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刘浪一伸手,把左丘婵身上的捆仙索撤掉。
恢复自由的左丘婵,拿掉嘴里的毛巾,苦着脸说道:“我哪知道?”
“你不知道?”刘浪皱了皱眉,问道:“刚才那道光柱,不是祭司冢的出口吗?”
“当然不是!”
事到如今,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左丘婵老老实实地说道:“想出祭司冢,其实很简单,只要把我的血,抹在石碑上,石碑中央,就会打开一扇石门。”
左丘部落的祭司冢,认的是左丘氏嫡系子孙的鲜血,无论是进是出,都要以血为引。
刘浪脸瞬间就黑了。
回忆之前发生的一切,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以左丘婵的修为,能力,就算他手把手地教,左丘婵也没办法,将近千石碑,重新组合。
因为,这其中涉及到阵道原理,不是死记硬背就可以的。
也就是说,他费劲千辛万苦开辟出来的空间通道,根本不是预想中的出口。
“你怎么不早说?”刘浪叹声问道。
“我想早说,可是……”左丘婵晃了晃手里的毛巾。
那意思很明白,你把我嘴堵上了,我拿什么说?
“这就是传说中的摆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刘浪欲哭无泪。
“你父亲,没跟你说,祭司冢里还有另外一条通道?”平复了一下心情,刘浪问左丘婵。
左丘婵茫然地摇摇头,祭司冢乃是左丘部落历代大祭司的埋骨之地,能进能出,已经很给面子了,这突然多出来的一条通道,她是真心不知道,别说她不知道,她父亲,他父亲的父亲,父亲的父亲的父亲,肯定都不知道,真要知道的话,怎么可能不告诉她?
从左丘婵的表情来看,是问不出什么了。
刘浪决定自力更生。
不过,还没等他仔细查探周围的情况,头顶上,忽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
“等了这么多年,左丘部落总算出了个勉强合格的阵道天才。”
“谁?”刘浪一惊,赶紧抬头望去,却发现上方空无一人。
“不要惊慌,我是你祖宗。”声音再次传来,但这一次,是在背后。
“我是你祖宗!”刘浪瞬间炸了,转回头,发现后面仍是空无一人,不禁大吼道:“到底是谁?不要再装神弄鬼,赶紧现身说话。”
“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没有礼貌了。”
这一次,声音就在刘浪耳边。
刘浪再扭头,发现一张脸,正贴着自己的脸,因为距离太近,甚至看不清对方的模样。
刘浪吓得飞身后退,后退的同时,一拉左丘婵,把左丘婵也带到一边。
定睛观瞧,这才发现,不远处站在一个老头。
一个真正的老头,雪白的头发,雪白的眉毛,雪白的胡子,就这卖相,一看就知道,是真真正正地上了岁数。
“你是谁?”刘浪警惕地问道。
老头上下打量着刘浪,眼睛就差没钉进肉里,好半天,才啧啧说道:“你这天不怕地不怕儿劲头,还真有我当年的几分风韵。就是这修为嘛,有些惨不忍睹,当然,还可以进步。”
听着这老头对自己品头论足,刘浪开始运转真实之眼。
你不是不说吗?我自己看!
然而,真实之眼回馈而来的信息,却是一片空白。
刘浪面色顿时沉重起来。
出现这样的问题,只有两个解释,要么这老头的境界,已经超过了真实之眼可以观察的极限,要么,他就不是一个活人!
正在刘浪凝眉思考的时候,老头的注意力,又转到了左丘婵身上。
“这小丫头一看就是抱大腿跟过来的,不过抱大腿能抱到这种程度,也是气运通天,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老头撩了撩耷拉下来的头发和眉毛,露出一个自以为和蔼可亲的微笑,低着头问左丘婵,“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啊?”
“左丘婵。”左丘婵弱弱地答道。
“婵意为女力士,看来你的父母,对你寄予厚望,不过,你这小身板,还得练啊!”老头上下打量着左丘婵说道。
在和左丘婵扯了一顿之后,老头的重点又回到刘浪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老头问道。
“悍。”这个身份,刘浪打算一直用下去了。
“左丘悍,这名字有点俗。”老头咂摸咂摸了滋味,说道。
“是悍,不是左丘悍。”刘浪纠正道。
他觉得悍字一点都不俗,真正俗的,是左丘两个字,毕竟,他刚才面对的近千块石碑上,都有这两个字,刘浪都快看吐了。
“你竟然是旁支,尚未得到左丘姓。”老头倍感惊讶。
“什么旁支?我就不是左丘部落的人。”刘浪黑着脸说道。
“不是左丘部落的人?”老头怔了一下,一蹦多高,“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被人骗进来的。”刘浪实话实说道。
“老人家,是这样的。”
经过最初的惊慌之后,左丘婵已经意识到,这老头和左丘部落肯定有着莫大的渊源,犹豫了一下后,她接上话茬,“这位悍大人义薄云天,曾以一己之力,挽救整个左丘部落,是左丘部落的大恩人,现在左丘部落面临三大部落的围攻,危在旦夕,我们不想害了悍大人,所以,就破例把他骗进了祭司冢,希望悍大人能在祭司冢内,暂避一时,可是,悍大人坚持要出去,和左丘部落共存亡……”
左丘婵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刘浪绑住她,然后挪动石碑,继而来到此地的过程,详细地讲了一遍。
听完左丘婵的讲述,老头久久无语。
“老人家,您怎么了?”左丘婵试探着问道。
“我在这等了无尽岁月,还以为等来了合格的接班人,却不想是一个外人。”老头望着刘浪,眼神复杂。
“悍大人可不是外人。”
左丘婵立刻纠正,“为了左丘部落,悍大人拿出了自己的全部积蓄,还数次拼上性命,相比之下,很多左丘氏的人,都做不到这种程度,如今,左丘部落的所有人都把他当成至亲之人。”
“你讲的都是真的?”老头沉思了片刻,抬起头,郑重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