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逆境的时候所能潜力是无限的,何况现在我已经被威胁到了生命,脑袋中闪过许许多多的片段,都让我对生命有了很多的渴望,这一刻我才发现,活着,只要活着,那一切就都够了。
我经历过许多次的绝望,许多次在鬼门关徘徊,甚至见过许多自己的兄弟死在我面前,很多次都想一死了之,很多次都想和他们一起去了算了,可没有一次像这次一样渴望活下来,我发现自己竟然有太多的放不下。
我不知道自己在牵挂着什么,是自己好多年未见却一直思念的家人,还是为了完成曾答应那些个在生命弥留之际还让我承诺好好活下去的兄弟的那些个诺言,或者是认识还没有多久的程小雨,还有苏醒和那个憨厚老实的徒弟杨晨,还有血狼佣兵团里那些等我回来的兄弟,又或者是这些都有?
脑海里胡乱的想着,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胡思乱想什么,我只知道自己想活下去!
“老大,你要活下去,你答应替我照顾我的家人!”这是血狼佣兵团里李俊的声音,我记得,在一次任务里,他为了掩护我,中了许多枪,在断气之前,照顾他家人,是他留下最后的一句话。
“老大,活下去!”李俊的脸庞也出现在我眼前,我使劲伸出手去触摸他的脸庞,却什么也没有摸到,李俊的脸庞在空气中慢慢消散。
“呆子,你答应过我要安全回来,本小姐还等着你去陪我买衣服呢!”程小雨可爱的小脸出现在眼前,嘟着小嘴,很是可爱。
“儿子,都这么多年了,还不知道回家看看,工作多忙也得回家看看,妈妈在家做好了你小时候最爱吃的樱花饼等你回来呢!”老妈有些苍白的脸出现在眼前,一脸慈祥。
“……”
…………
许多许多的人出现在我眼前,不停的呼喊着我的名字,诉说着我曾答应过他们却没有完成的事儿。
“啊!!”我头痛欲裂,双手使劲抱住自己头部,对,自己不能死,还有那么多人等着自己,还有那么多诺言没有兑现,我不能有事!
我心念急转,调动全身上下的力气,青筋爆出,用尽全力召唤出鬼皇令,霎那间,浑身上下弥漫起一阵黑雾,竟慢慢吞噬着血魔打进我体内的阴气。
鬼皇令所散发出的黑雾也是阴气,血魔打入我身体里的箭矢也是阴气,但却是两种截然不一样的效果,打个比喻,就像是别人的刀剑刺中你,和你自己身上的刀剑抵挡住别人的伤害,同样都是刀剑,一个可以让你置于死地,一个可以保全你性命,现在鬼皇令和血魔打入我身体里的阴气就是这么个情况。
而现在鬼皇令吞噬掉血魔打入我身体里的阴气,就像是自己的剑把别人的剑砍折了一样。
没多久,鬼皇令就把我身体里所有的阴气吞噬的一干二净,而我的身体也就恢复了正常。
我看着还把我抱在怀里哭泣的马小玲,缓缓抬起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珠,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说道:“别哭了,再哭就把脸上的妆给哭花了。”
“啊!”马小玲惊叫一声,不是因为我说的把脸哭花了,而是见我安然无恙一时高兴,她刚刚看到我身上突然起了黑雾,以为是因为中了血魔的箭矢,以为我快不行了,却没想到黑雾一出,我不但没有事,反而冰冷的身体慢慢回温,现在又看到我都可以拿她打趣,一时之间惊叫了出来。
“我,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呢。”马小玲看了看已经恢复正常的我,奇怪的是身上黑雾并没有散去。
“我命太大,阎王爷不收。”我开玩笑道。
“还打算抱到什么时候,是不是舍不得啊?”我看着紧紧把我抱着的马小玲打趣,我倒是想她多抱着我一会,不过现在还有血魔要对付,容不得我在这温柔乡里沉迷,不过说实话,在马小玲怀里还是挺舒服的。
“啊!谁舍不得你?去死!”马小玲双霞通红,慌乱的站起来,而我自然而然就被她扔在地上,脑袋好巧不巧又磕了一下血红色的地板,疼的我差点没流出眼泪,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早知道就不逗这个看似冷酷却无比害羞的女道士了。
摸了摸自己被磕到的后脑勺悻悻然爬起来,也不再开玩笑,收起笑脸就指挥起马小玲来:“你在我后面,用符纸帮忙,但记住不要靠太近,躲在我后面点,你受不了它的攻击。”
“嗯。”马小玲下意识的点点头,然后又问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我知道这只是她的好胜心在作怪,也懒得和她计较:“不为什么,如果想死就尽管靠拢点。”
马小玲“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摇了摇头,现在的女生,不管年龄大小,好像都很爱生气。
其实刚才那会,从被血魔的透明箭矢击中到现在也没有多久,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弄掉血魔,否则死的就是我们两个,而且还不知道要是让血魔继续发展还得死多少人,现在时间紧急,我也不敢大意。
一只手提着斩魔剑,一只手握着鬼皇令,走到棺材面前:“鬼皇在此,还敢放肆!”
猛然间棺材一阵颤抖,好像鬼皇令对它造成了不小的压制,虽然说没有让它屈服,但这也为我提供了不小的胜算。
身上散发出的鬼皇气息威压着血魔,让它不敢轻举妄动,一边卯足用斩魔剑劲劈着棺材,随着一阵阵“噗哧噗哧”的声音,棺材里也响起了阵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棺材里也不时射出一支支透明的箭矢,不过因为有天眼的存在,我总能看见,就算有的来不及躲避,也全数被鬼皇令吞噬,根本对我造不成威胁,直到后面,棺材里射出的箭矢攻击力度和频率也越来越低。
马小玲原先一直在为我施法,体力消耗了不少,现在趁我在前面顶着才借机会恢复了些许,不时打出一道道法术在棺材上,也倒是能造成不小的伤害。
就这样,两人像打BOSS一样一前一后攻击了许久,棺材里的惨叫声和透明箭矢渐渐消失,原本被血魔隐藏的几道门也变了回来,一道耀眼的光线从门外照了进来,差点把我们两个人压成肉饼的血墙也回到了本来的位置。
看来这棺材确实就是这个阵法的阵门,现在的血魔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再去维持那些神通。
马小玲和我相视而笑,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真不错,此时再看棺材,即便没有被斩魔剑劈开,也是刀痕累累,只是刀痕下面还是血红色,而不是木头的颜色,看来这棺材已经直接被血渗透。
心里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