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铁公鸡给我的秘密资料。
上面清楚记载了霸占方州仓库的公司集团名单。
比起班长给我的资料,铁公鸡的这份更全更详细。
不仅有公司集团名单,更有各个仓库的进出口货物报关清单!
以铁公鸡秘密操盘手的逼格,搞这些资料也就输输权限代码的事。
当然,铁公鸡出手绝不可能只是这些资料!
在这些资料的最后,还有各个公司集团的账目往来明细,还有见不得光的各种货物清单,精确到小数点后的三位数。
十根手指都有长有短,何况是同学。
和其他所有的大中小幼稚园的同学一样,每一个人在不同时期不同阶段都会结交不同的同学。
有的同学会成为一生挚友,有的同学只是漫长痛苦人生里的过客。
更有的同学,你甚至都没跟他说过一句话。被时光摧残后,连他的名字都记不起。
我和铁公鸡的交情不深。
即便在少年班十八年中,我们的交情也仅限于同学。
因为这小子太抠,同学里见不惯他的人太多。
铁公鸡没被我少欺负。
十五岁那年,我们上了堪比地狱级难度的特种部队课程。
我被抽到跟铁公鸡一组,完成一百五十公里徒步测绘任务。
这种任务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变态。
前面半程我和铁公鸡都还算顺风顺水。有作弊天王阿曈事先布置,我找到阿曈藏在树洞中的水和干粮,轻松完成测绘任务。
但就在返程途中,铁公鸡意外被银环蛇咬中,命在旦夕。
虽然我及时为其解毒,但铁公鸡却晕迷不醒。
为了不被武志强惩罚,我硬是拖着铁公鸡走了三十公里,最后又背着他翻越海拔两千米的高山,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交割。
个中艰险痛苦,到如今回想起来我依然心有余悸。
这件事已过去十多年,残魂断魄的我其实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事后,铁公鸡还是那只铁公鸡,我还是那个整天无所事事装神棍的我。
只是十多年后,铁公鸡竟然没有忘记这份情。
同学情,是个非常复杂东西。
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哪个你最信任的同学会在你背后戳你一刀,也不会知道什么地点哪个你最不看好的同学会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拉你一把。
“嘎吱!”
“快瞅快瞅。有没有人?”
“小师公您别进。我去打前站。”
仿古红木房门开启半条缝,慢慢推开,两个人鬼鬼祟祟蹿进二号厅蹑手蹑脚走到角落:“小师公没人没人快进来。” 下一秒房门被人粗暴推开,一个熟悉欠揍的声音传入耳畔:“你们怕个derder怕。这是我爷爷住的地方,是禁地。除了少爷我谁他妈还敢进来?”
嘴里大刺刺叫着,一个小胖子少年郎单手插袋迈进二号厅,右手挥舞扔出一串钥匙:“去。打开。”
钥匙扔出,两个中年人争先恐后夺钥匙,像两条饿极了的野狗,各种下三滥阴招迭出。
最后那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成功将钥匙咬在嘴里,满面得意。
另外一个三十岁的男子则委屈叫着小师公他作弊。
小师公少年郎穿着手工缝制西装,一看就属于那种富家子弟,还是最顶级的那种。
只见小胖子嘎嘎拍手大笑:“你丫牙齿没他硬。得了,赶紧打开。”
“待会冷家小姐跟魏平常订婚,少爷我要装大逼!”
“独占魁星拿头奖!”
两个中年人立马陪笑讨好,飙出无数恶心肉麻发指的阿谀跪舔话。
“小师公。万一被人发现您老……”
立马的,小师公小胖子便自横眉怒目呵斥:“发现你大爷。你不说我不说,谁他妈敢说?”
“这是我夏家的地盘。谁他妈敢说少爷我作弊?”
很快,墙边那几口明清时候的大柜子被一一打开。
小胖子迫不及待戴上手套蹿到跟前,定眼细看之下立马开喷。
“我操这都啥破玩意儿?”
“民国仿大雅斋的垃圾也敢拿出来见人?”
跟着,小胖子对着大柜子中摆放的物件挨个挨个做了点评:“釉下彩也配上台面?垃圾!”
“7501竟然只有一个碗?垃圾!”
“蒜头瓶还是后补?垃圾!”
“全他妈垃圾!”
嘴里骂骂咧咧不停,小胖子又走到下一个柜子接着踅摸。
“哇。这么大个和田玉?一级白都不够。垃圾。”
“啧啧,宣德青花盘子?一眼假的货。”
“哎呦呦,这是什么玩意?罗桂祥石瓢壶?我操!全世界就四只的罗桂祥制紫砂壶也出来了?呸!垃圾!”
“辽代蟾蜍松石水晶戒指,这他妈也是一眼假啊。辽代那就没打磨水晶的技术。”
再次吐出无数个垃圾后,小胖子步行到最后一个大柜子跟前。
这个柜子里的东西明显的高上一个档次,只是在小胖子眼中,依然是不入流的货色。
“南北宋纸捶瓶?一眼假嘛。有这么新的纸捶瓶?连一点使用痕迹都没有。”
“我操。这是个什么东西?”
“起开起开。”
挥手扯开两个徒孙舔狗,小胖子第一次抄起一件东西攥在手里。
这是一块非常罕见的橘皮黄田黄狮子钮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