上满满的白线段,更是一阵后怕。
“夫君!真的没事了?”苏小楠过来上瞧瞧下看看,显得无比激动,而阎刀看到此状也是眼中发亮,心中对这位老师更加敬畏。
忽然一声大喊从画神医那里叫了出来:“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世间会有如此的医术?连王越夫都不能做到如此。”画神医跌跌撞撞的起来,嘴中碎碎念叨着,好像心中中了魔障,拼命的摇头,狂抓自己的花白头发,连连摇头,连眼神都变得浑浊呆滞了起来。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他猛的指着大梦,尖叫起来:“小子,你在耍把戏,对!一定是这样!哈哈哈!”
画神医似乎有些癫狂了,在他的心中有着一座大山,那就是神医王越夫。可当他发现心中的大山不再那么牢固,竟然被一位小年轻随手拍飞的时候,他根深蒂固的思想也随之瓦解。这时候他仍不能相信,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神奇之医术。
“对,你刚刚说过你不会治病,你就是在耍把戏,耍我这个老头子,对对对,刚刚你说什么三盏茶时间,若是做不到就向我赔礼,可你还没说做得到会怎么样,想必你就是想让我画展飞名誉扫地,然后好让你这小年轻踩着我这老骨头成就你的恶名!”
“够了!”阎刀此时再也看不下去,这画神医怎么如同疯狗一般到处乱咬?寻龙卫见状随手一抓就将画神医的双手反过去,画神医呃声,随后又哈哈一笑:“阎刀,寻龙卫,苏小楠,你们竟然合起伙来,就为了这个小子!我画展飞不服!不服啊!”
“寻龙卫,送老丈回去。”阎刀实在有些看不下去,普天之下竟然还有如此无理取闹之人,尤其是这人还是年近花甲的老者,这让他更加恼怒,尤其是他的老师大梦完成了惊天的医术,这人竟然不问青红皂白的就疯魔了,若是再让他疯下去,他这个地罗王的脸还能往哪里放?
“是。”那寻龙卫脸都绿了,他怎么想到他请来的神医竟然疯掉了,那他向地罗王示好的行为也就成了恶心之举,他心中无比憋屈:“真是流年不利,看来这碗饭是吃不下去了。”
他连忙带着画神医向前走,而画神医口中依旧是不依不饶:“你们这些骗子!不得好死!我画展飞就算是做鬼也不会原谅你们!”
咔哒。
此时大梦的心中似乎有什么弦断掉了,他猛的回头望去,冷冷的喊道:“回来!”
寻龙卫心中咯噔一下,他知道大梦的身份,心中稍作挣扎,直接将画神医又押了回来,画神医的双眼与大梦对视着,大梦冷冷的注视着他,轻呵一声冒出一句话:“就你,也配做大夫?”。
“你竟敢……如此污蔑老朽?”画神医眼圈都红了,他画展飞何时受过如此大的委屈,可当他面对那双如同下山猛虎般的眼睛时候,本来喷涌出的话语如同被卡在喉咙,随后顺着食道又咽了回去。
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望进去就好像无尽的深海,让人动弹不得,使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