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京都发生了两件大事,却都跟韩氏集团有关。
第一件是,韩氏集团原副总韩泽,宣布退任,而原来已经退任的总经理韩韶,则重新宣布上任。
但是这一次,他所担任的,并不仅仅是总经理职位,甚至兼职了执行董事的之职。
还有一件事,则要算是韩家的家事,韩家的大儿子韩韶,宣布与谢家的女儿谢意离婚,原因是两人发现并不合适。
但是却有小道消息称,两个人真正离婚的原因,是因为韩泽发现了他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并不是自己亲生的。
顿时,网上炸开了锅,有不知情者大骂韩泽渣男,不负责任的,也有知道小道消息的替他扼腕叹息的。
但是无论哪一种,似乎当事人都并未受到影响。
韩韶依旧在处理完公司的事情之后,每日每日都陪着一直到如今昏迷不醒的艾琳。
第二天依旧正常去公司。
寒冷的冬天很快过去,枝头的新枝都已经开始冒出新芽,似乎又是一年新气象。
韩韶在病房内,摆弄着今天才从花店买过来的小雏菊跟满天星。
艾琳以前很喜欢这些看似简单,但是生命力却很顽强的花草。
很久以前两个人在一块时,艾琳每天都会带着一些花草布置家里,说是增添些不一样的感觉。
门口传来敲门声,紧接着影棠走了进来,见到背对着他的韩韶正在摆弄着那些花草,于是说了一句,“韩董,昌盛集团那边的的林董已经同意跟我们合作,但是董事会那边,仍旧有几个与韩老交好的董事们,迟迟不肯同意我们与昌隆集团合作。”
昌隆集团当年原本是靠走黑才一步一步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但是等公司上市之后,他们的负责人便开始洗白公司,基本上不碰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
可是尽管如此,但是韩氏集团董事会的那些守旧派仍旧认为,狗改不了吃屎,对方明面上说是不碰了,但是怎么可能会真的不碰?
他们韩氏集团万一被拖累怎么办?所以迟迟不肯同意。
尽管如此,但是韩韶却仍旧强硬的要与昌隆集团合作。
“告诉他们,有什么话,要么去跟现在躺在医院的老爷子说,要么就到我面前亲自说,否则,他们的意见,不做采纳。”韩韶将花瓶中的花草整理好之后,便放下手中的剪刀,拿出纸巾一边擦手一边开口说着。
影棠点点头,然后便继续说,“这段时间夫人一直闹着要见你,而且为此,甚至……自杀过好几回。”
闻言,韩韶擦手的动作微微一顿,薄唇紧抿了些,好半晌,才淡声回应,“我知道了。”
说完,便不再多言。
影棠明显看出韩韶此时此刻不悦的模样,也不再多言,转身走了出去。
而韩韶转过身,看着那个躺在床上,皮肤白、皙,有着一头黑发的女人,走到她身边坐下,伸手替她拂去脸上的长发,然后唇角含笑的说,“躺了那么久,你看你连头发都长长不少,其实,我一直觉着你的长发很好看,之前你剪掉了,我还觉着挺遗憾,不过以后,有我在你身边,你就不会有机会剪了。”
他唇角微勾,眼底有着浅淡的笑意。
……
谢家。
谢母看着几乎已经来了无数次的韩泽,到了最后,连她都没有办法再劝,只能说着之前每天重复过无数次的话,“韩泽,不是我不想让你进去,而是小意她根本就不愿意见你,上次我强行你让你进去,你也看见了,她甚至闹起了自杀。”
说到这里,她无奈的摇头感叹,“到底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闹到这种地步?”
先是谢意跟韩韶离婚,再然后就是谢意回来后,韩泽每天都会过来,想要见她,可是谢意却没有一次曾愿意见过韩泽。
不论他们这些做父母的怎么问,谢意都不愿意开口,解释这其中的缘由。
但是韩泽仍旧如同之前数次回应那般,只是浅笑着回应,“阿姨,我站在这等着就好,您不用你管我。”
谢母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了回去。
外面不知何时开始飘起了细碎的小雪,这估计是初春的最后一场雪了。
二楼,一个削瘦的背影站在窗边,看着院子内那个始终屹立不动的身影。
门口,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有人推门进来。
谢母见谢意站在窗边,微微叹息一声,然后到底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小意,不要怪妈总是多嘴,可是我仍旧不明白,你到底跟韩泽之间有着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连见都不肯见他一面?”
谢意只是抿紧红唇,始终缄默着。
谢母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不断地坠落在院子内站着的身影上,到底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其实当初我就觉着,韩泽这个孩子,比韩韶更适合你,后来你跟你父亲,就是因为知道韩韶更有可能继承韩氏集团的位置,瞧不起韩泽是个私生子,谁曾想,最后你还是跟韩韶离婚了。”
谢母感叹,但是下一秒,谢意却直接拧眉回应,“妈,你别说了!”
见谢意脸上有着明显的拒绝不耐之意,谢母连连点头,“行行行,我知道你不爱听,对了,言恒现在还在韩家老宅,我怎么都没见你去看看孩子?”
谢意脸上眸色仍旧冷淡的不行,唇畔微掀,“韩家的人不会亏待他的。”
谢母应了声,后来,什么话都没再说,不过,下一秒,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得,说了一句,“对了,韩泽刚刚告诉我,今天或许是他最后一次过来了,因为明天,他就要去国外了,具体什么时候回来,他没有说,不过,他既然特意跟我说明天不来,想必估计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来。”
念叨完,或许是察觉到自己有些唠叨,而且看见谢意也没什么反应,她也就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而谢意,在谢母关上房门时,眸光一直紧拧着落在院子内身上落满雪花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