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蠢欲动的众多小国,万寿就过了这么一天,大事小事不断。
北国被打怕了,甚至休养生息了这么多年,他们怎么就有勇气突然出手了?
按照探子的消息回报,北国可并没有出什么惊才艳艳的角色,而且,处于皇权交替的混乱时期,哪里就有余力在盛莲王朝来惹事儿了?
众多的事情,总觉得不知不觉间,就是一条线连着的。
若是一切都出自湘王之手,那就说得通了。
只怕今天晚上的事情,是湘王的临时起意,因为他时间并不多了。
而原计划,后面两天应该还有很多事情会发生,只不过因为湘王的计划提前,导致其他的人并没有跟上,配合也就不好了。
这些,从卓得正口中问出了一点,更多的都是他们自己猜测和联想的。
不得不说,湘王御下手段真不错,对于卓得正这么重要的棋子,竟然也只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达到怎样的效果,对于其他的事情,一概不清楚。
皇帝和莲瑢璟,还有董萩灵等人研究过,如果今晚上湘王不起事,很可能贤妃会配合他们有行动。
因为她自己制造了昏迷的假象,并且受皇命在宫中静养,接下来两天的事情自然不参合了,而且太医都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那就会一直在昏迷中。
既然昏迷,那自然之后的一切事情都跟她无关了,再在怎么怀疑也怀疑不到她身上去。
当然,一切的前提都是贤妃的身份没有暴露。
至于暗地里要做什么,真的只有她知道。
至于北国幽王今晚上回去皇宫,应该是湘王的计划提前,需要幽王和贤妃配合,这才去将人唤醒,并交代事情。
只不过,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就被皇帝逼问了一切真相,落得身死囚禁的下场。
而卓得正的暴露,也让他手上的一些事情没有完成,说到底,最终就只有湘王排进去搞刺杀的死士单独作战,其他的协同事情,都没能发动就彻底夭折了。
所以,北国的行动,跟湘王有关……
虽然只是皇帝等人的推测,可各方面的线索综合起来,也猜到了七七八八。
只不过皇帝的阻断来得太快,而且时间太短,湘王根本就没有发现事情败落,自然就没了提前预防的机会。
湘王大笑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愤慨和不甘心,唯独没有苍凉和后悔:“是又如何?人死了就死了,去见什么老祖宗?过去这么多年,早投胎去了吧!是他们对不起我,对不起我……”
董萩灵忍不住摇了摇头,湘王这种人,是不会承认自己失败,也不会反省的,他只觉得,所有都是别人对不起他,绝对没有他不对的情况。
说实话,真的没有说什么道理的必要,因为他只认自己的道理。
皇帝眼色中划过一丝哀伤:“今儿个朕来见皇叔,只是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没想到,真的是这样。为你坐上那个位置,你不只不顾百姓,还通敌叛国?这样损害王朝的事情,你怎么就做得出来?”
曾经,他还以为,湘王就算再锁什么不对的事情,也终究是有底线的,湘王毕竟姓莲,怎么说都不会卖国。
谁知道,他竟然估计错了。
刚开始,湘王其实还能维持着这个底线,徐徐图之,步步为营。
可先皇的逝去,当今皇帝的睿智明理,让他的经营反而变得有些苦难。
随着时间一天天,一年年的过去,眼见他就老了,甚至当湘王知道自己的身体再坚持不了多久的时候,什么底线,什么顾忌,什么同为姓莲的,那都成了浮云。
身体的败坏,让湘王心理已经扭曲,他不想自己努力了一辈子,却在那个位置上连一天都坐不了。
所以,湘王开始不管不顾,哪怕出卖国家的利益也在所不惜,他已经不折手段。
万寿节这一出龙蛇混杂,的确是湘王一手造成的,他已经等不及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随时都可能倒下后再也站不起来。
“别傻了,你若是不信,又怎么会说出他们已经投胎的话来?说到底,你还是信的,只不过你在自我安慰,自我摒弃,因为没人知道死后的事情,还不是怎么说都可以?”董萩灵嗤笑一声,不屑的说道。
既然做了,还不敢承认,不敢面对?呵呵,湘王原来也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英雄。
“还有,没人对不起你,做王爷这么多年,你的封地朕可曾插手过?在你的封地,你就是土皇帝,同样是那万人之上的王,只不过,你不满足那小地方罢了,这才惹出这么多事情来。”皇帝忍不住呵斥,现在再来装疯卖傻,不显得太迟了么?
他又不是傻子,湘王以为现在还能凭着自己长辈的身份,装疯卖傻的过完不多的余生?
皇帝是挺善良心软的,可过去这么多年,他对湘王的心软已经用尽了,如果湘王没有通敌卖国,一直坚持自己的原则,说不定他还会考虑给他一段平静的日子。
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皇帝不会再对湘王心软的。
看皇帝连“土皇帝”这种话都点出来,由此可见,他对湘王最后不择手段的行为多么痛恨,多么失望。
董萩灵和莲瑢璟对视一眼,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们何尝看不出来湘王的用意。
就算一开始他的确已经有了走火入魔之兆,神志已经不清了,可最后他其实依靠自己清醒了过来,而且还瞬间想到了就此装疯卖傻这一招,可见脑子压根儿就还没有因为年纪大了而变得愚钝。
他们就怕皇帝一时心软,真要让湘王还多活一段时间,说不定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湘王这个人,可不会因为这次失败就会消停的,甚至还会因为再也无所顾忌,从而濒死一击,到时候,可不知道会是什么招了啊!
幸好,皇帝一直在这方面还是很拧得清的,而湘王的确是越过了皇帝最不能容忍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