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鱼拔出脚上的匕首,插进岩石缝里,一路攀岩而上。
来到那株天逃草旁边,沈若鱼伸手将那药草抓在手里,不由露出一笑。如此世间难求一株的天逃草,就这样被她握在手里。
不论是在前世还是她穿越过后的古代,说出去都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世间大夫那个不是涉水拔山都未能求见天逃草一面,更何况是拥有?
沈若鱼今天穿的是骑装,袖口不像平常那么宽大,而是窄窄的、便于行走的那种,紧紧的贴着手腕,沈若鱼想探进自己的药房空间里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沈若鱼只好把天逃草放到自己身上里,没有像往常一样放在空间里,正打算带着药草回去的时候,突然她脚下踩着的一块岩石松动了一下,连带着她整个人滑了一下。
几乎是在同时,几枚暗器呼啸而过。
沈若鱼侧过脸来,那暗器便贴着她的脸而过,重重地钉在岩石壁上。
沈若鱼的身子往下掉了几下,抬起匕首狠狠的插进岩石缝里,才不至于整个人掉落。偏头一看原本宁静无瑕的天空中,突然现出几个黑衣人来手中持着暗器,“嗖”的一声再次朝着沈若鱼的方向攻击过去。
沈若鱼一个避身,堪堪躲过暗器,但是已经渐渐现出败势来。
毕竟悬崖峭壁上陡得很,想在这上面攀岩走壁没问题,但是要在上面旋转跳跃,那可就是难事了。
平地上的锦绣,也渐渐觉出不对来,走过去一看,结果看到有一群黑衣人正在对沈若鱼下手,不由急得大叫,“你们是干什么的?这是我家公主,休得无礼!伤了我家公主,你们一个个都活不成!”
然而那群黑衣人似乎早便知道了沈若鱼的身份,听到锦绣的喊话并没有任何的反应,身形都没顿一下就直接再次冲着沈若鱼攻击过去。
“该死!”沈若鱼低低地咒骂一声,今天早上她还觉得自己这身衣服很是方便,可是眼下,把自己的药房空间给遮起来了,也等于把她最后一张底牌都给没收了,现在这个架打起来真是吃力。
沈若鱼现在的情势很不容乐观,再打下去,就算不被这群黑人用暗器打死也会在这悬崖壁上奔命到力竭,到时候摔下去一样没命。
于是沈若鱼咬咬牙,在那些黑衣人举着刀砍过来之前,忽然松手,朝着那崖底跳了下去。
“啊,公主!”锦绣在崖上吓得大叫,他们家公主居然跳崖了!索性什么也不顾了,直接冲到崖边,抱着一个黑衣人的胳膊,就下嘴咬起来。
锦绣又不是习武的,哪里会是这群黑衣人的对手,被人家手一挥就甩到一边了,然而这小丫头像一个小狼一样,还不依不饶,爬起来还要再次朝他们冲过去。
“你们这群恶徒,我家公主要是有一丁点事,你们全部都要被诛死!你们,和你们的家人都要被诛九族!”
那黑衣人手起刀落,一个手刀劈在锦绣的肩上,锦绣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沈若鱼在跳崖之前,便瞅着崖底有一眼温泉,温泉热气腾腾的往上蒸,沈若鱼目测一下,估计这温泉不会太浅,跳下来的话,可以很好的缓冲,不会把自己摔个怎么样。
可她没有预料到的是,这眼温泉的旁边居然有人,而且还是一帮土匪!
她跳下来的时候,正好在这样温泉里,人是没什么大事,但是由于她下降的速度太快。进入水面的一瞬间,脑部受到了重大冲击。沈若鱼暗叫一声不好,果不其然,顿时就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这该天杀的运气,居然在一拨土匪面前晕了过去,我操,人生真是世事难料啊!
康城行宫里,所有人都在热热闹闹的参加了围猎赛,并没有人注意到沈若鱼被黑衣人袭击了。
在男人们忙着打猎的时候,沈月容却跟她母亲——宋夫人坐在自己的帐篷里,悠悠闲闲地喝着茶。
“母亲,父亲这次安排的暗卫果真能除掉那个贱人吗?”沈月容坐在帐篷里,还有些不放心,忐忑地问道。
宋夫人看着女儿不安的样子,不由一笑:“月容,你还是年纪太小了点,母亲虽然教了你一些手段,但是许多事情你还是太过青涩。”
沈月容立马低头:“是,母亲说的是。”
宋夫人端起茶盏,小啜一口,不紧不慢道:“这帮暗卫,是你父亲精心培养出来的,对付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还不是绰绰有余?”
可是沈月容还有些不放心道:“上次在小扬河里要准备对沈若鱼下手的那个暗卫,也是父亲精心培养出来的。母亲,那个小贱人如今不比从前,我们要万事小心才好。”
沈月容的眉头再次皱起来,很明显她是之前在跟沈若鱼打交道的时候,吃亏吃的太多了,现在也遇到跟沈若鱼对着干的事情,她便有了心理阴影。“即便算是她运气好,能够侥幸逃脱过我们宋家暗卫的追杀,但是你别忘了,左边可是雁荡山。雁荡山的土匪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临行前,母亲已经交代过了,一定要等到跟雁荡山交界的那个山头再动手,
实在杀不掉她,那便将她追到雁荡山土匪的境界!”宋夫人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盯着沈月容道,“月儿,你仔细想想,一个姑娘家落进了土匪窝里,不管有事没事,这姑娘的清白还保得住吗?更何况那小贱人还跟七殿下有婚约,若是清白都不在了,七殿下
还能要她吗?”
沈月容听了这番话,脸上渐渐浮出笑意来,是啊,就算杀不死那个小贱人,没了清白,便再没有跟她竞争的能力,沈若鱼永远也不会再妨碍到自己!
这样想着,沈月容便更加开心了,亲自斟了一杯茶给宋夫人端上:“母亲说的极是,母亲考虑周全,为女儿将路都铺好了。女儿此生能有您做女儿的母亲,但这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宋夫人听了,笑得嘴都合不拢了,端过沈月容的茶,在她手上拍了拍:“你是母亲的女儿,母亲自然一切都会为你考虑好,大楚的皇后娘娘,母亲以后还要靠你享福呢!”
说着,宋夫人揶揄了沈月容一眼,“七殿下那边我都打点好了,稍后你便过去,待此事一成,七王妃的位置,便非你莫属。”
宋夫人的话说得太过露骨,沈月容情不自禁,俏脸一红,没好气地瞧了宋夫人一眼,低声埋怨母亲。
宋夫人见她害羞,便咯咯的笑开。
“母亲……”沈月容低声嗔怪一句,脸上,却满是笑意。这母女两人在屋里,觉得把沈若鱼这个贱人除掉了,真是出了一大口恶气,觉得日后的道路必定是平坦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