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凤见表哥说着说着便没了声响,不由的跟着揪心了起来,不过,他觉得此时能警觉总比事出了的好。
遂,萧炎凤接着四王爷的话道:“大皇子前些时候对我们释放的善意是真的吗?且,他同三皇子是死仇,难道皇上不明白?”
四王爷听了愣了会神,不由的眉心一锁,吩咐道:“老五定是不成的,这点明白人心里都知道,父皇对外戚一直忌惮,贵妃娘家势大,且端王叔同父皇之间的事也理会不清。”
端王的事,有些能力的人家都能知晓。端王和皇帝嫡亲堂兄弟,早年先帝和端王的父亲是亲兄弟,若不是老老皇帝走的快了点,皇位很有可能传给端王的父亲了。
如此,接下来端王这个他父亲的唯一嫡子自然就会顺理成章成了皇帝。因为这一点,皇上早就防着端王了。端王妃和贵妃是亲姐妹,五王爷再是得宠也是不能得承大位的。
这点事,萧炎凤自然不用多想就能理会,遂,他皱眉道:“照着现在的情形看,我们不仅要防着五皇子的孤注一掷,更要防着至今清白无为的二皇子了。”
这些他们本就是如此做的,萧炎凤再提,四王爷便点头道:“自然,不过,现在得再加上大哥吧,大哥这人……”四王爷实在是不好评价性子乖戾的大哥,便接着道:“大哥那里最好隐蔽点,若无必要还是外围吧,别惹了他。”
萧炎凤也觉得大王爷有些异于常人的执拗,便点头道:“嗯,我知道,表哥我先回去了。”家里媳妇儿子还等着,萧炎凤说完了正事便打算走了。
见表弟急着回去,四王爷多少有些醋了,这么多年他拿表弟当亲儿子亲弟弟般护卫大,还真有些不适应如今不粘着自己的表弟。
遂,醋了的四王爷,黑了脸,冷哼道:“你几时这么乖顺了,不回家能怎么地,你那院子还给你留着呢,晚了就住下。”
见表哥黑脸,萧炎凤知道自己刚才急着走惹了他,忙嘿嘿乐了两声道:“这不,我那小舅子晚上要回来吗,那孩子要考试了,要我给他看看卷子。”
这借口寻的,四王爷冷哼了两声,道:“你的功课能有黄老好?别寻借口,要走就走,我这还有事呢。”
说完这话,见表弟还愣着,四王爷倒是难得地为自己刚才的小心眼尴尬了下,没话寻话地又道:“你表嫂说过几日想请了你媳妇聚一聚。”
萧炎凤只微微一皱眉,便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见他不是很乐意的样子,四王爷失笑地摇头道:“你小子别不乐意,你说说,你自打成亲后,你媳妇出来见过几回客?没这么惯媳妇的,要知道以你的身份,必定要有个能周旋的开的媳妇,你总是这么拦着护着,她几时能成长起来?”
见表哥嘴上虽不赞成,倒是没对曦秀不满,萧炎凤老实了,忙道:“这不是刚一成亲她就怀上了吗,在一个,出了月子,天儿又冷,宸哥儿又粘人,表哥可千万要体谅人呀。”
四王爷被自家表弟这痞赖样惹得哭笑不得,不过奇异地心情倒是好了起来,表弟还是同自己最亲的,不然他不会在自己跟前如此耍赖。
不过,瞧着他这样,教训还是要给的,遂,四王爷黑着脸道:“你小子越发有出息了,这副样子叫人知道了可有好。”
萧炎凤见表哥虽黑着脸,语气却好多了,忙嘿嘿了两声道:“也就在表哥跟前才如此,且,曦秀对旁人的看法不在意,可她却特别在意表哥对她的看法,生怕有哪里做的不好,惹了表哥不喜,叫我为难。”
见表弟说的认真,再想想几次见表弟妹时的情形,四王爷很是诚恳地点了点头,道:“嗯,这点弟妹比你这小子懂事多了。不过,过几日的见面你可别想拖着。”
说完,见表弟一脸的沮丧,四王爷叹了口气。他其实知道自家王妃要见表弟妹的心思。为这个,他是真不怎么高兴,又见不得表弟为难,还是又开口道:“她已经开口几次了,且借口也寻的好,我是无法再替你推了。不过,你安心,她该当不敢做什么的。”
见表哥为自己连自己个的王妃都退后,萧炎凤红了脸,呐呐地道:“我是怕表嫂又提小舅子联姻的事。”
四王爷多少猜到,不将表弟一家真放心上的王妃为什么非得见表弟妹,只是他不能总是因为这些拦了王妃看似的好意。叹了口气,他道:“行了,有我在,你们做什么没底气,别墨迹了。”
得了表哥这话,萧炎凤眼眸一亮,嘻嘻乐道:“我这还不是为了表哥的面子和长晔吗。”
听表弟提起嫡长子,四王爷面色缓了很多,王妃虽说私心重了些,可到底还没敢冲他伸手,更兼还有个乖巧懂事又聪慧的儿子,罢了!
四王爷冷静了下,对萧炎凤道:“王妃娘家如今没有合适的人选,亲戚家的人身份看似配得上贤哥儿,到底隔了层,你们若是推了应该不碍。”
见表哥细细分析,萧炎凤知道这是表哥开解自己,便道:“我省的,对了,黄老好似特别喜欢我家小舅子,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四王爷对张贤也是好感多多,不由的笑道:“你这小舅子有些意思,个个见了都喜欢,姬大师算一个,杨老爷子也是,如今黄老也跟上了,不错,不错,确有张知府的遗风。”
萧炎凤对自家小舅子还真是无语,那么点小人的时候,杨老爷子和自家师父就护着他,如今长成了翩翩佳少年就更是风采照人了,也难怪黄老稀罕了。
不过,到底是自家小舅子,萧炎凤也是与有荣焉的,乐道:“表哥不也喜欢那小子吗,对了,长晔也喜欢同小弟玩呢。”
这个还真是叫四王爷吃惊,不由的道:“长晔也喜欢贤哥儿?”
四王爷对自己这个嫡长子是极其满意的,小小年纪有勇有谋,且同他一样,特别有韧性。最重要的是,这孩子打六岁以后便住到了前院,并没有长于妇人之手。他侍母虽孝,但已然有了自己个的一套行为准则。
萧炎凤自然也知道自己这个侄儿的性子,不是个能轻易同谁交好的,忙笑着解释道:“我也不知道,这俩孩子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可不知怎么的,次次见了都有好多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