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色。以她恨生的美貌和取悦男人的手腕,凌烨宸对她自是有几分独特。
今天他竟然对她大骂出口,这一切都是因为薛玉凝那个女人。
恨生魅惑的一笑,“要是让映雪娘娘知道,你对薛玉凝动了真心,想必好玩。”
凌烨宸突然眼神凌乱,声音几丝紧张。“你不要在她面前胡说八道。朕对薛玉凝有的只有仇恨。再无其他。”
“杀了她,恨她就杀了她,这样我自会相信你,也不会在你的宝贝映雪面前嚼舌根。你依然是个好夫君、好父皇。”
恨生声音里有几分自信。凌烨宸爱的或许只有映雪。所以,虽她亦恨映雪,此时利用凌烨宸对映雪的爱能除掉薛玉凝也不失是一个好主意。
凌烨宸收回了视线,转身打量了眼恨生。恨生的狠辣他自是了解。因为他和恨生二人都有一段不堪回忆的心酸童年。
他上前执起恨生的下巴,直直的看着她妖冶的双眸,她眼睛里除了痛恨和嗜杀再无其他。而他又何尝不是。
“恨生,你何时变得心慈手软了?”凌烨宸嘴角邪魅的勾起:“杀了她岂不是便宜了她?杀了她又怎能解你我心头之恨,又怎么平息你我心里的怒恨,还有曾经所受的侮辱?”
恨生眼里闪过一抹错愕,她兴许是误会了,这个杀人饮血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为了薛玉凝动心?
“那依皇上之见,该怎么处置薛玉凝呢?”
“朕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凌烨宸手猛的拍在桌子上,桌案立刻裂开了一条宽约一指的缝隙。桌上的茶杯摔落在地,茶水四溅。
薛玉凝隔着雨幕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窗户,心里也一并冷了下来。透过窗纸,看到的是凌烨宸和一女子的身影。
泪水混着雨水落下,苦涩盈满心头,疼痛啃噬着她的心肺。此刻,他和另一个女人在房内。
抬手拭去泪水,才知道不过是徒劳,本就全身湿透,又何须擦拭泪水。
门突然打开,薛玉凝抬起头,凌烨宸颀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廊子里,旁边伴着的是一袭红纱,妖冶鬼魅般的恨生。
这一刻是讽刺的。她跪在雨里。而他和宠爱的妃子站在回廊里,俯视着她。
喉头一阵发紧,心里的酸涩翻江倒海般涌来。于是紧闭了双眼,不再看那一对伉俪情深的人。
还好,有雨声。雨声阻隔了那二人的声音。她发现自己并不想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因为他们亲昵的语气会灼伤她的心肠。
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一抹红色的身影,抬起头,原来是恨生打了雨伞站在身前。
“薛玉凝,罚跪的滋味可好受啊?”
薛玉凝本就倔强,别开脸,没有回答。
恨生抬起手,给了薛玉凝一巴掌:“本宫给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薛玉凝侧倒在地上,但是挣扎着坐起,手扶住疼的火辣辣的脸颊,嘴角流出的鲜红液体被雨水冲刷。透过雨帘,寻找凌烨宸的视线,却发现他只是冷眼旁观。
她抬眼怒视着恨生。封妃当日,她任恨生打她,是因为碍于和尤怜之二人的性命攸关。所以只得忍耐。
薛玉凝在相府是爹爹娘亲捧在手心的宝,受尽宠爱,何曾受过这等屈辱。她还有几分傲骨,这几分骨气,让她不能受这等窝囊气。
她战战巍巍站起身,身形不稳的走到恨生身前。“我只听到一个狗仗人势的下作胚子在乱咬人,不知道那是不是恨生娘娘。”
?。
☆、罚跪3
“你..贱人,竟然还嘴。”恨生气怒的喊道,抬起手又朝薛玉凝的脸挥去。
