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九章 边关战事
早上见过的三百多骑兵,连同昨夜被杀的三十多人,都来自越国西面某郡。仓促成军,良莠不齐,兵士有好有坏。因为劫掠一事,坏的三十多人被他杀死,其他兵士倒没有太大劣迹,嚣张跋扈难免,却是罪不致死。只是因为武将贪心,发出一道错误命令,枉添百条亡魂,说出来不免有些唏嘘,所以张怕没难为剩下骑兵,放他们回去。
此次是全国性的调兵,数量达到一百六十万之多。北方兵于都城会师,分批分路往南方出发。南方兵则就近集合整顿,开往前线。
至于前线在哪,为什么调兵,去靖的什么难,答案很简单,吴国兵打过来了。
大陆地形很不规则,越国南方与齐国接壤,齐国南方是吴国和大海,可是越国也有入海口,而且同与吴国接壤。
简单点说,大陆东南像一条斜线,斜线下面是大海,斜线被很多国家占据,占据最多的国家是吴国。
吴国海岸线最长,整个吴国好象一弯月牙贴在海边,一边是海,另一边是大陆两大古怪地方之一的死亡山脉,海和山脉夹出个狭长吴国,两头各有一条路,分别通向齐国和越国。
吴越两国交界处是一个关口,在死亡山脉近海处裂出一道五里长五里宽的通道,通道两边分别有越国和吴国屯有重兵。
吴国是大陆上战乱最多的国家,连年内乱不止,分为十三个势力,都以吴为国名,为方便区别,分别名之为上吴、兴吴等名称,和越国接壤的是白吴。
吴国终年战乱,修真者也是乱打一片,随着十三个大势力逐渐统一各地,修真者也形成十三个大的修真门派,每一个修真门派就是一个国家的支柱。白吴的国柱是白莲剑派,外人叫习惯了,直接称之白吴剑派。
越国和很多国家接壤,但是战事不断的只有北方凶蛮和南方白吴。北方凶蛮与宋国是大仇,相应的很少对越国出兵,后来妖兽祸乱,更是直接停了战争。从那以后的几百年间,整个越国的边防重事就是白吴。边境屯兵从不少于六十万。
仅仅为了守护一道五里长五里宽的山道就要屯兵六十万,可见白吴军队有多凶悍。
南方十三吴,男人从童年起开始接受战备训练,成年后历经战事,能存活下来的无不是军中精锐,举国皆是此等兵士,根本不是越国兵士能抗衡的。
越国朝廷想的明白,打不过就用人命填,用数倍于白吴军队的兵士屯守关口。哪料到白吴根本瞧不上越国,只是拿越国兵士练兵,尽派些新兵来此磨练,练成悍卒带回去与西方的烈吴金吴为战。这种情况存在许久,直至今年,西方烈吴金吴联兵进攻,大败白吴,连战七十阵,连破七十城,将白吴地盘缩小三分之一。
吴国人打架悍不畏死,士兵和士兵打,修真者和修真者打,连续七十场败仗,让白莲剑派和白吴遭受到巨大打击,最后不得已请出白莲剑派两位剑术宗师,全靠这两位宗师拼力一战,终于止住白吴溃败。与烈吴和金吴两国重新形成僵持局面。
以白吴之兵,短时间内不可能杀败两国联军收复失地。但是不收复失地,国运变差不说,兵员也会减少许多,便有大臣出主意说,强攻越国,占其地盘,收其精兵,尽快发展壮大,以越国降兵牵制烈吴金吴军队,再集合白吴精兵强攻,能收复一块失地便收复一块。
国主采纳这个建议,扩大越吴战事。起时数次大战,双方死伤严重。白吴一看,这不行,这不是两面打架,两面受损么?请来白莲剑派剑修,让他们帮忙制敌。
白莲剑派修士有修真者的骄傲,不愿意欺负普通人,随便派了十来个人,想着碰到越国修真者就退回去。可是越国南方魔门隐匿不出,小的宗派不敢与之抗衡,这十几个低阶剑修竟成了边关处的至高存在,顺便就决定了越吴之战的结局。
除战死和溃逃外,越国被俘兵士达到四十万之多。如此结果,举朝震动,故成立靖南军,大越王朝拼着聚集一百六十万军队,也要夺回俘虏夺回关口。
只是没料到,兵多了,匪兵也多,一路上很是扰民,张怕就很凑巧的碰到一路。所以要去兵营看看,看看是不是还有别的混蛋同样为非作歹。另外,他也要去一趟关口。
白吴兴兵,倒霉的是越国百姓。张怕当然看不下去,他连丢失三千孩童都会亲自出手救回,更不要说数十万上百万军士的性命,怎么可能不闻不问?佛问,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答,张怕入,他很有入地狱的勇气。
