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进电梯,去预定好的病房安顿去了。
事实上,现在太子爷人在重症室里,和做手术的时候不一样。
他在重症室,情况不会忽然变化太厉害,一时半会也出不来。
有什么事,医生会通知,所以,找个病房住下来,才是最好的。
楼上楼下的,一有什么情况,可以立即下来。
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身影,呼延影的影子分明比龙婉儿苍老那么多,可是,两个人走在一起,画面却是那么的柔和,甚至,温馨!
战四海脸色很不好看,他才是龙婉儿的男人,可是,那女人在他面前一直佯装冷静。
等呼延驰一出现,她的情绪就崩溃了,就仿佛在呼延驰的面前,完全不需要掩饰那般。
在他面前极力隐藏,在呼延驰面前就这么放肆,她是不是忘了,谁才是她的男人。
等他们走进电梯,两道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战四海胸臆间那口闷死,堵得更慌。
他很不安,不知道为什么,非常不安。
当初呼延驰义无反顾跟着阿九搬出去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这分明是养虎为患。
可他以为,呼延驰这样的出身,从一开始就是给他当佣人。
主仆界限分明,龙婉儿这种豪门出生的女人,怎么可能看得上身份卑微的佣人?
但为什么,现在会这么不安?
就算离婚了,这个女人也不该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她曾经是他的人,就该一辈子属于他的。
战四海呼吸微微发乱,实在是没办法接受,自己的女人对别个男人这般依赖。
“爸,阿九一时半会大概也出不来,不如先回去休息吧?”
二儿子战景华上前两步,轻声说:“爸,早点回去休息,你身体不好……”
“我身体不好?”战四海一听,立马就火了:“我身体哪里不好?”
是因为怀疑他身体不好,才会转而投入呼延驰的怀抱?
那女人,难道看不出来,他虽然年纪比呼延驰大,但,分明比呼延驰看起来年轻?
呼延驰那家伙,白比他年轻十几岁,事实上,一脸苍老的样子!
战景华被他一瞪,顿时就慌了:“怎、怎么会?爸,你还健壮着!”
一旁的战景阳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目光刚从电梯门那边收了回来。
看了战四海一眼,就连平时恭维的话,也莫名其妙就没心思说了。
他淡淡道:“老八和老九都在这里住下来了,爸,我也去给你弄个房间住一段时间吧。”
“好。”这下,战四海竟然一点意见都没有。
“爸,你真要住在这里?”
战景华一脸讶异,这里是医院,老爷子不是最好面子吗?怎么能住在医院里?
要是让记者拍到照片什么的,又要开始胡说八道了。
战四海却完全不理会他,淡淡扫了战景阳一眼:“盯着媒体,别让他们乱写,阿九的事情,不能宣扬出去。”
“好。”战景阳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让人准备房间去了。
太子爷受重伤这件事,就连战家的人也不是每个人都知道。
消息被封锁了,龙婉儿也是刚刚才知道,赶过来的。
现在,这消息还没有流传到外头去,一旦传开,不仅太子爷自己的皇朝集团会面临股价大跌的危险,就连四海集团也一定会收到牵连。
太子爷,就是两大集团的大招牌,有太子爷在,两大集团绝不会有问题。
要是太子爷不在了……
战景阳没有多想,现在战家也是一团乱,太子爷的生死,关系了多少人的利益?
……
直升机终于停了下来,顾非衣一上车,立即给申屠轻歌打去了电话。
“……好,她没事就好,轻歌,这几天你要是有空,麻烦帮我多照顾照顾她。”
“医院那边,火狼已经帮她打点好一切,不过,安夏在红日城没什么朋友,还得拜托你。”
“……好,我知道了,我这边还有点紧急的事情,回头我再跟她联系,谢谢你。”
将电话挂断,顾非衣看着前方的路,心急如焚。
终于在熬了半个小时之后,车子抵达医院的停车库,可是,重症室那边,他们到不了。
刚出电梯,就被便衣保镖给拦下来了。
“我是七爷的朋友,这是我的名片。”火狼早有准备,将自己的名片拿了出来。
红日城海舰队总指挥……光是这个头衔,就能让人刮目相看。
不过,现在太子爷受重伤生死未卜这件事,事情太过于严重,就算是这样的大人物过来,不是自己人,也必须要有人批准才能放行。
“火总指挥,麻烦稍等,我这就去请示一下七爷,请见谅。”
保镖向两人颔首之后,一转身,朝楼上去了。
火狼之所以搬出战七焰,也是因为之前在红日城的时候,曾一起作战。
现在太子爷的情况他还完全不知道,秦琛和呼延影一直守在重症室门外,寸步不愿意离开。
他能找的人,也只有七爷了。
很快,保镖下来了,他的身后,战七焰面无表情下来,整个人看起来,比在红日城的时候,不知道要冷多少倍。
看到战七焰,顾非衣立即冲了上去:“他现在怎么样?”
守在电梯门外的两个保镖看着顾非衣,眼底淌过几许讶异。
印象中,七爷和太子爷一样,最讨厌女人靠近。
但现在这个女人,离七爷很近了。
“还在重症室,还没醒过来。”战七焰淡淡道。
顾非衣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双脚,转身就要往重症室那边奔去。
身后,战七焰大掌一捞,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竟将她拉了回来。
他不说话,冷着脸,拉着她往楼梯口走去。
他们就住在楼上,包括老爷子,还有龙婉儿和呼延驰他们。
战七焰和战慕白直接住在这上头,上下连电梯都用不到。
顾非衣微微挣了挣:“七爷,我……”
“别说话。”战七焰将她拉到楼上,还没从楼梯间出去,忽然脱了自己外套,往她头上一披。竟轻轻搂着她,离开楼梯间后,大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