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周光池见状赶紧上去看杜方的状况,幸好杜方还是清醒的。
杜方摆了摆手,艰难的坐了起来,他的右脸肿的就像个馒头。袁无熙出脚实在是太快了,让来不及反应只能稍微仰了下头,才避免了正中这一击,然而这仅存的力道已经让他脸颊肿痛得难以呼吸,那肿起来的地方扯住他的嘴角,让他的的口水从嘴角都流了出来。若是他再慢一刻……也许这命都会丢掉。
杜方是刚刚晋升的六品武师,而袁无熙则是向着武人方向迈进的四品武师,若不是袁无熙的这一脚让他疼痛的清醒,他还没有察觉到二人的差距竟是如此之大。
“袁县主!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大人,你在干什么!”众武师感到了危机,纷纷喊道。
“过分?他影响了我的收徒大典,我应不应该治罪?”袁无熙就像看一群死人般扫过在场众人,那十位武师样的武士纷纷露出自己的武者令,竟然是清一色的五品武师。看到这种状况,众武师纷纷低下头去。
“你们都是缩头乌龟吗?”周光池对古霸,万柔武口的武师喊道。
那古霸武口的武师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周光池,这是你们自找的,怨不得旁人。”
周光池看到古霸之人如此无情,气得直跺脚,可是两方人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万柔武口的武师抱着佩剑出来,柔声道:“大人,您说要兼并武口可是真的?”
袁无熙原本还要继续攻击杜方,听到这声他转过头来,饶有兴致的说道:“怎么?你也想阻拦我不成?”
“喝!”十位武师上前一步,用锋利的眼神撕刮着这位女武师,女武神当场呼吸错乱,胸口不断的起伏着,她原本是想劝诫袁无熙,可她实在面对眼前的情况,情急之下她闭上眼睛改变了主意:“不,我想问问若是兼并武口之后我们这些武师您怎么处理。”
袁无熙听完笑了:“怎么处理?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我会特别优待你们这些有经验的武师的。”
听到袁无熙的回答,在场之人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万柔武口的女武师,她们虽然不很情愿,可是他们更不想和县主作对,在这绝远县,袁无熙就是天。
“杜方,恕我们无能为力了。”古霸武口的武师高声道,似乎在看热闹般嘲讽着不懂审时度势的长极武口。
“你们!”周光池对此咬牙切齿,他之前还与那古霸武师喝酒,相谈甚欢,可在这种情况下,那些人却只懂明哲保身。
“抱歉了。”万柔武师对周光池报以一个微笑,随后退到了自己的队伍中。
“都是一群混蛋。”周光池恶狠狠地望了古霸,万柔之人。他们一个个纷纷都扭过头去。
每个人都知道袁县主与长极武口的老武师有矛盾,现在长极武口没了老武师,长极武口的衰落是必然的,他们即使想帮也无力,更何况他们并不想掺和其中。
周光池继续扫视,当他看到青刚武口众人时候他愣了,他发现这些他们长极武口素来看不起的家伙,一个个握紧了双拳,愤怒的看着袁无熙,而那其中的担忧之色更让周光池诧异。
周光池沉默了,他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青刚武口反而是在为他们担忧的,他忽然想对自己之前的偏见扇自己一个耳光。
“徐公望,要是今天能够平安无事,我要请你喝酒。”
“师兄,你是对的,是我看走了眼。”
周光池如此想着,而就在他愣神的这一刻,杜方的身体再次飞起,落到他的眼前。
只不过这次杜方心有准备,一个鲤鱼打挺就跳了起来,而胸口上则是一个大大的脚印。
“你是师傅的四季掌可是练到第三掌了,可惜他死不服输,寻龙会上非要让我踹死他,是不是人越老越糊涂?”袁无熙冷笑道。
“你竟敢辱骂我的老师?对他不敬?”杜方如同一口即将沸腾的锅,他多么爱那个看重他的老人,在他很小还是个孤儿的时候,老人就将他收留,供他吃穿,也是老人告诉他做人一定要桀骜,要努力,要不然就会被别的习武者欺负。他还记得老人听到他成为武师时慈祥的面容,可就是遇到了这袁无熙,让他最爱的老师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你该死。”杜方发出了野兽般的吼叫。他奋力的扭动着自己的身躯,奋力的挥舞着拳头,奋力的在脑海中回想着那带有气爆声的那招应春掌,可惜他用不出来了。
袁无熙如同鱼游大海般轻松躲过杜方的每一拳,杜方却要全力才能击出,不一会杜方的速度就慢下来。
“师兄!”周光池大声喊着为杜方加油,忽然一股悲伤的气氛笼罩了他。他扭过头去,长极带来的人已经有不少人解下头带抛在地上。
“三师弟,你想干什么!”那陪同老师去寻龙会的三师弟此时将头上的白色带子解下,周光池抓住他的手臂却被他一手甩开。
“那老头已经死了,我们没必要和他陪葬,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
“三师弟,你可是老师最喜欢的武生,你怎么能!”周光池忽然觉得自己这个二师兄无比渺小,他根本不懂这些师弟的想法,他一直觉得这三师弟是最乖巧,最尊师重道的,每每能够用甜腻的小嘴把老师哄得哈哈直笑,可现在这张嘴里吐出的话语简直令人作呕。
也不知是袁无熙累了,还是杜方倦了,袁无熙抽空一脚直达杜方的死角,杜方被踹后在地上连续翻了四五圈才停下。
“师弟!”周光池大叫着,可他却拦不住三师弟的脚步,三师弟路过趴在地上的杜方,看都不看一眼,直直走过去对袁无熙抱拳道:“县主,我想退出长极武口,然后加入您要建的新武口。”
此言一出众人都沉默了,杜方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当他看到竟是三师弟时,大脑不禁一阵充血,险些要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