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秃洛洛终于惹怒了库洛洛,丁小优没想到库洛洛会不顾形象扑上来咬她的手指……
在夜樱月蝶的帮助下,丁小优终于在手指被咬断前从库洛洛嘴里抽了出来,手指还是留下了两道深深的渗着血珠的整齐牙印。
“啊!小优你流血了!”夜樱月蝶握住丁小优手,脸上写满了担忧与心疼:“痛不痛?急救箱在哪里,我拿绷带给你包扎一下。”
“只是破了一点皮,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点小伤口对她来说算不上什么也毫不在意,丁小优想把手抽回去,却被对方抓得更紧。
“很重要!”夜樱月蝶紧握着丁小优的手,一脸认真的说:“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小优更重的人了,所以就算是再小的伤口也不能够忽视。”
对方认真无比的眼神弄得丁小优老脸一红,最终妥协:“急救箱放在厨房料理台下的柜子里,创可贴贴一下就好了,不用拿绷带。”只是讨论伤口问题有必要用仿佛是告白一般的台词和语气吗,会让不知情的观众误会哟!
“好的!”夜樱月蝶放开了丁小优的手,露出一个灿烂的有些过分的笑容,开开心心的跑进厨房找创可贴了。
夜樱月蝶离开后,客厅就只剩丁小优和库洛洛。
咬完丁小优的库洛洛也不见得有多开心,缩在沙发一角心情指数也没有上升的迹象,看来库洛洛还是很在意自己秃了头,即便只不过是一只羊驼的身体而不是他真正的身体。
丁小优不知道该和库洛洛说些什么,库洛洛也不打算搭理丁小优,自然而然也就冷场了。
片刻后,库洛洛跳下了沙发,丁小优见状连忙问道:“你要去哪啊?别那么难过,男人嘛迟早会遇到秃头的问题,你只不过比一般人早上十五年而已……”
“回房间,请让我一个人静静。”库洛洛的脚步顿了顿,因为是背对着她的原因,丁小优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然我会忍不住掐死你。”
好可怕的气场,库洛洛身上散发的黑色雾气随着库洛洛语气变化急剧,疾速扩散开来。
丁小优只是想安慰一下他,但好像又戳中他的痛点了,怕自己开口会把库洛洛气的爆血管,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所以她闭上嘴目送库洛洛走进房间。
作为害库洛洛秃顶的元凶,她打算等会儿把家里的镜子拿报纸糊起来免得库洛洛看到镜中的秃顶羊驼而想不开,或者有空出门买顶帽子给库洛洛当做赔礼?
库洛洛前脚刚走,夜樱月蝶就拿着酒精棉签和创可贴走进来,“伤口处理完还是去医院一趟打个疫苗吧?”
“不用去医院啦,我没那么娇气而且库洛洛身上也没什么病毒。”丁小优摆了摆手,库洛洛又不是真的动物,去了医院也是白跑白花钱。
“那好吧……”看丁小优那么抗拒,夜樱月蝶也没有坚持让她去医院,拿起棉签沾了点酒精涂在丁小优的伤口上,“酒精涂到伤口上会有点痛哦,忍一下。”
酒精刺激着伤口,丁小优倒吸了口冷气,手指轻微抽搐了一下。
“很疼吗?”夜樱月蝶停下动作,问道。
“有一点,没事,你继续吧。”丁小优摇了摇头,示意夜樱月蝶继续下去。
贴好创可贴,夜樱月蝶将用完的棉签和创可贴包装纸收拾起来扔进垃圾桶,丁小优看着桌面上摆着的焦的曲奇,有些踌躇。
夜樱月蝶也注意到桌子上摆着的曲奇,好奇的问道:“这些曲奇是小优做的吗?”
“嗯,本来是想给你昨天便当和晚餐的谢礼。”丁小优挠了挠脸,有些不好意思,“忙过头,有点焦了,味道也不怎么好……果然还是算了吧,下次一定会做的更好的给你。”
“不会啊,很好吃,有种温柔的味道。”夜樱月蝶拿起一块咬了一口,“能吃到小优做的饼干,会有种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别这么夸我,我会不好意思。”丁小优双手捂着泛红的脸颊,再这样下去不久后自己会被对方攻陷了。
最后夜樱月蝶还是一个人把饼干全部解决,为了不浪费难得的周末时间,两人休息了会儿决定一起出门逛街。
丁小优并不知道并盛町也在东京,毕竟那是一个虚构的城市,三次元的日本并没有名叫并盛町的城镇。
在遇到那个人前,丁小优从不知道并盛町离青春学园是那么的近。
车内不是很拥挤,奇怪的是明明又许多空着的位置但丁小优不远处的对面三个背着球拍包的学生却选择站在过道中间而不是坐着,丁小优有些好奇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笨蛋,你们到现在还不清楚握拍的方法,想打上旋球的话要用西式握拍法。”站在中间的长发男挥舞着球拍,和他的两个同伴演示了一遍:“看好了,要把拍子拿直,像握手一样握住手柄。”
他们似乎在谈论球拍握姿的问题,看到球拍丁小优想起了那个也喜欢网球,笑容甜美却最终在水中沉眠的少女……
长发男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他侧过身子的时总会露出了一截空隙,透过空隙丁小优看到一直被长发男挡在身后扎着麻花辫的少女。
丁小优怔住了,睁大的双眼中,瞳孔在一瞬间急剧收缩。
“班长。”
“龙崎同学来天台用餐啊。”
她躺在宽敞而安静的天台上,身旁抱着两盒便当的少女红着脸小声的对着她说:“嗯,我今天做了两份便当,班长不嫌弃的话就收下一份吧。”
“小优,你最近一直请假,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没什么。”
“那么今天我们一起回家?”
