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圈店后院。
刘浪讲完之后,吴暖暖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
鬼鬼却是一脸的呆滞,似乎根本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鬼鬼的样子,刘浪心下不觉一沉,暗自思躇道:鬼鬼如今灵智也不过十来岁的样子,如果一切都准备好了,反而是她自己乱了心思可就不好了。
想了想,刘浪不禁有些为难。
如果将鬼鬼弄晕,那她体内的魄也会变得不太活跃,反而不利于修复。
眉头轻轻皱了皱,不禁计上心头。
“鬼鬼姐,教主是不是想你快好啊?”
鬼鬼茫然的头:“嗯,教主有很多事还要我帮忙去办呢。”
“那你希不希望帮教主维护黑巫教众的安危?”
鬼鬼闻言,猛得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坚毅:“希望!”
“好,既然这样,你就听我的话,好不好?”
“好!”
眼神中莫名闪过一丝坚毅。
刘浪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忽得又收起了微笑,神色凝重道:“你们都闭上眼睛。”
鬼鬼跟吴暖暖两位大美女同时闭上了眼睛。
刘浪怔怔的看着两个美人,不觉心下荡漾。
一个冰冷似霜,一个热情如火,但同样都是美艳动人,不逊姿色。
轻轻叹了口气,刘浪收起心神,捻起了一道引魂符,嗖的一下贴在鬼鬼的眉心处,低声喝道:“没我允许,不得睁开眼睛,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眉心处,随我念来……”
“纣绝纣绝标帝晨,谅事构重阿,炎如霄中烟,趯若景耀华。武城带神锋,恬照吞青阿,阊阖临丹井,云门郁嵯峨。七非通奇盖,连宛亦敷魔,六天横北道,此是鬼神家。急急如律令。”
鬼鬼此时心神已定,比常人更加容易集中注意力,听了刘浪的话后,也跟着轻启朱唇,随之念道:“纣绝纣绝标帝晨,谅事构重阿,炎如霄中烟……”
±∮±∮±∮±∮,m.¤.style_tt; 不到一分钟的时候,鬼鬼的眉心处慢慢萦绕起了一团青烟,好似浮了层迷雾一般。
刘浪连忙再次捻起一道引魂符,往半空中一抛,低声喝道:“赦!”
那张引魂符在半空中打了一个回旋,竟然噗的一声燃烧而起,烟灰慢慢散落而下。
烟灰之下,青烟越聚越多,不一会儿便显出一个人形,漂浮于鬼鬼的身前,赫然正是鬼鬼的样子。
那一魄的胸口处,正写着一个若隐若现的‘忆’字。
而此时,鬼鬼双眼紧闭,眼皮之下微微颤抖,似乎情绪正在波动不止。
眼见已将其一魄引了出来,刘浪连忙低声道:“吴警官,伸出手来。”
吴暖暖依言将手伸了出来,正悬于中间的一个空碗之上。
将最后一张引魂符往前一伸,贴于吴暖暖的前臂之上:“吴警官,凝神冥息。”
吴暖暖眉头微微一皱,但还是将注意力也落在了自己的前臂之上。
刘浪嘴角微动,两手成决,朝着那张符纸一指。
只见符纸上的符印发出一道闪光,竟然微微一动,没入了吴暖暖的前臂之中。
那张泛黄的符纸上面的符文,眨眼间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吴暖暖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可旋即又是轻咬银牙,压制住想要喊出来的冲动,身体却微微颤抖了起来。
刘浪看了吴暖暖一眼,不觉心中暗道:吴暖暖心志弥坚,远非常人所及,如果换作其他的女子,此刻恐怕早就忍不住疼痛,大喊大叫了。
虽然是要借吴暖暖的血,但这取血的过程却稍微有些繁琐。
虚化的一魄根本无法直接吸收鲜血中的精华,唯有附在符文之上,借助符文之力将鲜血逼出,然后再将符血给鬼鬼的一魄饮下。
刚才的符文没入吴暖暖的前臂之后,吴暖暖的前臂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向前蠕动一般,不一会儿竟然已到达了指尖。
吴暖暖脸上已慢慢渗出汗来,甚至嘴唇都开始微微泛白。
刘浪知道最为关键的时刻来了,连忙将中间的碗端起一个,送到吴暖暖中指的下面,嘴中念念有词道:“那一年,我翻越十座大山,不为求佛,只为寻你的来世,那一月,我寻你眼眸,见你异彩流动,那一日,突出其来的相遇,好似已相识了千百年,而那一刻……”
这不是符咒,只是刘浪的胡绉。
可是,本来眉头紧锁的吴暖暖神情却慢慢放松了下来,眼球微微一动,竟然泛起了一丝润红。
正在此时,刘浪猛得疾喝道:“急急如律令!”
“啊……!”
一声尖叫从吴暖暖的嘴中发出,只见一道带着晶莹的红珠瞬间从指尖滚落而下。
“叮……”
落入碗中,清脆无比。
刘浪见此大喜,连忙一指鬼鬼的一魄,“快!”
那一魄似乎受了牵引一般,猛然间化为了一阵阴风,呼的一声钻进了碗中。
眼见那碗中的一滴鲜血竟然好似挥发了一般,在慢慢的消散,至直不剩半丝。
再次将手一指,“速回!”
鬼鬼的那一魄再次回旋,朝着鬼鬼的面门而去。
与此同时,刘浪将手一扬,一把揭开贴在鬼鬼眉心处的符纸。
“啊……”
一声呻吟骤然而起。
刘浪连忙上前,一把扶住鬼鬼,弯腰将她背起,回身进了卧室,安放在床上。
“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吧?”
看了一眼鬼鬼平静熟睡的模样,刘浪的心下稍微一缓,刚想回到院中,却看到吴暖暖正失神的跌坐在地上,两眼怔怔的发着呆。
刘浪立刻止住脚步,心中却如被刺刀狠狠扎了下般,疼……
刚才在千钧一发间,刘浪眼见吴暖暖快支撑不住,鬼使神差的念了两句胡绉的诗,却没想到,正好撞到了吴暖暖的情魄上。
情魄颤动,符血流畅,唯有真爱才会如此。
刘浪本来一直嬉笑打闹,却从来没想到,如此一个外冷内热的女子,竟然真的喜欢上了自己。
“我、我只是想分散你的注意力而已……”
刘浪喃喃着,竟然莫名有些不知所措了。
愈是隐藏,却愈发难以自拔,也许在情魄破损的那一刻,已种下了一棵尚未萌芽的种子吧?
玩笑是一码事,可真正知道了对方心底的爱慕,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忽然之间,刘浪不知该如何面对吴暖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