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总对于联盟内部的破事,根本不想掺和,也没精力去掺和,他比谁都清楚,“美国队长约翰逊”和“冬日战士相原京”关系密切、形影不离,“猎鹰米歇尔”也跟他们一个鼻孔里出气,到底非其族类、其心必异,有隔阂也正常,而凌栋、肖山、罗穹都是夏家的死忠派,跟夏总亲如兄弟,钟敏雯和张莱博士有些反复横跳,这样的派系划分极其微妙,夏总懒得打破这种平衡。闹吧,随他们闹去吧,就是要让他们闹!反正一切尽在掌控,谁听话、谁不听话,他都看在眼里,早晚得秋后算账。而对艾莉珂的问题,他们就是长满嘴巴来反对也无用,没有决定权的人,不过是一群只会嗡嗡嗡的苍蝇,说再多,说了不算,反倒让人看清他们那阴阳怪气的嘴脸,最后,有话语权的人能用成千上万种方法让他们在史书上遗臭万年。
在洛杉矶的夏氏宅邸,靠着躺椅院中望月,夏总端着红酒杯,一杯接一杯,似有重重心事。夏美缓缓走近,拍了拍他:“少喝几杯吧,我知道你很烦躁,但……”
“我喝的是姜汁,你当是红酒?”夏总笑了起来,“我可爱的妹妹,你该去盯着约翰逊他们。”
“约翰逊和相原京跟我们从来不是一条心,如今对你怨言甚深,这两人就像联盟内的定时炸弹。”夏美坦言忧虑,“人心如此松散,队伍怕不好带,这些人貌合神离、各怀鬼胎,如此离心离德的联盟,怕是没等到打大仗就先分崩离析了,这内部的事,总该有个解决吧……”
“我一开始就没指望他们听话,他们不是请吃个饭或者给点钱就能收买的人,这种不同族群和不同阶级间意识形态的矛盾是永远不可能调和的,我也没想调和。”夏总轻松自在的神情,并不把这点事放眼里,“对任何事,我都有后备计划,‘玛莎-艾莉’就是我的王牌,只要能驾驭好,这张王牌顶他们无数倍!”
“你真的放心那个‘玛莎-艾莉’吗?”夏美一脸惊惑,“我很愿意相信她是好人,但你真能保证她乖乖听你的话?她实在太强了,不是用人类的手段就能控制的……我不懂,可能你跟肖山他们的观点一致,愿意相信奥特曼都是无私的……”
“谁说我赞同肖山他们了?”夏总不禁冷笑,“你也太天真了,世间哪有非黑即白的事?任何事物都要辩证来看。相原京和肖山这两派,都做不到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全都在宣泄情绪罢了,两边都是在放屁……”
“那哥哥对‘玛莎-艾莉’和那些奥特战士怎么看?既想用她,又要防着她?”
夏总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残月,夜风轻拂面,他微闭上眼,言渐深邃:“我们夏家跟奥特曼早有过结了。一九七二年,幼小的我依稀记得,我们夏氏集团与地球防卫军的高仓司令私下有笔交易,夏家帮高仓洗掉黑钱,而高仓出天价买下我们夏家开发的‘超光速反宇宙导弹’,高仓答应‘如导弹真能摧毁高格达行星,他才会付款’,结果,这导弹在冲向高格达行星的途中,就被艾斯奥特曼击毁,而高仓认定是导弹质量有问题,拒不付款……”
“还有这种事?不过这个高仓,不是早就坐牢了吗?”
“那是后来的事。原本地球防卫军和那些防卫队的装备,都是我们夏家供给的,但高仓每次都拖延交款日期,实则公饱私囊,对防卫军内部的经费不停的克扣,全进了他自己的腰包。”夏总提起高仓,就像提起一只老鼠,“原本提供给防卫队的装备是最贵的一批,但防卫队拿到手却已是次等货了,尤其是MAC队的装备,都被像高仓这样的贪官给克扣成了游击队,战机进的是量产货,连手枪都能卡壳,这也是为何MAC队的表现总是那么难看的原因之一。”
“那为何不直接办了他?以夏家的能力,就是把防卫军高层都换一遍也是小菜一碟吧?”
“换了又怎样?”夏总冷笑,“天下乌鸦一般黑。而且高仓开了太多空头支票,向夏氏集团订购了太多武器,若直接除掉他,他欠夏家的钱没人能替他付。”
“那最后他是怎么进去的?”
“很简单,因为防卫队没了,自作孽不可活。”夏总满心鄙夷,“MAC全灭、圆盘生物入侵,防卫军无能,纸包不住火,东窗事发后,高仓等一批官员全都被撤职,但高仓贿赂官员,免去牢狱之灾,可我们夏家岂会放过他?他不仅贪污防卫军的经费,还屡次三番耍弄夏家,得罪了夏家还想溜?最后,我们夏家让他全家死光、祖坟都被挖了,对外伪造的信息是高仓进了监狱,其实高仓的尸体被剁成了上千块,全都飘进太平洋了。”
夏美依旧困惑:“这老匹夫罪有应得,但这跟奥特曼也没太大关系吧?”
