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 不空醒了
方渐守在外面,不清楚发生何事,只看到张怕跟球一样向外飞出,知道静室内发生状况,想着要不要去看看张怕如何,却听得静室整面墙壁喀嚓喀嚓发出声响,瞅那意思,屋子要塌?
当下毫不犹豫冲向屋内,去查看不空怎么样?
跟着他而动的还有张天放和十几名佛徒,佛徒出屋后只是张望,不明白怎么回事,没有妄动,张天放却像疯了一样,从佛堂中窜出,奔着即将倒塌的屋子就冲进去。
屋子没倒,砖塌了,墙倒了,房子没倒,一团柔和气劲托住屋顶,跟着又一道气劲挥出,将砖头碎土及溅起来的烟尘统统扫开,露出屋内情形。
一朵好大好白的莲花绽放出最美姿态,片片花瓣层层萼片轻柔翻卷,散出清香,在花瓣最中间的莲台上,平躺一个小和尚,胸口处有一根洁白的花茎与莲台相连。
莲花边上站着天空佛士,双目微垂,单掌前伸,一道白色气团从他的右手流出,送进步步生莲佛宝内。
张天放想往屋里冲,被天空佛士一袖拂开,被一起拂开的还有沙石泥尘和好大一个方渐,屋内只有天空大师和莲花佛宝。
张天放一脸疑惑往里看,张怕呢?想问方渐,方渐比他倒霉,从屋中直接摔倒在院中,和尘土混做一团。张天放晚来一步,倒占了点儿便宜。
天空佛士全心照看不空,断不会容忍房屋倒塌,也不会允许尘土满屋,仓促间没心情分辨谁是谁,统统扫出屋子了事。
张天放转头左看右看,看到被张怕撞碎的院墙,心下越发好奇。再转头看不空,确认老和尚一个人可以搞顶,自己又帮不上忙,转身朝破损院墙走去。
墙是破的,跃墙而出。有破墙断树指路,一会儿工夫来到千米之外,看见张怕横躺在地上,一身鲜血,嘴角、鼻孔也是血,险些来个七窍流血。
张天放大惊,赶忙扶起张怕,见他双目紧闭,急忙唤道:“张怕,张怕?”
张怕也昏迷了,没有回答。张天放心下着急,不知道如何是好,抱着他往回跑,几个纵身回到大雄寺,小声叫道:“方渐。”
方渐知道他回来,也知道他和张怕一起回来,但是打死他也想不到张怕是重伤昏迷被抱回来的,忙拿出生命丹塞进张怕嘴里,又有其他各种丹药,一股脑塞进去,正塞着呢,张怕咳嗽一声醒过来,低低说声:“你喂猪呢?”
“呼,你没事吧?”方渐长出口气。“你怎么了?”这是张天放的问话。张怕坐起身说道:“没事儿,就是晕了一下。”
顶阶高手晕了一下,这得多么恐怖的力量才能做到?但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方渐追问道:“真的没事?”以神识送过去扫探,可惜修为低过张怕,什么都查不出来。
张怕道:“没事儿,歇会儿就好。”“那就歇着。”张天放说道。张怕朝他轻轻一笑:“谢谢。”“谢你个脑袋。”张天放竟然有点脸红。
然后就屋内一人屋外一人,俩人一起养伤,先清醒的是张怕,先起身的却是不空。小半个时辰过去,不空刷的站起来说道:“可憋死我了。”
他突然站起让张天放和方渐吓一跳,跟着高兴喊道:“活了活了,没事了。”
哪知道不空起身才站了一下,就又忽地躺下,他心脏好了,但是其他脏器还是坏的,需要全部换过才能完全康复。
他起身又倒下,天空佛士却一直全力支撑佛宝。就这小半个时辰,天空佛士累的面色煞白,额头有微汗渗出。
不空躺下,又吓张天放一跳,大叫道:“又怎么了?起来啊”不空躺着冲他笑道:“我没事了,养养就好。”修真者只要心脏和大脑元神没事就不会死亡,所以从目前状况来说,不空基本算是活了。
“没事就起来啊。”张天放还在乱叫,方渐扯他闭嘴:“让他们好好歇息。”一个他们才让张天放明白过来,现在有三个病号。叹息着摇摇头,看着天空、不空、张怕三人各自疗伤。
方渐又扯他一下:“别看了,跟我过来。”拽着张天放走进静室,二人各施法力轻轻托住屋顶,替老和尚分忧。
这时候,张怕康复。他晕厥是个意外,因为全心照看不空,脑中两个元神俱是紧张小心。没料到以刀划取伤口时,佛宝会自动护主向他攻击,紧急间靠冰晶救命,却因为佛宝力量巨大,冰晶力量也不差,两种力量剧烈撞击,导致脑中两个元神也撞击一起,进而失神。
他这个伤不需要治疗,歇息片刻自己会醒过来,相比较而言,身体受的伤反要严重一些,佛宝莲花萼片直接扫向他胸口,虽有冰晶全力防护,依然震断三根肋骨,他这会儿工夫就在调理内息,检查是否还有伤患。
生命丹虽然不能断臂重生,但是把断裂的骨头接到一起还是没有问题的,所以经过短暂休养,张怕第一个康复。
起身后问张天放:“不空怎么样?”张天放就把不空站起又摔倒的事情说一遍,张怕听得苦笑不已,他知道不空是被其余坏损器官拖累,没有完全康复,可是这些剩下的脏器啊,若想康复,还是小和尚自己来吧,他可不想再昏迷一次。
待了会儿,天空佛士起身,见不空醒过来,眼中带些欢喜,然后转头问张怕:“没事吧?”