薛玉凝猛的扬起手臂,抓住了恨生的手腕。“告诉你,你还没有资格打我。我不会打你,因为你是他的女人,只要与他有关的人,我都不会去伤害。还有,在这宫里,能给我气受的,只有一个人。”
薛玉凝眼睛看向在廊子里的凌烨宸。他双手环在胸前。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她的那句话,凌烨宸自是听到的。也知道,薛玉凝所说的能给她气受那个人,正是他。
在感觉到她投来的目光时,他竟然想逃开。终是回以冷冽的目光,或许还带点鄙夷。
恨生轻笑,挣脱了薛玉凝的手,“不给你颜色,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她手下暗暗运气,之后猛的一掌打在薛玉凝胸口。
薛玉凝怎么样都没有料到羸弱的恨生竟然内力深厚。她身体向后飞出,撞击在柱子上,最后跌落在雨水中。
胸口顿疼,浓重的血腥气从喉头涌出,撑起上身的一瞬,一口鲜血喷出,面前的雨水被染红。
凌烨宸始终没有丝毫上前的意思,冷眼看着院中的一切。薛玉凝,你父亲犯下的罪,就由你来还。只是,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看到薛玉凝吐血的一刻,他紧握了双拳,泄露了几丝心绪。
恨生走上前去,脚用力踩在薛玉凝手上,脚尖来回拧转。
痛,薛玉凝并不害怕。她怕的是凌烨宸的无动于衷。
“薛玉凝,现在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了吧。你看到了吗?皇上不管你,因为皇上不要你,皇上讨厌你。皇上爱的是我。是我。”恨生厉声道。
薛玉凝咧嘴扯了下嘴角,牙齿已经被血染红:“恨生,你真可怜。”
恨生俯身捞起薛玉凝的衣襟,与她面对面“你说什么?本宫哪里可怜?”
“你可怜,因为你只能靠着杀人来证明他爱你。除了杀人,你们之间还剩下什么。”薛玉凝眼睛被雨水打的睁不开。胸口阵阵的闷疼也让她支撑不下去。
恨生气怒的把薛玉凝推倒在雨地,扯起她的手臂,把她拖拽到廊子边沿。
“薛玉凝,你和尤怜之欺瞒皇上,难道以为只跪一夜就可以了事了吗。”
薛玉凝用尽力气,撑起身体,抬眼凝着凌烨宸。
他嘴角紧抿,眼里没有一丝的不忍。薛玉凝手一指恨生,“皇上,臣妾好奇,到底你的话算,还是恨生说的话算数。难道皇上要出尔反尔。”
凌烨宸上前一步,出了廊子,月公公忙撑了伞跟在凌烨宸身后。
“朕一向说话算数。”他随后把恨生拥进怀里“但是,恨生的话,朕也不能当成没有听到,谁让朕爱惨了恨生呢。”
胸口如遭重击,薛玉凝身体向后缩去。他爱恨生!
恨生倚在凌烨宸胸前,柔声道“那臣妾自然不能教皇上难办。”
之后她朝一边的奴才喊道“来人啊,地上太凉,给薛妃娘娘拿来跪起来比较舒服的物件。”
下一刻,几个奴才抬来了一个宽大的木板,横在薛玉凝眼前。木板上面布满了一根根的尖针。而本是米黄色的木板,已经被血染成了暗红色。
这说明,跪过这板子的大有人在。她薛玉凝并非第一人。
薛玉凝唇无血色,钢针刺入膝盖,穿骨之痛,只消想想,就已经让她难以承受。
“薛玉凝,请吧。你不是要皇上放了尤怜之,跪在这板子上一夜,皇上自会信守承诺。”
薛玉凝挣扎着站起身,来到凌烨宸身前,握住他的手,抬眼凝着他琥珀色双眸:“我只听你的话。若你让我跪,就亲口告诉我。”
凌烨宸感觉到手里的湿腻,不禁低头打量,薛玉凝的手握的很轻,就仿佛随时都会松开一般。
忍住了反手握住她手的冲动,瞟了眼满是钢针的板子。
那板子不知毁了多少女人的腿,只要跪上去,腿就废了。他,真的要让她跪吗。
☆、罚跪4
恨生见凌烨宸眼中有挣扎神色,催促道“皇上…”
凌烨宸手如触烫手山芋,一把挥开薛玉凝,他随即别开视线,不看薛玉凝。“爱妃一句‘只听你的话’,着实让朕感动。既是如此,爱妃就快跪吧。难道你还妄想我会饶了你吗。”
一旁撑伞的月下瞧见年轻的皇帝双拳紧握,不免叹了口气,既然不忍,又何必绝情?
