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说笑间,最前并排那那一列海船,距离山海港的入口已经不足十公里,所有海船开始发力冲刺,眨眼间就将身后海船甩开。
身后那些海船被甩开的同时,苍云宗的那艘破旧海船,也一点点被拉开了距离。
“这船终究还是太过陈旧,还是没办法赶上仙盟这些新式的海船。”
拓拔烨又是叹了口气,人总是有同情弱者的本能,当然也是因为两姐弟,从来就没讲苍云宗当成过真正对手的缘故,就算是这里赢了一成,也对他们构不成实质的威胁。
在看到苍云宗的船被越甩越远之后,两人就没再将视线看过,转而开始紧盯着太初阁他们这五艘海船。
“仙盟的新式海船,青莲仙府的老式海船最大区别就在于快速的转向跟发力,只要舍得消耗灵石,又有高阶修者协助炼化灵石,海船的速度几乎没有上限。”
拓拔烨一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海面上那五艘飞速追逐着的海船,一面跟身边的姐姐解释了起来。
“昨天那缥缈老祖就是这么做的吧?”
拓跋罂点了点头然后问道。
在昨日的海船竞渡中,诸葛家的缥缈老祖,直接以血衣覆盖整艘海船,一举超过青焰坊,第一个进入港口,
“嗯。”
拓拔烨点了点头,随着那五艘海船距离港口越来越近,他的眼睛开始一眨不眨地盯着海面,生怕错了哪怕一刹那。
“我觉得他会输给那黑桑,极有可能就是因为当时为了夺这魁首消耗了太多的真元。”
他接着补充了一句。
很显然,他依旧不太相信,无己观的黑桑能击败缥缈老祖。
“我觉得诸葛家能夺魁首,还是因为昨天青焰坊的坊主并未尽全力,他的青焰真火到最后都没有用。”
拓跋罂则不以为然道。
“青焰坊主没有动用青焰真火,那是因为他十分清楚,就算用了青焰真火,也不一定能够胜得过缥缈老祖。”
拓拔烨依旧对缥缈老祖的实力很是认可。
“能耐了是吧,敢跟你姐顶嘴!”
拓跋罂一把拧住拓拔烨的耳朵。
“错了,错了,姐我错了。”
拓拔烨当即求饶,完全没了方才对付西门夫妇时的气魄。
“姐,你看你看,太初阁要发力了!”
原本咧嘴求饶的拓拔烨忽然一脸惊喜地指着窗外的海面道。
拓跋罂本以为拓拔烨这是在故意岔开话题,有些将信将疑地看了过去。
只见窗外的海面上,原本前后差距不大的五艘海船,太初阁的那一艘忽然如一骑绝尘地从队列中破浪而去,转瞬之间就已经将另外四艘海船抛在了身后。
虽然相距甚远,但以拓跋罂的眼力却能清晰地望见,有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手持一方羽扇立于海船桅杆之上,只要船速慢下来,他便会挥动羽扇,只轻轻一扇便会有一道狂风涌出,将身后海水高高掀起,鼓动每一片船帆,推得海船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射而出。
“啊呀,这太初阁阁主居然拿出了五明扇,这是在舞弊吧!”
拓拔烨嘴上虽然说得愤愤不平,可目光却极是兴奋。
同样这五明扇一出,原本稍显冷清的山海楼,此时也跟着热闹了起来。
“直接祭出五明扇,而非以功法催动海船前行,看来太初阁阁主看来是想隐藏自己的实力啊。”
拓跋罂趴在窗口,用手托着粉腮道。
“我觉得其他几家不会让他这么轻松的。”
拓拔烨很是兴奋地道。
他对于胜负并不怎么看重,更加没有去钱庄下注,这般兴奋完全是因为能见识到这么多高阶修者的手段。
而他话音才落,挂着断空楼旗帜的那艘海船,忽然被一道巨浪托起,足有百来丈的巨浪,好似一只巨大手臂,直接托着断空楼的海船,飞速地朝前面太初阁的那艘海船追去。
“噫~~那是覆水珠吧?”
这次没等拓拔烨开口,烟雨楼内的一名修者就抢先道。
众人循声望去,就看到断空楼的海船上,同样是海船桅杆的顶部,一名长脸青年人,眯着眼,面带微笑,衣袂飘飘地站立在那,他手中隔空托着一枚拳头大小的玄铁珠子,正是这枚珠子,引得海中浪涛翻滚。
“传闻这覆水珠不但能让人出入江河如履平地,一枚珠子内还能蕴存千里水域,持珠者可御水兴风,抬手见便可淹没一座城池。”
拓拔烨感慨道。
“五明扇对覆水珠,看起来越来越有意思了。”
拓跋罂舔了舔殷桃般的嘴唇。
随着一道接一道的浪矢翻滚,断空楼的海船,转眼间便已经追上了太初阁的海船,两艘巨大的海船开始你追我赶地僵持着。
一个拥有五明扇,一个拥有覆水珠,包括拓跋家的姐弟在内,众人都以为这太初阁跟断空楼一出手,身后三艘海船便彻底断了与之相争的念头。
这倒也并不是说千仞崖、无念庵还有慕容家没有法宝,只不过是因为太初阁跟断空楼的那两件法宝太适合用在这海船之上了。
谁知就在众人心里这么算计的时候,只是一眨眼的功法,那千仞崖的海船的船顶上忽然一阵青芒闪烁,只见一个佝偻着背着缺了几颗牙齿的独脚老头,举着一根青钢短尺立在桅杆上,那短尺之上青芒闪烁了几下,随后猛地伸长开来,待到那老叟手中的尺子足有海船的长度时,那短尺骤然收缩,青色的光晕随之消失,而千仞崖的那艘海船犹如瞬移一般出现在了断空楼海船的船尾。
“是虑虒尺!”
拓拔烨第一时间认出了老叟手上的尺子。
“是那能够缩地成寸的虑虒尺?不是说千年前就已经毁了吗?怎会在千仞崖崖主的手里。”
拓跋罂也是一脸诧异。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看起来为了赢下这山海会,十州各大门派跟势力,当真是倾囊而出毫无保留了。”
拓拔烨眼中精光闪烁道,心中更是不自觉地欢呼了起来:“这才是山海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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