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域,琉璃殿。
天空虽然以被魔云笼罩,琉璃殿的本部却被一层琉璃色的光罩遮蔽,将魔云宗落下的魔气排斥在外,没有让琉璃殿内弟子受到魔化。
“啊!”
纵然有护宗大阵包裹,让琉璃殿依旧如同险境一般,但这种宁静的祥和却并没有持续太久。一道道凄厉至极的惨叫声,便交替响起。
视线上移,只见天空之中弥漫着滚滚黑云,黑云内部,竟有着无数黑色生物站立其中,双眼嗜血般的盯着这块东域上为数不多的人间仙境。
短短不到数日光景,东域已经发生的天翻地覆的变化。凡人百姓,飞禽走兽,都已经彻底魔化,成为了一个个半魔人。而得到了魔气的灌注,他们也开始被魔气控制,不断的攻击着周围的事物,为魔族大军节省大量的时间。
与此同时,魔族的主力正朝着东域内几个大型势力同时交战,一时间倒是打得难解难分。不少隐藏在东域各大宗门内的凝象境老怪,也一一现出身形,与那些魔族凝象境强者交手,暂时拖住了他们。
可惜,东域毕竟是弹丸之地,加上大量的元气都用来填充镇域大阵,使得东域内部的灵气极为匮乏,就算有凝象境修士,也少的可怜。八大宗门,除去御魂宗外,凝象境修士竟只有区区二十余人,实在是可怜。
就在两天前,琉璃殿内闭死关的两位凝象境强者破关而出,与魔族大军大战良久,最终拼尽全力,更是借助护宗大阵,才将入侵的两位凝象境魔人击杀。但他们本身也是身受重伤,本源亏损,没有再战之力。
由希望到失望,由失望到绝望,整个琉璃殿的弟子战意低迷。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挺身而出,指挥着众弟子顽强的打退了六次魔人进攻。
单星宇,百年前曾在剑门秘境崭露头角,后回到琉璃殿,深受各大长老赏识。尤其是一位姓杜的长老,其为了拉拢项天,先是将另外一位天骄西门温婉收为义女,改名杜敏,然后让其嫁与单星宇。
这样一来,单星宇就从一个草根天才变成了长老后辈,深受栽培。而在魔族进犯期间,其又是拉着杜敏,与魔族大战数次,最终引起了两位凝象境强者的注意,并将其拉进秘殿,为其传功。
传功,也就是传递法则之力。两位凝象境强者不日便会重伤身陨,一身实力也会化作虚无。所以为了宗门的延续,两人最终决定,要用极其冒险的方法,将二人身上的法则感悟强行灌注到单星宇的身上。
一旦成功,那么单星宇就会直接迈入凝象境,并且没有任何天劫降临。因为那些天劫、因果之力,全都会被两位凝象境强者承受。
倘若失败,不仅单星宇身亡,就连两位凝象境强者也会因为违反天地法则而被反噬陨落,彻底消散在世间。
面对这一场豪赌,单星宇果断答应,肩负此次重任。而为了让其有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传功,从而迈入凝象之境,如今所有琉璃殿弟子,都舍生忘死的抵御着魔族的入侵,为单星宇创造机会。
在那巨大的光罩之外,磅礴而又恐怖的魔气接连爆发,而身处光罩内部的琉璃殿弟子,也不得不飞身出去,与那些魔族厮杀在一起。奈何这些弟子大多连金丹期都没有达到,而对面最弱的一个魔人,都有着元婴期的实力。所以他们魔人并没有太大的伤亡,但前进的脚步的确被拖住了。
刀光剑影,鲜血四溅,与琉璃殿内部的人家仙境相比,外面却惨烈之极。
“诸位师兄弟,誓死保护琉璃殿,为星宇师兄争取时间!”一道倩影眼神赤红,仰天咆哮,在那吼声之中,竟弥漫着些许绝望。
传功之事危险极大,成功率基本为零。但为了不让众弟子失去战心,她只能不停的用这种理由鼓舞他们。
“杀呀——!”
与外界的惨烈厮杀不同,在琉璃殿重点保护的中心位置,有一座古朴大气的宫殿。宫殿之内,无数高阶灵玉随意摆放,一颗颗拇指大小的道元,宛如一条小溪一般蜿蜒流淌。
在这条蜿蜒的道元河流首尾两端,两道身影盘膝而坐,他们面色苍白,气若游丝,恐怕轻轻一碰,他们就会一头栽倒。
在他们下方,一道清瘦的身影站在一座极为古老晦涩的阵法内,随着阵法的运转,周围那些高阶灵玉,以及那条蜿蜒的道元小溪,都在源源不断的汇聚到其身体之中,不断的提升着他的修为。
仔细看去,那道身影身材消瘦,肤色微微泛黑,身上更是一丝不挂,就那么赤条条的站在阵中。
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其体内的波动就会扩大一分,而其身体也逐渐开始变得匀称起来,颇具一种男性独有的魅力。
突然,男子抬起双手,法决连连变幻,随便一颗便能将普通修士撑爆的道元,此时竟疯狂的钻进了男子的七窍之中。而男子的体内,也开始传来那种惊雷般的声响,一时间,大殿雷声滚滚,宛如钟磬鸣响,震耳欲聋。
“星宇!放开心神,感悟天道!”这时,控制道元溪流的两道身影同时开口。下方男子闻言,当下沉下心神,一股股玄奥的波动,不断的从前者身上抽离出来,最终汇聚到了后者的身上。
噗嗤!
那两道身影如遭重击,连喷数口鲜血,而他们本身也是快速老化,几个呼吸间,便成为了两位风烛残年的老人了。
“哈哈哈哈,天佑我琉璃殿,竟然真的让这小子成功了!”一位老者突然仰天大笑,只是这笑声当中,有着些许悲凉。
“太上长老!”那位消瘦男子传功完毕,身体一震,蓦然间多出了一套水晶铠甲,而后看着跌坐在地上的两位老人,不禁大声叫道。
“星宇,你不必难过。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其实早就应该在万年前一同陨落。可是我们当日怕死,躲了起来,这才能苟延残喘到今天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