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把这词拿去诵读,大声点,给我读五次。”崔刺史心情大好,亲自把老管家招过来叮嘱道。
刚才徐鸿济的是三次,这次刘远的比他还要优秀,又是扬州人,少不得要比他多诵二次。
无形中压他一头,打压一下他的锐气。
“是,大人,小的马上就去。”
苏老先生的老管家一脸兴奋的接过了这个任务,对他来说,一首能哙炙人口的好词经自己的口中传播,对自己来说,绝对是天大的一件乐事。
很快,外面的铜锣响了一通,接着,老管家洪亮的声音瘦西湖响起: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馀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
**,
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文帝曹相,稍逊风骚。
一代人杰,武圣关羽,只识拍马舞大刀。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一词诵读完毕,四周陷进死一般的沉默,过了许久,掌声雷动,叫好声一遍,那巨大的声浪,好像想在瘦西湖掀起巨浪一般,刚才不少叫嚷着和徐鸿济认识的那些大家闺秀、千金小姐、青楼名妓什么的,现在都改口要刘远了。
有的生怕刘远听不到,还让人把船弄造船楼,又是羞涩、又是大胆的叫道。
饱暧思**,经过多年的休养生息,大唐现在可以说是国富民强,生意富足,对生活的要求也越来越高,像喝花酒、夜宿青楼这些不仅不是羞事,反正是得意的谈资,风气很开放,连大唐的女子,也是出奇的大胆。
就差弹上一曲“凤求凰”了。
老管家大声地诵读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获得铺天盖地的掌声和叫好声,诵读到第三遍的时候,己经有人跟着他一起大声诵读着这华丽的篇章,读到第五遍时,整个瘦西湖的的人,都跟着齐声诵读: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声音响彻云霄,十里可闻,而刘远才名,也随着这声音,响彻了整个扬州城。
这才是真正的名动扬州。
先是徐鸿济锋芒毕露,才压群雄,接着刘远一鸣惊人,也没人再有什么新作呈上,于是创记录地有近一半的人没有完成命题。
苏老先生也知道,出了这两首极为上乘的新词,后面的人也难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了,于是,很干脆的宣布第二流程开始。
让一众把自己最近得到的佳作读出来,让众人品评、交流、相互指点。
这是诗会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也是大家最喜欢的一个环节,不少人早早就为它准备,平日偶有佳作,也收着掖着,就等在这里发光发热,这也是这么多人涌向瘦西湖的原因,因为在这一天,有大量的佳作出现。
对整扬州来说,今晚,将是诗坛的豪华盛宴。
“小生不才,前些天得到作了一首小诗,先来个抛砖引玉吧。”
苏老先生刚说完,一个相貌普通的才子马上站了起来,在士子间大声诵读自己的得意之作: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赵司马抚掌赞道:“好,好,好,好一句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真是有一种无语话凄凉的感觉。”
“嗯,有意思,苏老先生,我没记错的话,他是州学的士子,苏老先生的学生吧?”崔刺史的记忆惊人,扭头对苏老先生问道。
苏老先生那满是皱褶的脸好像鲜花一样绽花,笑得合不拢嘴:“呵呵,崔大人好记忆,他叫常庭欢,正是我那不成器的学生,倒让大家见笑了。”
说是不成器,不过脸上那骄傲,可是大家都感觉得到的。
“好诗,当诵之,诵之。”崔刺史高兴地说。
“是,大人。”老管家小步踱得飞快,又去船尾敲锣了。
一个身穿天蓝长衫的士子站起来,向众人行了一个礼,自介绍说:“在下黄耀祖,字鹤德,前些日子得了一首名为《暮山秋色》的拙作,请大家多给意见”
说完,把纸扇一合,摇头晃脑背诵了起来:
“寥廓凉天静,晶明白日秋。圆光含万象,碎影入闲流。
迥与青冥合,遥同江甸浮。昼阴殊众木,斜影下危楼。
