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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难得一个阳光澄澈的大晴天。
还是那个窗明地亮镜子明堂堂的舞蹈教室,曹一方和贾潮来得不早不晚,刚好正午时分,他最近看邱丕不顺眼,反倒故意学他的样子以示自己更帅,穿风衣戴墨镜,嘴里还叼了一根棒棒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社会闲散青年,比较帅的那种。
贾潮还是素净的白T加牛仔裤,只是背了个巨大的登山包,看着略显可怜。里面放着曹一方需要的各种物资,比如出汗后的换洗衣服,能量饮料,买了以后从来不吃的蛋白棒,还有一个用来玩游戏和的平板电脑等等等等。
他们站在门口,往里头看去,里面是青春靓丽的一道风景。
“好了同学们,今天就到这里,我们下课。”
年轻貌美的舞蹈老师一声令下,转身就走过来开门,对曹一方笑道:“曹先生,我们好了,不好意思让您久等。”
曹一方摇头笑道:“是我们来早了点,您才辛苦,祖国花朵长得好,全靠园丁肥料浇……”说完,见舞蹈老师嘴角抽了抽,他琢磨了一下:“呃,反正就是老师辛苦了的意思,您领悟精神就好。”
这地方本身就是百惠演艺学校的舞蹈房,曹一方他们来者是客,只是租用。里面有十几个十五六岁的花季少女,清一色雪白的芭蕾舞裙,她们一个一个早就看到了门口的陌生人,如今小孩人小鬼大,早就把他认了出来。
现在课程结束,教室门开,顿时一窝蜂涌过来要签名。
“曹叔叔曹叔叔,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我炒喜欢李逍遥的!你给我签李逍遥行吗?”
“曹哥哥~你演技真好!助攻大师里的袁迪真的娘爆了!娘的清新脱俗!娘到不娘!”
“曹公……”
曹一方还没来得及反应,嘴巴刚裂开一个自认成熟稳重的弧度,却见那名舞蹈老师秒秒钟变脸,扭头就是罗刹恶鬼相,吼道:“一个个读书不用功排练不用心!见天儿的就知道追星!滚边儿去!别给学校丢人!”
小鬼们顿时退散,满脸惊惶。
见得一群同样裙装的少女瑟瑟缩缩挤到一起,看着真心萌,跟看小奶猫似的。
那老师也是戏精,转脸又是温婉淑女相,搓着手笑道:“您别介意,我也是您粉丝来着,给我签个名呗?我代表她们就好~”
签名合影,完事之后,老师带着女学生们华丽丽的鱼贯而出,曹一方和贾潮就戳在门边目送她们离去。
艺校的女生真的厉害,老师在前,不敢做大动作,于是悉悉索索的低声笑着,那一道道小眼神肆意的在曹一方脸上身上刮来刮去,其中还有胆大的故意抛了个媚眼,还有飞吻,然后为自己大胆的行为感到羞赧,鸵鸟一样的把头埋在小伙伴的背上,嬉笑着离去。
等这群百灵鸟叽叽喳喳的远去,曹一方才关上门,对一旁的贾潮嘲讽道:“别以为你闭着眼我就不知道你盯着孩子们的腿看。”
贾潮:“……”
“作孽呀。”曹一方往里走,开始做热身运动:“都还成年呢,想什么呢……”随即又转而道:“你要好好工作,努力挣钱,大丈夫何患无妻,说不定你未来媳妇儿就在里头。”
贾潮放下大包,蹲身从里面掏出李荣上次用过的防具:“曹老板你别乱说,我还是……我还是喜欢……年长些……成熟的……会照顾人的……”
曹一方没好气道:“那你整天跟与墨嬉皮笑脸眉来眼去的。”
贾潮板着脸不说话,曹一方又道:“哎,你老实说,觉得与墨这姑娘怎么样?”
贾潮还是板着脸,只是面部神经好像轻微的抽动了一下,曹一方见微知著,小拇指戳了戳他脸蛋:“想笑就笑呀,小样。”
“嘻。”贾潮没绷住,裂开一口大白牙,“……她挺好的。”牙口亮到反光,眼睛眯出一道淫光。
曹一方看他模样傻乎乎的,对着他的脸学他笑,只见两个智障,面对面无声****,直到曹一方忽然收敛起所有笑意,板着脸拍了一下他脑瓜:“我这不允许办公室恋情啊!”
贾潮的脸就像放了气的皮球,那叫一个瞬垮。
曹一方哈哈一笑:“开玩笑的,人家愿意就好。”
……
“防具不戴。”曹一方脱了鞋袜,穿上运动裤,露出线条柔和筋道的上身肌肉,只是右手小指受伤的缘故,皮手套还是没脱:“武打动作我都懂,但是要拳拳到肉的感觉,就得稍微来点真的,把上衣脱了吧。”
贾潮不太乐意:“还脱衣服啊?”
“干嘛,我们俩大老爷们儿……”曹一方眯眼:“你不要想太多。”
“哦,没有,就是……算了。”贾潮犹豫片刻,也换上了运动长裤,伸手脱了上衣。
曹一方这才惊了一把,算是知道贾潮为什么脱衣服有点扭捏了。
贾潮的皮肤也很白,平时穿着衣服看着就像个大学生一样,清清爽爽的没有什么侵略性,但衣服一脱,才发现他的身体简直是饱经风霜。
他的肌肉很发达,至少和邱丕那三健美级别的保镖没法比,只是比普通人壮实了不少,和佛叔一样,贾潮的腹肌是看不出来的,体脂率不够低。
但他身上的伤痕……怎么看怎么恐怖。
右胸肌上有一处凹坑,像是少了一块肉,凹坑周围皮肤狰狞扭曲,影响了一片;左侧下腹部有一道一扎长的刀伤,右侧锁骨斜下来一道十几厘米的长伤疤,一看就是刀伤。
一般要是不熟的人,看到这身体,礼貌上是不方便询问的,但曹一方和贾潮毕竟算是很熟,见这情况忍不住询问:“贾潮你……这身伤怎么回事?当兵的时候弄的?这是……枪伤吗?”
贾潮低头看了看,“嗯,右胸是枪伤,那次任务很危险,暴徒用自制的大口径土枪把我防弹衣都打穿了,还有两道刀伤是后来给那大老板当保镖的时候弄得。”
曹一方问:“哦,我就说,武警执勤也不至于被人砍吧?给那老板当保镖这么凶险啊?他什么情况?”
“那不好说,我兄弟就被一水果摊的给砍了,他当时全副武装,但防弹衣不防刺……那老板的具体情况我方便说,还有……”贾潮低头,一双平眉无奈的弯了下去:“问归问,能不摸吗?”
“哦。”曹一方缩回手,站直了身,真心说道:“没想到你以前也挺不容易的,看这伤势,差点小命都没了。”
“其实我胆子挺大的,不怕死,就是得看把命扔在哪儿。”贾潮晃了晃神,指着右胸的凹坑:“这是军人的勋章。”又指了指锁骨下的腹部的刀伤:“这是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