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段苦行日子中,项天也算是体会到了什么是人间百态,什么是人性。
拿一些市井无赖来说,他们终日游手好闲,本来可以自食其力的他们,非要靠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来过活。
项天当时看在眼里,决定暗中帮他们一把,让他们有一个比较宽裕的工作。可谁想,他们不仅没有领情,还讥笑着看着项天。
“我们游手好闲怎么了?我告诉你,老子别的不会,打架倒是精通,再打扰老子们,当心把你小命给丢了。”
“刀哥,还跟这个傻帽说什么啊!吗的,敢在我们面前讲什么大道理,看我不打断他两条腿!”
“……”
在他们这种不知悔改的动作下,项天终究还是没忍住。第二天一早,附近的村民在河边发现,这群市井无赖竟然惨死在了河中,面色极度恐惧,好似死前经历了很恐怖的事情一般。
除去这种人渣以外,项天还见过一些沾上赌瘾的赌徒。他们中的一部分人,有着美好的家庭,可就是因为赌,最终闹得家破人亡。
这些赌徒中,有些是属于输钱之后耍酒『∝,疯,打骂老婆孩子的;有些属于输钱之后偷家里的钱,最后妻儿全部离家出走的;更有甚者因为输的胡乱去借高利贷,最后被人四处追债。断手短脚的事情,项天也是见怪不怪。
对与这些人,项天其初也给过他们机会。他们曾经对项天承诺过,只要把本金赢回来,就再也不赌了。
可惜,在项天帮他们赢回本金之后,只有极少数人痛改前非,回归了正常的生活。而大多数人,都是在此之后,扬言说什么自己是赌神附体,一定还能在赌场中捞得一笔。
最终,他们的下场,无非是在项天那冷漠的眼前,坠入了无尽深渊。
“求求你,再救我一次。我发誓!我今后一定痛改前非,我一定好好做人,我一定……”
嘭!
对于这种比苍蝇还恶心的家伙,项天也懒得跟他说话,一脚下去,就把对方踢出数米远,然后张扬而去。
不过,这帮家伙虽然是无药可救,但是那些极少数痛改前非的人,却是让项天的心中有了些许安慰。
无赖,赌徒,这些都是小恶,最多祸及周围。而那些衙门大口朝南开,没钱有理莫进来的官府,却是祸及一方。
项天当初见到这种情况之后,没有唐突的去找他们这种人理论。因为你今天杀了一个赵县令,明天又来一个孙县令,孙县令被杀,又会来一个李县令。县令死一个就换一个,真这么耗下去,不止项天受不了,百姓也不会真正过上好日子。
于是项天一路乔装打扮,找这些县令的上司,他最后无奈的发现,县令拿的是百姓的民脂民膏,上司拿的是县令的奉承。
没办法,项天只好再度乔装,去找比他们官职还高的官员。
贪!全都在贪!哪怕是为官比较清廉的,也多少贪一些!
对于这个结果,项天还真是没话说了,若是真计较起来的话,恐怕这一国的官员没有几个干净的。真要是杀了这些贪官污吏,虽然能让百姓不再受到压迫,可这个国家也不需要运作了。
项天现在不是什么热血青年,不能靠着乱杀一通来发泄自己的怒火。经过了一番思量之后,第二天一早,这个国家的皇宫中突然多出了一堆堆的账目。当今的皇上先是一惊,而后拿起来一本账目查看了起来。
早朝时,皇帝在金銮殿上将这些证据一个个的核实了一遍。得出了句句属实的结论之后,皇帝龙颜大怒。一时间,全国大大小小的贪官污吏纷纷落马,情节严重者,更是被推向了斩首台。
案情发展到最后,虽然国内的贪官污吏只清除了一部分,但是这股威慑作用却一直持续了很久。在项天接下来的苦行生活中,这个国家的国风得到了很大的改善,百姓的生活也多出了一些欢庆。
不知道是谁将皇宫中“天降证物”的事情传了出来,整个国内的百姓人家,几乎都在家中立上了一个长生碑,给这位神秘出手之人祈福。
项天看在眼里,心中也是少有的澎湃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此之后,项天总感觉自己对天地间的感悟愈发的透彻,第三条剑道,也摸到了一丝边缘。
是……错觉吗?
一番波折之后,项天突然感觉到,自己第三条剑道若要悟出,已经近在咫尺,可当自己要触及的时候,总是抓不住这个要领,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咫尺天涯吧!