“有关系。”夏总道,“之前那颗能炸毁奥特之星的导弹,也是我们夏家研发的,高仓拿了导弹又故技重施不付款,非要导弹炸弹奥特之星才付,结果大家都知道,导弹烂在仓库里了……如果不是奥特曼,这两次,高仓都没有赖账的理由。常言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奥特曼连毁我夏家两单生意,甚是可恶。他们自以为维护了正义,打完胜仗可以拍拍尘土走了,可我夏家的损失,又有谁来弥补?我知道,站在他们的角度,他们没做错了,挺身而出拯救世界的壮举很伟大,可不弄清状况贸然出手,也不过是沦为他人手中的枪炮,拉了偏架或干预了别人的家事。那些附庸于大国的小国,他们受大国保护的同时却也被大国剥削,连主权都不完整,谈何自立?所以,对于这类来自外星的不可抗力,必须随时留一手有备无患。”
“嘛,哥,我能理解你的复杂性情,你对这帮外星来客是又爱又恨啊。”夏美不免感慨,“所以,你才想着组建复仇者联盟和钢铁军团,威武自强,真辛苦你了。”
“不聊这个,至少跟约翰逊这帮人比起来,玛莎更值得信任,至少目前如此。”夏总舒了口气,安心落意,“我不认为奥特曼有那么重的心机,所以即便闹翻,我也有反制措施,针对从初代奥特曼、佐菲开始的每一位奥特战士,都有一套预备方案。”
“奥特曼的弱点,三分钟限制?超低温?计时器?”夏美以为自己已将“预备方案”猜得八九不离十,实则她还是过于天真。
“这些是个人都知道的弱点,没有价值。”夏总故作神秘,“奥特曼最大的弱点,是他们本质上是善良的人,而我不是,所以在他们黑化成魔鬼之前,是最好控制的……不过玛莎没什么问题,她很直率,不是之前那些白莲花似的纯好人,这反而更符合我的胃口……”
“你是想让玛莎加入复仇者联盟吗?可是……”
“当然要拉她入伙!不光要她入伙,还要她成为我们夏家人。”夏总胸有成竹,满脑子都是大计划,“保卫地球这种事,不再需要那些外星人了,我要给她世间最好的一切,让她来替我改善夏家的基因,让我的孩子成为超人,这样,我夏家即便面临世界末日也能屹立不倒、万世长存,而我夏家,强将手下也不会再有弱兵,我将用她的基因,让凌栋、肖山、罗穹他们的孩子也成为超人,到那时,全宇宙、无限全能多元宇宙,都是我们夏家的掌中物!”
夏总丝毫不避讳自己的野心,他如意算盘甚至直接打到了最高宇宙的新世界。但这些都不是夏美需要考虑的,一个十五六岁的正常少女,听人说这些也得当对面是“中二病”,尽管夏美根本谈不上正常少女,她在夏家几乎就是被当职业杀手来培养的,但不代表她就没有同龄少女大多会有的纯真与好奇。
“真了不起,不过,你要有真有超人一般的孩子,你会取什么名?”
夏总也很讶异,他也不知夏美的脑回路是什么,切入点清奇,便随口一说:“如果生了女孩,就跟你同名,也叫‘夏美’……”
“是吗?那哥哥真把我放心上呢。”夏美很欣慰,“那不妨让我去试试‘玛莎-艾莉’吧,让我跟她单独见一见。”
“随你高兴吧……玛莎,尽在掌握……”
艾莉珂恍惚间才想起琼斯被她遗忘,返回岸边,早已没了影,她寻思着,可能醒来后找不到人,就自己回去了吧?不过艾莉珂是真没把琼斯这个小透明当回事,她更多的是在琢磨新闻要怎么写,这种参与打斗与爆炸的报告,要如何“改编”加润色,才能让人觉得有可信度。
回到天球日报,艾莉珂还是交上满篇鬼话的报告和用超能力伪造出的素材,他当然不会说布特死了,但布特的犯罪证据是肯定少不了的。而主编对她的报告相当满意,一通狂喜、大加表彰,恨不能把她夸上天,至于琼斯,谁也不曾问起,没人会在意这样一个小透明的失踪,也就当他无故旷工,还碎念着要扣他工资之类的话。
艾莉珂本想提一嘴琼斯,可转念一想,着实自找麻烦,具体她也说不清楚,搞不好还得被当成犯罪嫌疑人。当然,琼斯确实跟着古兰特王一起被炸上了天,但艾莉珂的脑海中装的都是关于夏总和那帮复仇者联盟的事,就连托雷基亚都不重要了。
“玛莎,再接再厉,升职加薪都不在话下。今天还有个重要采访,还是你牢靠。”主编一边鼓励一边给艾莉珂安排任务,艾莉珂自知能者多劳,当然不会推辞。
像风一样出发,飞奔进报社的直升机里,而就在直升机升空后却突然熄火,身边手持相机的同时当场吓得魂不附体,恐末日已至,直升机就这么冒着黑烟,刚起飞就从楼顶坠了下来,而艾莉珂一脸淡定,她转头一掌打晕了同时,随后一键换装,瞬移出去,化身女超人,一根手指就撑住了直升机,并将直升机缓缓举回了楼顶。
下方街道上一边欢呼,群众都被女超人的英姿惊艳到了,而艾莉珂却嗅出了空气中的不详。她回到直升机舱内,用“奥特透视”将整个机舱都检查了一遍,果然,有零件被人动了手脚!
“有人想害我……不,这种程度害我是害不成的,莫非是要害我身边的人?”艾莉珂想到这里,竟莫名打了个寒颤,这种躲在阴暗角落的敌人是最让她作呕的,“难道,琼斯的失踪也跟着这些事有关?不会是托雷基亚吧……我想她还没那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