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放手,我不同意。”他还没有那么伟大,用自己孩子的命去救别人,孩子和妻子是他愿意付出所有去保护的人,哪怕是他的命,他也愿意,连眉头也绝对不皱一下,任何人体想动他被子的脑筋,如果这个孩子没有了,就算有再多的孩子,也是不一样的,他不同意,绝对不同意。
“莫莫……我……”看着妈妈哭穆妍的泪水也一样汹涌她肚子里的孩子,现在还小,它没有善怒哀乐,就算离开,什么也不会知道,静悄悄的就化成一滩血水流出去,可是,乔熙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二十年了,会哭会笑,有感情,如果在这样的花样年华离开,太过残忍,她也不想看到生离死别的一幕。
“我们走!”莫泽丰腿上一使劲儿,挣脱了王秀珍抓着他西裤的手,拉着穆妍,大步离开,他是一分一秒也不想在这儿待下去了,浓重的消毒水味让他心悸“莫莫……”被拉着小跑,穆妍的心狠乱,不知所措,又回头,朝乔家走妇伸出手喊:“爸……妈……”
“珊珊……珊珊……”王秀珍哭得几乎昏厥过去,倒在了地上,痛苦的抽泣“老婆,唉……”长长的叹口气,乔启昭把妻子从地上扶了起来,坐在了墙角的长椅上安慰道:“别哭了哭又解决不了问题,现在想想该怎么救熙熙。
“嗯,一定要救熙熙,一定要救她。”王秀珍接了乔启昭递到手里的纸巾,
擦着流不干的泪,自从女儿得了白血病以后,她就整天以泪洗面,已经流成了习惯。
“唉……”望着莫泽丰拉着穆妍消失的方向,长长的叹了口气,心有余悻的说:“我们是不是遭报应了,当年不该把她……”
“乱说什么。”乔启昭气急败坏的打断了妻子的话,有些事不能再提,一提就触了他的禁忌惹他火大。
“怎么不是……”没再继续说低垂着头默默捧眼泪。
将穆妍塞进车里系好安全带,莫泽丰开着车,迅速的离开江蔺回德川。
车开得不快,因为车上有孕妇,莫泽丰更是全神贯注,不敢有一丝松懈。
“以后不许再到江蔺来,也不许和他们联系,手机号码回去就换,也不许去上班在家里养胎我会请人照顾你。”
“莫莫……”咬着下唇,有些话知道他不想听,可是她却不得不说,她已经决定了,要救乔熙,她不能看着妹妹因为不能得到即使的救治而去世,她会自责一辈子。
在孩子和妹妹间她不得不做出一个选择。
犹豫间,就听到莫泽丰厉声呵斥:“别再说你要救人的蠢话,我不会同意,你就别想劝我。”
手搭在他的肩上,穆妍的声音格外的温柔:“莫莫,你想想,熙熙那么年轻,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而我们的孩子,它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它什么也不知道更不会痛苦……”
不等穆妍说完,莫泽丰就气急败坏的抢白道:“它是不会痛苦,可是我会,失去孩子,我会非常非常的痛苦,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她那个豆腐渣脑,不知道整天在想什么,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还好他脑子够清醒,绝对不允许伤害孩子的事发生。
“莫莫……”穆妍并不放弃,还想说,却被莫泽丰的一声爆吼震住。
“不要说了!我不同意。”
他真的很生气,吓了她一大跳,像寒蝉似的噤了声,中规中矩的坐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莫泽丰的火气冒得老高,她感觉到,更是心惊胆寒。两手绞着提包的带子,她也很矛盾,给莫莫生孩子,那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对被子也充满了幻想,每天在家里,对着那些画报上可爱的小脸,满脑子都是孩子,她和莫泽丰的孩子,一定非常的可爱,像她也会像他,两个人的结合体。唉……
幽幽的长叹一口来得真不是时候。
轻轻的摸着小腹宝贝你为什么要现在来呢为什么不晚几个月呢?
晚几个月,妈妈一定会很高兴你的到来。
现在真不是时候。
两人不言不语,莫泽半打开了车载DVD,放起了舒缓的钢琴曲。
这种高雅的艺术穆妍根本不懂得欣赏,手撑着头,看着窗外,还在想着她该怎么办。
回去试看说服他,如果说服不了,就偷偷的去做手术,可是万一他真找人看着她怎2办?
唉……
越想越觉得头痛,偷偷的看了莫泽丰一眼,他阴沉着一张脸,满是不悦。“饿不饿?”车开出了江蔺-个多小时,莫泽丰觉得胃开始有些难受了,才想起他们连晚饭也没吃,刚才太生气,把晚饭的事忘得死死的,现在胃开始抗议了,才想起来,距离德川还有一百多公里,他可以等到回去,只是不知道这一大一小能不能等,都说孕妇很容易饿,她却一直没吭声,一脸的愁容似乎把吃饭的事也忘了,可别把他孩子饿着了,心里一紧,就寻思着下高速,找个地方吃饭。
看了看路牌马上要到贡县了不如就在贡县下道。
“不饿!”穆妍摇摇头,心烦意乱,她一点儿胃口也没有根本不想吃东西,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理不出个头绪了,难受极了。
“不饿也得吃东西我们在贡县下道。”在下道的岔路口急打方向盘顺着蜿蜒的斜坡下去,过了收费站,就是贡县了。
那些熟悉的建筑场即使在夜色中穆妍也能分辨出,毕竟,这是她生长了十几二十年的地方,离开后,再也没有回来过,虽然偶尔会给养母打电话,但是也没有什么话好说匆匆几句便挂断了。
四年前陪着穆妍来过一次之后他自己也来过三次对贡县也算有些熟悉。
她不在的时候,他独自去了她曾经读过的小学,中学,走在那些她曾经走过的路上,回忆与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也去看过她的养母,带走了几张她小时候的照片,只是这些,他不会告诉她,等着她自己发现,就像发现他的感情一样有些事不适合嘴上说出来需要用心去体会。
“贡县你比我熟悉你说去哪儿吃饭?”车行驶在宽阔的公路上微湿的地面被压出许许多多的车轮印,空气里是雨后的清新,带看清爽的泥土气息,刮在脸上让人不由自主的深吸一口气再缓缓的呼出。
“去……江南人家吧。”报出餐厅的名字,穆妍才想起莫泽丰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走,想给他引路,才发现他根本就知道那儿,走的路,不偏不倚,朝着那个方向前行诧异的问:“你知道哪里?”