他们一行共有八十一匹马,算上张怕,分乘六十五匹,还剩十六匹,除一匹装模做样拉辆小马车以外,其余的不须缰绳,也不须控制,自动跟在车后。
这一行队伍谁看了不眼馋?就算再不懂马的,看到如此神勇龙骏也会赞一声好。可惜马上骑士全是孩童,让人慨叹连连。
从城门离开的时候,百姓和守城兵丁都很眼热,等他们行到十五里地之外的军营时,更是直接引来骑士们的疯狂围堵。
堵他们的不是普通兵士,一水儿全是军官,开始是一个,后来来俩,慢慢的越聚越多,强拦着张怕说买马。瞧那意思,张怕若是不卖,他们便会硬抢。
张怕不理他们,往大营里瞅两眼,兵士们或在列队,或在收拾营帐,准备拔营南行。一共六千多人,因为合兵没多久,将令竟然无法顺利执行,做事情都不统一,战力可见一斑。
此地处于宁河流域,张怕还记得,当初从越吴关口出来后西行,两日后到达宁河,顺宁河南下没多久就是入海口,而沿宁河逆流而上,便是此处城郭。
骑在马上略微想想,瞧大营不紧不慢行动,南方局势应该还不算太过紧张。
他不说话,一军官恼怒,伸手抓向他,喝道:“卖马”
张怕不说话,座下龙驹扬蹄而起,踢向那人胸膛,也没用力,只轻轻一碰,军官倒飞三米摔在地上。
这一脚踢,令众军官齐怒,刷的有人抽刀欲砍。张怕白了他们一眼,低声道:“都给我滚蛋。”在一片即将收起的营帐中,有个木头架,上面吊着早上见过的武将,后背伤痕累累血道满布,全是鞭笞痕迹。却没看到兵士受罚。
他骂了军官,军官当然愤怒,当时就有人要举刀杀人。这时从军营中跑出个小校,执令旗喊道:“大将军令,命诸位将军各回营盘管带自家兵士,未时拔营。”一群军官受将令,怒视张怕,然后转回营地。
张怕听着很好奇,长这么大,还头回听到下午出发行军的军队,这将军有些意思。
等军官们走*,小校又道:“奉将军令,征调民马入军,请先生留下姓名籍贯,待禀明朝廷,将有官府出资买下这些马匹,届时银钱会奉送上门。”
张怕一乐,还是大将军狠,直接空手套白狼强留全部马匹。他手下人好歹想着花点银子意思意思,老家伙不但不出银子,还扣上朝廷的帽子压我,真是该死。他来营地转转,是想看看有没有早上四个女子一般的可怜人。不料没看到可怜人,反引出一批贪心人,唉,这就是兵,这就是当今老百姓的兵。
从前些年宁河水患,他杀死许多贪官污吏,到如今的军士用强,这个大越皇帝一天到晚到底在干嘛?就管不好手下?叹气着摇下头,一摆手,马队出发,顺路缓缓而动。
小校看张怕不理他,视军令若无物,忙大喝道:“战时违抗军令,其罪等于谋逆,来人,拦下他们。”他早做准备,一声喊,从营门处呼啦跑出百名健卒,各执刀枪横在前路。
张怕不想和这帮兵匪置气,抬手指着军营中吊在木架上的武将说道:“你去问问他,为什么会被鞭笞。”
小校一听,面色微变,别人听不出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却是明白的很。凌晨武将带三百人出营寻逃卒,上午带二百人回来,说是其余兵丁都死了。大将军震怒,因顾忌未战先斩大将于战事不利,故留下他性命,但是传令受十日鞭刑,也不打死他,就是要他每天痛苦。
这个命令就是小校传的,听张怕这么说,小校心下怀疑,难道是他杀死百多兵士?
他只是传令,知道武将手下人被杀,但是不知道详细情况,否则不用怀疑就可以肯定是张怕干的,身边带着一堆小孩和一堆骏马,这么明显的标记怎么可能认错?
大将军倒是知道这些事情,也知道张怕和一群小孩来在营地之外,但是他不信武将所说,不信一个青年可以片刻杀死百名军士,所以派人出来抢马,顺便还要杀人。
前有军士拦路,个个面目凶狠,满脸杀气,吓到数十孩童,或胆怯或躲避,也有孩童大声喊叫,张怕回头看看他们,一字字清晰说道:“这世界没有什么能让你们害怕,记住了,什么都不可怕”孩童们迷惑看他,前面那些人都拿刀子了,难道还不可怕?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