“我今天要到其他地方去,要很晚才回家。”
“这样啊……那周末一起出去玩吧!”
“好烦,樱乃你别像个跟屁虫一样老是粘着我,我也有事要做的……这周末没空,时间快到了,我先走了。”
那时她甩了少女的双手,夕阳染红的教室只剩下形单影只的少女一人。
被封印在内心深处的记忆破闸而出,如同爆发洪水一般粗暴的填满了她的脑袋。零零碎碎的记忆不断的闪现,最终定格在大雨中少女落入河水的一幕。
“樱乃……”
樱乃?
夜樱月蝶也注意到了丁小优的反常,她顺着丁小优的目光望去,在她们对面右边一段距离,站着三个吵闹的学生,丁小优口中的樱乃便坐在三人后面的座椅上。
长发男挥拍的动作幅度过大,球拍几乎碰到龙崎樱乃的鼻尖,他每挥动一次球拍,龙崎樱乃便会不由自主地瑟缩一下。
龙崎樱乃。
这个人夜樱月蝶知道,虽然丁小优未曾对她提起过,但只要是关于丁小优的一切,夜樱月蝶全都一清二楚。龙崎樱乃和黑主优姬是丁小优心中最隐秘的伤痕,不说并不是不在乎,能笑不代表遗忘了,是的,丁小优从未忘记她们,只是让别人担心所以选择把那些苦涩、悲痛以及眷念全部埋藏起来,独自舔舐伤口。
在长发男第三次挥动球拍时,丁小优站了起来,在球拍落下前握住了球拍。虽然知道等会儿越前龙马会为龙崎樱乃解围,但她实在没办法坐视不管。
“请别再电车内做这种让人困扰的举动,难道你没发现你身后还坐着一个人吗?”丁小优握紧球拍,视线却紧紧黏在龙崎樱乃身上。
动作突然被人打断长发男显然有些恼火,但看到出来训斥的他的是个小姑娘后便笑嘻嘻的说:“你在说什么呢,我们只不过是在练习而已,并不是做什么困扰人的事情。”
“是啊是啊,那个女孩子也没说什么啊。”
长发男的两个同伴非但没有收敛还嬉皮笑脸的把丁小优和龙崎樱乃围住,电车上其他的乘客也略带好奇的看向他们却每一个来出来帮忙。
发觉龙崎樱乃在不停颤抖丁小优不动声色的站在她面前,将她护在身后。
夜樱月蝶这才回过神,想要上前帮忙,却听到坐在她们隔壁戴着白色鸭舌帽的少年开口:“喂,你们太吵了,在公众场合能不能安静一点?”
戴着鸭舌帽的少年正是越前龙马,他那拽到目中无人的语气成功拉走长发男的注意力,为此龙崎樱乃松了口气。
车厢猛地震动了一下,中分头男手中的球拍没握稳掉在地上,他弯腰捡起球拍自嘲的笑了笑:“真是的,居然被一个小学生教训了。”
“这回对了,正确的西方式握法是拍面朝下从上面包住握柄。”越前龙马压低帽檐,“至于你刚才说的像是握手一样的握法是东方式握法,常有人弄混。”
被越前龙马指出错处,中分头男似乎有些挂不住面子:“你说什么?我学网球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
越前龙马没有反驳,一到站就拎起球拍包下了车。
“啊,我也要下车。”龙崎樱乃急忙站了起来,在下车前她弯下身向丁小优鞠了个躬:“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终于,终于再次见到樱乃了,丁小优有种想哭的冲动,这个世界的樱乃没有遇到那些事,没有受到伤害。
她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对龙崎樱乃说——你过得还好吗?有没有被人欺负?你……还记得我吗?
丁小优笑了笑,她知道眼前的少女是她所认识的龙崎樱乃但又不完全是,她所认识的龙崎樱乃已经……不在了。
所以,从颤抖的嘴唇中吐出的只有短短的三个字:“……不用谢。”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眼前的少女的笑容给了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依稀在哪里见过,龙崎樱乃看着眼前这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少女,皱起眉头开始回想。
“不,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
另一个世界的龙崎樱乃能够对初次见面的她产生熟悉感已经足以让丁小优感动到泪流,但她不想在龙崎樱乃面前失态。
压抑住自己的情感,丁小优指着即将关闭的车门,“对了,电车门快要关了,如果要下车的话趁现在赶紧下吧。”
“啊!我差点忘记了,谢谢你的提醒。”
龙崎樱乃再次对丁小优鞠躬道谢,赶在车门关闭前匆匆下了车。
隔着紧闭的车窗丁小优龙崎樱乃原本坐的位置上望着窗外,窗外龙崎樱乃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肉眼无法看见,但她还是没有收回目光,远远的望着那个方向。
“樱乃,我希望你能够无忧无虑,一直幸福下去。”
夜樱月蝶走到丁小优身旁的空位坐下,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握着丁小优和平时相比更为冰凉的手静静的陪着丁小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