“嗯,知道,就在你养母家外面不远,是吗?”贡县他确实不熟悉,恰恰她说的地方他知道,她的养母带着他从那家餐厅门口走过,曾告诉他,穆妍高中毕业的时候,班上聚餐就在那里,她没钱参加,偷偷的躲在外面看,正好与回家的养母碰上,回去就病了,晚上发烧,净说胡话。
虽然没有亲见,可是莫泽丰想象得出,那个时候的穆妍,多么的可怜,每每想起心口就痛。
“是啊,就在她家外面,你怎么知道?”养母的家,根本不能称之为自己家,只是一个寄居的地方,与莫泽丰的家,才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
“我去过。”他浅浅的笑,不希望她再继续为了那些已经远去的事难过,她悲催的童年和少年时代已经远去,青年中年和老年都将与他一起走过,会是铺满鲜花的道路就算有荆棘他也会为她扫平。
“你去过?”穆妍侧头看他连贡县这么小的县城那么不起眼的一个餐厅他也曾经光顾过?
“嗯,几年前我来贡县,去那里吃过饭。”他轻描淡写的说,忍着没透露他来贡县的目的,实际上是因为想念她,哪怕看看她曾经生活过的地万,也能感觉到她真实的存在。
他没有去英国找过她,那个时候的他,怕控制不了自己,见到她,就不顾一切的将她拥入怀中,所以,他很艰难的忍受,去找她其实很容易,而忍着不去找她却是非常的难。
终于不用再忍他可以尽情的拥她入怀。
腾出一只手,放到了她的腿上,拍了拍,有她在身边,真好!她反抓了他的手握着。
心里纠结着如何才能说服他答应舍孩子救熙熙呢?
他的心情,她能理解,做母亲的,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道理,虽然孩子着床的时间还很短,可已经是她身体的一部分,与她血脉相连,她同样不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化成一滩血水流走。
这个世界多么的美好,她有很多的话想对孩子说,也有很多的故事,要讲给他/她听,带着他/她坐摩天轮,吃棉花糖,完成她小时候没有完成的愿望。
车在“江南人家”门外的停车位上熄了火,莫泽丰下车,体贴的为穆妍打开车门再用手护着她的头扶她下车。
虽然孩子还非常的小,可是他已经把她当作重点保护对象了,抛开下午那些不高兴的事,自从知道有了孩子以后,他的心境就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感觉自己,和过去不一样了,肩负的责任更重,往前冲的动力更足了。
“江南人家”是一家装修很简单的餐厅,主要是靠卖特色的鱼,走的也是平民路线,正是这样一家消费档次很低的餐厅,过去的穆妍也没有钱来吃一顿,只能站在外面,看看同学们觥筹交错为毕业干杯,满脸的喜悦,而她,却只是孤单的落寞。
坐在靠窗的位置,穆妍望了出去,她就站在街对面的那样树下,远远的,与她的同学一起告别三年的高中。
莫泽丰直接点了菜,他知道她喜欢吃什么,更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青春年少时的心酸岁月,已经,一去不复返。
想着过去的很多事,穆妍幽幽的开口说道:“我小的时候就经常想,为什么我的爸爸妈妈把我生下来却不要我,把我扔在路边,很冷的冬天,很早,是她,把我捡了回去,虽然过得很苦,但是我还是很感谢她,如果没有她,也许我早就冻死在了马路边……”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就像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一样。
莫泽丰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拉近,看她哭他就好心痛,如果可以永远止住她的泪水该多好,声音很温票,就像动听的歌曲,在穆妍的耳旁回响。
“别哭了,都过去了,你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以后,还会更好。”
“嗯,我现在是过得好,也许不该老是想着过去,该往前看。唉……”叹了一口气又说:“当爸爸妈妈找到我的时候我好开心知道他们并没有抛弃我,更开心,好像那些年所有的委屈,都统统的消失不见了,真的,我好想在做梦一样。”
莫泽丰却不那么想,对乔家的人只有厌恶,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他们没有来找穆妍,更没有与她相认,他们带来的痛苦,远远比幸福快乐来得多。手摸着穆妍还未凸起的小腹,他的孩子,他来捍卫,没有人,可以夺走。
乔熙的生死,与他何干,他是莫泽丰,唯利是图的商人,不是满口仁义的慈善家,他只做对自己有益的事,绝对,不会将别人的痛苦转嫁到自己的身上。
穆妍已经被亲情蒙蔽了眼睛,做不了正确的决定,而他,可以,保护自己的孩子才是他们该做的!
这个季节的鲤鱼很肥,也有很多鲜香的籽,煮得麻辣可口,穆妍很喜欢吃,本来没什么胃口,可是,