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屋漏偏遭连夜雨,船破又遇打头风。火?然?文?? w?w?w?.?ran?wena`com毛海峰率着残存的八艏战舰试图逃往尾张国投奔织信美子,结果却一头闯入了谢三枪时先布置好的水雷阵中,当场全部中招,受损严重的战舰迅速下沉,受损较轻的也废了,只能停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明军的战舰迫近。
结果毫无悬念,船上的叛兵几乎全部束手就擒,毕竟当俘虏总比葬身大海强,好死不如赖活嘛。
解决掉所有叛兵,明军开始小心翼翼地收集起附近海面没有引爆的水雷。皮十一打开一只木箱,从其中取出一枚已经松了弦的水雷掂了掂,由衷地赞叹道:“这玩儿跟地瓜手雷一样好使,芝儿小姐了不起啊。”
谢三枪却是皱眉道:“地瓜手雷确实好使,但是这种水雷的缺点却太过明显了,全部浮在水面上,敌人一眼就能发现,上过一次当就不会再上当了,要是水雷能沉到水下隐蔽起来就完美了。”
皮十一深以为然地点头道:“说的倒也是,回头四哥跟芝儿小姐提一提意见吧,看能不能改进一下,要是水雷能沉到水下隐蔽起来,啧啧,造价上万两的一艏巨舰,只要一枚水雷就轻松废掉,还连带解决一船人,光是想想都觉得可怕。”
谢三枪却知道水雷其实是自家姐夫的主意,原本的设想就是沉到水底下使用的,只不过因为密封技术不行,负责研制的贺芝儿才把水雷放到箱子里,实在是迫不得已的办法,要想做出真正的水雷,恐怕得先决密封问题,这显然很有难度,暂时无解。
所以谢三枪摆了摆手道:“再说吧,现在传令收兵,估计长崎港口那边已经打得并不多了。”
皮十一连忙道:“据俘虏交待,毛海峰似乎是乘小船逃了,跑得应该不快,咱们真的不要追?”
谢三枪郁闷地耸了耸肩,他自然是想追的,抓住毛海峰毕竟是大功一件,奈何大帅不让抓啊,估计是要放长线钓大鱼吧……不对,听说那织信美子是个美女,应该说放长线钓美人鱼才对。
“不追了,收兵!”谢三枪一声令下,满载战俘的战舰便调头往长崎县的方向驶去。
由于是逆风,当谢三枪等人回到了长崎县海面时,明军已经攻占了港口,打进了长崎县城,开始清剿城中的叛军残余。
王直父子麾下虽然有五万人马,但是真正的死忠也就是当初那五六千余海盗出身的班底,这些人在两次海战中几乎损伤殆尽了,剩下的均是乌合之众,也没有忠心可言,一击即溃。
所以明军登陆后没多久便控制住整座长崎县城,叛军降的降逃的逃,根本成不了气候。
接下来的日子,徐晋便开始逐步接管九州岛全境了,本地的倭国人十分仇视大明,纷纷试图反抗,但在装备精良的明军面前,这些地方武装就是一群土鸡瓦狗,简直不堪一击。
仅仅用了五天时间,明军便重新控住九州岛全境,徐晋雷厉风行,随即重新任命九县的主官,着手恢复地方秩序,并宣布减免一年的赋税。在一系列恩威并重的措施下,九州岛的秩序总算暂时稳定下来,徐晋也终于可以松上一口气。
……
人间四月芳菲尽,四月初夏,天气渐热,绚烂的樱花早已落尽,只剩满院的新绿。
熊本县位于九州岛的中部,是一座港口城市,如今成了东洋都护府的行政中心。
此刻,东洋都护府衙门的后衙,徐晋正在书房内处理着政务,如今徐大总督军政法一把抓,每日都忙得焦头烂额,手底下又是一群只会打打杀杀的武将,根本没人能替他分担,只能硬着头皮自己扛。
幸好,徐晋出发平叛之前已经知会了南京方面,让南京六部选派一批能吏前往东洋都护府暂代政务,不出意外的话,这批官员再过几天应该就能抵达了。
终于把最后一沓公文处理完,徐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到院子中走走舒缓一下筋骨,锦衣卫千户司马辕却走了进来,恭声道:“参见徐大人!”
“免礼,何事?”徐晋随口问道。
司马辕小心翼翼地答道:“回禀大帅,经过弟兄们连日来的多方查证,王直所言基本属实,布政使贾赫和提刑按察使严嵩平日确实有刁难羞辱王直父子的举动。至于当日布政使衙门中饮宴的情况却无从查证了,因为当日参加饮宴的官员并不多,除了严嵩逃脱,其他人都被毛海峰杀死泄愤。”
徐晋皱了皱剑眉问道:“贾赫和毛海峰争夺的那名倭女呢?如今何在?”
“也死了!”司马辕答道。
徐晋的剑眉顿时皱得更深了,严嵩这货倒是好运,当日参加饮宴的目击者都死光了,就算日后王直与严嵩当面对质也难奈何得了他,毕竟王直是当事人,他的证言并不能被采信。
司马辕似乎看出了徐晋的心思,连忙道:“当日参加布政使贾赫宴会的官员虽然都死了,但应该还有在旁服侍的下人,属下再让弟兄们仔细寻找,说不定以能找到目击者。”
徐晋点了点头挥手道:“去吧!”
司马辕施了一礼,转身退了出去。
徐晋端起案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无奈地暗忖道:“果然是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奸臣啊,莫非冥冥中自有光环加持?也罢,如今只能顺其自然了。”
提起严嵩,徐晋便想到了永福公主,心里不由怅然若失。当初徐晋本来还想把严嵩强行带出海的,结果关键时刻,严嵩这家伙竟被太后任命为选婚使,负责给永福公主选婚,而现在已经是四月初了,不知严嵩给永福公主选好了驸马没有,估计也差不多了吧,婚期就定在八月,总得留几个月时间去准备。
徐晋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永福公主的音容笑貌,一想到这位林妹妹一样的聪慧少女即将嫁作人妇,心里便有点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