宋玉登高怨,张衡望远愁。馀辉如可托,云路岂悠悠。”
苏老先生捻了一下自己的胡子赞道:“好,曲高和寡,韵味悠长,清新自然,又一上乘之作,不错,不错,应诵之,应诵之。”
崔刺史还赵司马几个,也频频点头。
“在下~~~”
“在下~~~”
黄耀祖刚刚念完,马上有人接了起来,而且接就是两个,两个同时站起来,急不及待的要把自己的佳作拿出来展示给大家知道。
“梁兄,你先请~~”
“燕兄,你先请~~”
原来两个人还是认识的,一番“谦让”后,最还是那个叫梁则成的的才子先诵了起来
二八姑娘九分娇,
三寸金莲四寸腰。
五匣六盒七分彩,
十成真心换一笑。
“哈哈,妙,妙啊。”
“从一而十都齐了,端是有趣。”
这个流程非常受欢迎,毕竟有一年的时候准备,别说才子,就是普通小书生也能做一首诗了,即使作不到,花点钱也能买一首,总不能丢脸的,是不是。
其实这么多才子争先恐后表现,也是有原因的,以前还好,大家水平都差不了多远,慢慢来也行,可是这次不同了,这次来了一个号称“才高九斗”、北方才子之首的徐鸿济,这可是才子中的霸主,再加上有刘远那个不稳定的因素在,不快不行啊。
谁知他们什么时候出手,到时再拿出什么大道无名、大音希声或什么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佳句,这让那些水平一般的诗作怎么拿得出手啊。
拿出来就是献丑。
就像刚才的命题,其实有几个才子是有得意之作的,几个人都抱着“好鱼沉归底”的想法,准备最后来个一鸣惊人,没想到来了那二首惊世之作,那酝酿好的佳作,只能胎死腹中,所现在一个个都学精了,先拿出来,在这里小扬名一下也好啊。
自由发挥的的水平高很多,毕竟什么都可以写,也有一年的准备,所以佳作频现,船头的锣频频敲响,连刚才小步跑得老欢的老管家也抗不住了,喊得声音都有点沙哑,现在换一个大嗓门的家丁上阵了。
那些喜欢诗词的人,一个个屏气凝神,手里拿毛笔,一边听一边书写,别提多乐了。
眼看时间快过一个时辰,在场的人都交流了大半,可是那个徐鸿济、徐大才子还没有什么表示,一直静静地坐在哪里,不说好,也没说不好,正所谓来者都是客,冷落了也不好,赵司马客气地说:
“徐才子,什么时候能再见识一下你的风采?”
“这个,今天我就是一个过路的客人,来这里见识一下就好,也就不献丑了,呵呵~~”令人吃惊的是,这个喜欢出风头家伙,竟然拒绝了这个出彩的机会。
“那真是可惜了”苏老先生感叹一句,倒也没有坚持。
今天是扬州诗会,说到底,这是属于扬州才子的盛宴,很多才子就等着今夜一鸣惊人,他参加也好,能增添不少色彩;他不参加也好,也能让扬州的才子玩得尽兴一点,免得他一出来,又有很多人没有发挥的舞台。
敢自称“才高九斗”的家伙,他的实力众人也见识到了。
徐鸿济并没有参加第二环节,对他来说,眼前的这些家伙并没多大的能耐,他的眼睛,不时紧盯着坐在角落里刘远,在他眼中,这个人才是他的平生大敌。
挂在金玉世家那两个绝妙的对子,以“对中之霸”的徐鸿济到现在还没破解得出来,这让他引为人生最大的败笔,而刚才那首沁园春让人完败,而这个人,又恰恰是刘远,出两个绝妙对子的家伙。
无形中之,两次交手,连压二头,以“才高九斗”自称的徐鸿济不爽了。
刘远不参加,他也不参加。
不过他的眼中有点疑惑:那个刘远,坐在哪里,又是吃又是喝的,别人交流得热闹,他一个人吃得也开心,那悠然自得的样子,好像他就是来这里喝酒的,别的什么也不管。、
真是一个让人摸不透的家伙。
“刘兄,怎么,不准备诵读你的大作吗?”坐在刘远旁边的秦朗有点奇怪的推了一下还坐在哪里吃得不亦乐乎的刘远。
“没准备。”刘远干脆地说。
“以刘兄的才华文采,现在想也不慢啊。”
刘远毫不在乎地说:“紧张什么,这菜多好啊,特别是那小吃,好吃极了,秦兄,你也来尝尝~~”
“这个~~不了,我己经吃得很饱了。”秦朗摇了摇头说。
不吃算了,刘远也不理,自顾慢慢品尝起来:
拆烩鲢鱼头、扒烧整猪头、蟹粉狮子头
双麻酥饼、翡翠烧卖、干菜包、野鸭菜包、糯米烧卖、蟹黄蒸饺笋肉锅贴、扬州饼、蟹壳黄、鸡蛋火烧。。。。。。。
这么多好吃的,又正宗又美味,尝完一样一样,刘远吃得肚子快撑了。
不吃白不吃,反正不用花钱,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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