想要悟出剑道,从平常的尘世间,恐怕没什么有效的手段来汲取到关于剑道的感悟。只有通过其他的方式才可能成功,所以这才有了项天在断脊岭的一幕。
山岭上,项天的身影一坐就是近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中,他的身体纹丝不动。就连自身的气息,也是降到了最低点,整个人也清瘦了几分。
如今的项天,虽然已经是筑基修士,可还是要靠一些食物来滋养身体,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进食,不瘦下来才是怪事。
就在项天盘坐的这段时间,两国军队间的那股肃杀之气也悄然盘旋起来,正以一种玄奥的方式汇聚到项天的身体当中。
踏!踏!踏……
燕国的军营中,一位身穿重甲的军士进入大帐之中,对主座上的那位阅览竹简的人报告道:“大帅!这件事也太邪乎了!这一个月下来,我方气势一直低落,连一股热血劲儿都没有了。”
“哦?”主座那人眉头一挑,整个大帐的气氛也变得凝重起来。
帐中那位军士见此,抱拳说道:“大帅,我等奉命驻守南关,就是怕敌国来犯。如今士气疲软,真交起战来,怕是我军必败无疑啊!”
主座的元帅闻言,将手中竹简“啪”的一声放在桌案上,而后起身欲走出帐篷查看究竟。军士见此,急忙跟着那人出来帐篷。
“这是怎么回事?”那位元帅放眼望去,只见一个个军士有气无力的巡逻,本来那种肃杀的氛围消弭无踪。
“将军,您看……”那位军士见此,不着痕迹的上前说道。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来人!”
……
不到片刻功夫,在之前的空荡大帐中,如今站着近二十位身着铠甲的军士,相比于平常士兵的有气无力,他们无疑要好得多。
之前的那位元帅,看着面前站立的军士,暗中点了点头,旋即突然大喝一声:“崔刑将军何在!”
话音刚落,只见下方走出一位军士,其身高八尺有余,须发皆张,眼若铜铃,大声应道:“末将在!”
“你率领两千精兵,与敌军账外二十里处埋伏,听候消息。”
“得令!”
“西门血!”
“末将在!”
“……”
随着主座之上的元帅,一道道命令的下达,下方的将领也快速操办着自己的任务。
“元帅,末将有一事不明,还望将军解惑。”见大多数将领均已出去,余下的几人中,突然有人出声道。
“如今我军兵无战心,为何元帅贸然发兵,若真出了什么事的话,退敌无望不说,就连防御都成妄谈了。”
话音落下后,下面不少人都是暗暗点头,显然也同意此人的说法。
不想主座的那位元帅木讷的看了其一眼,突然道:“这个也好解释,诸位恐怕还不知道吧!此般士气低落,不止我军如此,就连敌军也是这般。”
“双方士气为何同时低落,此般缘由我虽不知。可我只知道,如今谁先下手,谁的士气就会加强,战斗力也就会暴增。既然如此,那我不如先打响这第一仗,让吴国那些杂碎见识见识我等的厉害!”
“这……”众将闻言,不由得将信将疑。不过现在,他们只能服从命令,所以虽然还有满肚子的疑惑,但还是要憋在肚子里。
……
夜晚降临,万籁俱寂。
两方军营好似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各自架起了篝火。
“嗯?好浓郁的杀气?”盘坐于山岭上的项天略有所感,蓦然间睁开了双眼,观察着这片地势起来。
“嗯,这些杀气原本很分散,但是好似有什么牵引一般,始终凝聚在一起。”
“这分明就像是利剑一般嘛!”
这时,项天好似突然悟出了什么,竟一下子站了起来,金丹级的神念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将周围的一草一木迅速笼罩其中。
“这是……燕国的军队。”看着自己“眼皮子底下”那一队队军士,项天忽然眉头一皱,旋即身形一动,便消失在了原地。
咚!咚!咚!
三更时分,大多数吴国的军士已经吃饱喝足,回到营帐中休息了,只留下少部分士兵在外巡逻。
咚!咚!咚!咚!
四更时分,那些巡逻的吴国军士依然在巡逻,可看上去却充满这一种疲态。
咚!咚!咚!咚!咚!
轰!
“杀~”
五更时分刚一响起,只听见距离吴国军帐不远处,突然出现无数火把,浩浩荡荡的飞扑过来,杀气冲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