张怕摇头:“好着呢,大师自去歇息。”
天空大师轻笑着点下头,双手平抬,托起整座巨大莲花,抬着它从倒塌墙中走出,将莲花放到地上,告诉张天放方渐:“你俩出来吧。”二人依言而行,收回气劲,便看到好好一间静室,片刻间倒成一堆砖石尘土。
这等紧急时候,也无人关心房屋会怎样,都围着不空看,张天放跟他墨迹:“小和尚,老实了吧,没我保护是不成的。”知道不空能够痊愈,他也敢开玩笑了。
不空只是笑,不说话,心里感觉挺舒服,认识几个朋友,每一个都对他很好,有些感动。
张怕养好伤,恢复实力,冲张天放就是一脚:“少说废话,不空还没好呢。”他把被佛宝欺负的委屈,转移到张天放身上。
张天放这才记起刚才发生事情,转而问他:“方才你咋了?”
张怕摇头不说,这等丢人大事不好四处宣扬,转移话题问天空佛士:“不空如何安置?总不能丢在院中吧。”
天空佛士看着他说道:“安置他没有问题,问题是谁给我修房子修墙?”
张怕当没听见,做出个殷勤表情:“大师救治不空实费心力,不若暂去打坐养复一二,不空还需要大师帮忙。”
天空佛士想想也对,救不空是第一要紧事情,所以回自己房间静修,加紧恢复实力。
老和尚离开,边上看热闹的佛徒们也渐渐离开,大雄寺院中剩下他们四个,这时候不空笑着说话:“你说我刚醒来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摆个酷,说句什么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之类的话语啊?”说着话又思考片刻,重重确认道:“那么说一定很帅”
张怕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样哭诉道:“完了,你被张天放带坏了。”
四个人胡乱说些笑话,张怕抽空叮嘱道:“好好养伤,然后剩下的,你自己来。”他被佛宝打怕了。
“他自己来什么?”张天放问道。张怕不答,只说:“不空知道。”那个自己来当然是让不空自残,有那么凶悍的佛宝存在,谁也不想找死。
晚间几人在院中留宿,陪着不空一起发呆,张天放突然想起件事,大声说道:“伤你的那个圆通死了,鬼皇也被搞成重伤,他的门人弟子全部玩完。”
不空吃惊道:“这么厉害?”张天放沾沾自喜道:“那是。”不空眨巴下眼睛说道:“又不是你厉害,我说的是张怕。”张天放为之气结,辩解道:“不是我不厉害,是那个傻蛋不敢带我去,怕抢他风头。”
他们说话,张怕想起北地发生的事情还没跟天空大师说过,明儿吧,说说鬼皇的消息,问大师拿个主意,到底怎样才能根除它。
这一夜,四个人望天看星星,张天放各种废话没完没了:“诶,听人说星星会眨眼,可我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会眨眼的星星,怎么回事啊?”
不空轻声道:“我想起以前咱坐马车乱跑的日子了。”
张天放出来搅局:“明明是被追杀,乱什么跑?”
方渐沉默半天,突然说话:“咱四个里,是不是我最差?”
一群人各说各话还能说到一起,简直是天大本事。张怕问不空:“心,好了吧?”不空点头:“好了。”张怕道:“给你治病,我险些死过去,也太危险了,明儿你自己来吧。”他再次逃脱责任。
张天放就凑过来再次问话:“自己来什么?”
不空无奈道:“自己来就自己来,古有剜肉饲鹰,咱也学一回佛祖,给自己剔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