薛玉凝嘴角凄然勾起。她爱他爱得卑微,爱得讨好,爱得没有自我。却终是换不回一丝怜悯。
缓缓转身,走到针板前,一咬牙,慢慢的跪下。
恨生这时,走到薛玉凝身后,猛的按下薛玉凝双肩。
钢针猛然刺入膝盖,似乎还听到了针尖划过骨头的声响。
剧痛传遍四肢百骸。每一条神经都被疼痛侵占,钻心的疼痛令她清醒的无法昏厥。
可是,她始终紧咬着下唇,倔强的不叫出声。她绝不在恨生面前示弱。
眼睛直直的盯着凌烨宸。看清楚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希冀能捕捉到一丝不忍,却,只看到了冷漠决然。
肩头的力道很猛。恨生显然使了内力。钢针一寸寸的扎进骨髓。
腿,定是废了。
进宫不过两三日,就成了废人。
不知过了多久,薛玉凝本以为不会再听到凌烨宸的声音,却在下一刻。他有些不耐的声音传来。
月下没有料到皇上会走突然出,伞没有来得及跟上,凌烨宸已经快步走到雨里。顷刻被大雨淋透。月下忙又上前为他撑了伞。
来到薛玉凝身前,拉开按在她肩头的恨生。
恨生一张娇艳的小脸写满错愕。却在听到凌烨宸接下来绝情的话,又变得喜笑颜开。
冷冽的声音满是不耐。
“想折磨她何须费这大力气。”
薛玉凝心已冷,只抬眼死死的盯着这个狠辣残暴的君王。
凌烨宸气怒抬脚,猛的揣在了薛玉凝的胸~口。薛玉凝身体猛的飞出,膝盖和无数钢针生生剥离,溅洒出一串串血珠。
胸?口一阵闷疼,喉头一股腥咸之气,噗的又吐出一口鲜血。
“罢了罢了,朕乏了,恨生,过来伺候朕就寝。就让这女人跪在这里吧。别让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坏了你我的兴致。”
薛玉凝泪水滚滚落下。不是因为身体的痛。而是,心里的痛。拼了力气,撑起身体,只看到他拥着恨生进了房间。
她狼狈不堪,疼痛钻心,他则软玉满怀,春宵帐暖。
肩头的力道消失。抬眼看去,只见,凌烨宸拥着恨生进了房内。
房内两人调笑声时而传来。良久后,房内的灯火灭了去。
同时灭掉的还有薛玉凝的心和希望。
房内,定是那男欢女爱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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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看文的亲:对跟文到此的亲说声感谢。本文大虐。男主残暴、狠辣、腹黑,饱尝仇恨,亦有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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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遇刺
她眼睛紧紧凝着凌烨宸卧房的窗子。心里有几分渴望,希望房里的灯光会亮起,渴望他能够终是不忍心,出来把她扶起。可是,渴望终究只是渴望罢了。
入了夜,廊子里的太监宫女也都犯困打盹了。
夜深人静时,冷雨哗哗落下。就在院子的高墙之上,两名黑衣蒙面人窃窃私语。
“看清楚了。娘娘让杀的就是跪着的那女子。”
“没错。就是她。去用迷香把廊子里的人都迷昏。今晚一定送她见阎王。”
薛玉凝眼睛被雨水打的几乎睁不开双眼,但是透过雨幕还是看到廊子里的太监宫女一个个倒在地上。
不可能所有守夜的太监宫女一下子都睡着。而且,那倒地的姿态倒像是被迷昏了!
突然,身后有人踩踏地面泥水的声音,猛的转过身,两名黑衣人正一步步朝她逼来。
“你们是什么人?”薛玉凝欲站起身,却发现一个细微的动作,膝盖处都有牵动全身的剧痛。
两名黑衣人未语。拔出冰冷长剑挥向薛玉凝。
薛玉凝使尽浑身力气,强忍疼痛,向一遍滚去,粉色罗裙一片惊心暗红。
躲闪不及,被黑衣人划伤了手臂,血顷刻流出,顺着手臂流向地面。
她狼狈的坐在地上,一步步的后退。声音如蚊呐,“你们是谁?是谁要你们杀我?我死也要死个明白。”
“要不是有人中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