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气。”
“你,说你呐。你说来砸场子?”
我昂着脑袋曼声开口:“两位有何指教?”
对方恨恨盯着我,恨怒交加。
“指教不敢当。咱们过过手!”
“你们辈分太小,跟你们过手掉了我身份。叫你师公来。”
对方一听,顿时火冒八丈高。
“不过手是吧?行!那我就来请你给我免费鉴定!”
下一秒,一块和田玉就砸在桌上。
“QH料。”
对方一愣,正要说话,身畔同伙即刻丢出又一块和田玉。
“生坑货!”
我指着对方冷冷叫道:“出土不过三年。你最好找到下家。不然老子送你进去。”
对方脸色悠变,厉声大叫:“你他妈敢……”
“住口!”
冷不丁的,楼梯口多了几个人。
为首的赫然是一个四十多的矮胖秃子。
这个人是巫九坎的徒弟,在打霸陵的时候见过。
“师叔!”
两个被我打脸的中年人低低叫着师叔,对我恨了又很。
转眼,矮胖秃子到了我跟前,上下瞄了我几眼,对着我拱手套话,即刻上手。
我既然是来砸场子的,当着围观群众的面,矮胖秃肯定是要接的。
不但要接住,还要探明我的底细虚实。
探我底的第一件东西是一串带星的小叶紫檀手串。
“刚锅。流血树。”
“下一个!”
“注意秩序!”
矮胖秃悄然动容,退后之际重重努嘴。
随后,矮胖秃的师兄妹们排着队上来,砸出一件又一件东西。
“龙鳞装裱书。一百二十年。”
“伏牛山金钗。十年长一厘米。八十年。”
“战国错金银青铜勺。生坑货。加了高锰酸钾去土腥。你别跑,我记住你了。自己给我说清楚这东西哪儿来的?”
“明后期将军罐。有孔。装骨灰的。你被怨魂缠上了。”
“老料新功,用了老油提技术,冒充战国老玉。”
“张大千!?署名是张大千的署名,画是张大千小老婆兼小徒弟手笔。怎么?你们龍家人想拿这画骗谁?连他妈张汉卿的鉴定章都敢作假搞上去?张汉卿还在火奴奴岛没死呐。”
分分钟秒杀所有人,矮胖秃张大嘴瞪大眼,脸都白了。
其他龍耀徒孙们更是被我打成麻瓜,脑雾重重。
其他围观吃瓜群众更是眼睛都直了。
此时此刻,我的周围已经摆满了摄像机和DV,神台和本地电视台记者们霸占了最好的位置。
在矮胖秃那方,多位叫得上号的专家无不骇然震怖。
其中就包括那位牛逼轰轰指点江山的全大师。
各行各业,书术有专攻。
像我这样无论软硬还是杂项都精通的,足以震破这些二臂们的狗胆!
“你,你是谁?”
当最后一幅画的真容被我揭开,矮胖秃忍不住打起哆嗦。
我扯掉口罩,冲着对方吹了声口哨。
矮胖秃顿时鼓大眼睛,倒吸冷气,蹭蹭蹭倒退。
“童,童……”
“你他妈结巴了。童童童……童你大爷!”
“你师公呢?”
矮胖秃傻愣在原地,又是惊恐又是害怕,下巴咯叭叭作响。
毫不客气一巴掌甩在最近一个人脸上,再一耳光扇在另外一个人耳朵上:”两个孙子辈也配跟你童师公我过手?”
“没规矩!”
“你。过来。给老子看。这幅画是真的还是假的?”
两个人被我打了耳光,完全不敢有一丝丝不爽,更没有一丁点反抗之心。
其他龍耀的徒孙徒曾孙们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古玩行和乐界都有着最古老最森严的传统。
那就是辈分!
我和夏冰雹的关系天下皆知,夏冰雹跟龍耀同辈,我的辈分自然高得吓人。
像黄冠养这种被无数老百姓称之为大师级的人物都管我叫师叔,其他人更不用说。
矮胖秃几个人凑在一起对着涤砚图看了半响,完了在乌龟瞪王八对视半响,战战兢兢给出结论。
“不知道?”
我一巴掌不客气拍在矮胖秃头上,揪着他的耳朵:“你师公龍耀平日没教你们认画?”
矮胖秃苦痛闭上眼睛,猪脸扭曲悲愤大喊:“你说是真的就是真的。你说是假的就是假的。行了不?”
“我真不知道!我看不懂!”
这话出口,全场哗然。
矮胖秃这句话丢脸丢大发了。
突然,一个尖厉炸耳声音响起:“铜狮子。”
大厅正中,一袭白衣,神似岳薇的钟小七蹑步而来。
为了配合龍耀补齐鉴定短板大业,今天的钟小七特意穿的件明朝中晚期的云纹白罗长衫。
这袭长衫配上秦淮河畔的古建筑,尤为耀眼应景。
雨雾飘散,空气扭动,我似乎看到了岳薇的影子。
若不是我的心和魂已经被磨砺得万毒不侵,我都会叫出岳薇的名字。
“童师。你想干什么?”
“钟小七,看来你的假期过得很愉快。”
钟小七冷冷盯着我,翦瞳秋水如霜刀:“姓童的。你别想拿顶头上司压我,我已经正式向赑屃递交辞呈。”
“从今往后,你管不了我!”
赑屃是廖再国的代号。钟小七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眸中径自透出几分不舍和哀痛,樱唇小口中却冒出极寒冷语。
“有什么,冲我来!”
我手指一顿,杵在桌上:“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